「那你不如就殺了我！」

江月樽瞪著他，目眥欲裂，跨坐在他腰腹上按著他的顧常勛卻是氣定神閑，甚至俯下身子舔了舔江月樽嘴角的鮮血。江月樽只覺得胃裡翻騰著一股噁心，幾乎要吐出來。顧常勛微抬了頭，欣賞江月樽這樣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被自己逼到眼角泛紅的模樣。

坤澤大多都是柔弱的好樣貌，江月樽出身高貴，更是一身的傲骨，從來都是清清冷冷，高不可攀，像是雪嶺上凌霜盛開的寒梅。可就偏偏是這樣的人，如今卻只能在他身下泫然欲泣，極大的滿足了顧常勛骨子裡想要征服的慾望。

征服這個天下，也要征服這個美人。

他伸手撫上江月樽的臉，「長得這麼好看，殺了可惜，都讓我結了印了，不給我生個孩子怎麼說的過去？」

「你休想！我寧死絕不受辱！」

「辱都已經受了，你現在立什麼牌坊？」顧常勛簡直被他氣笑了，俯下身子就要去親吻他的嘴唇，江月樽扭著頭抗拒著，驀地顧常勛驚叫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捂著嘴立起了身子。

江月樽手一得了自由就狠狠把他推開，沖著顧常勛啐了一口血沫，「禽獸！」

顧常勛大拇指抹過自己嘴角的血痕，眼中閃過了一絲狠戾，江月樽卻攏著衣襟朝著床柱子挪過去。他已經想好了，只要顧常勛敢對他無禮，他便一頭碰死也絕不能讓他再得逞。

顧常勛心中暴虐的慾望就在江月樽恨不能殺他泄恨的眼神里燃了起來，他陰沉著臉朝他走去，江月樽便往後縮了縮，身子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外頭有人通報，「將軍，諸位將軍都在等著您議事呢。」

顧常勛這才停了往江月樽去的腳步，朝著江月樽陰森森道，「亡國賤俘，不知好歹。」

他轉身離去了，江月樽聽到門「嘎吱」被關上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腰肢一軟，身體便順著床柱緩緩癱下去，誰知卻又突然傳來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江月樽怕是顧常勛去而復返，俯身飛快撿起了方才落在地上的剪刀對準了屏風，身體止不住的發抖，舌頭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又咽了一口口水。

轉過金絲綉雙鯉戲蓮屏風的是從前服侍他的宮女小環，看見江月樽便「噗通」跪到了地上，凄厲喚出一聲，「三殿下——」　　　　

「小環......」江月樽收了剪刀，「怎麼是你？」

小環泣不成聲，「逆賊讓我來伺候殿下......」

「我父皇和母後呢？還有長生，長生哥哥呢？」江月樽的聲音打著顫，死死盯著小環的嘴唇，生怕她說出什麼讓他崩潰的話來。

可小環卻說不出話，只是掩面而泣，嗚嗚咽咽，哭得肝腸寸斷。

「啪嗒——」

江月樽手裡的剪刀落到了地上，裂成了兩半。

他臉色蒼白，只有昨晚被咬破的嘴唇帶著一抹妖冶的血色，雙眸失神，像是突然之間，空茫茫一片。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自損，有違人倫，你去給我弄一條白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