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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照夜心(重生)

    白眼狼渣渣變成狼狗小無賴的故事。 重生霸道無賴忠犬攻×心灰意冷溫潤謹慎受 年下,he 步步為營終得谷主尊位,錯信小人招致滅谷之災,當身陷絕境之時,卻是一個被他深深傷害過的人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你恨我嗎?」祁逸飛澀聲道。 玉笙寒似乎覺得有些好笑,道:「你說呢?」 黯然離開,卻不知自此別後,山長水遠成永訣。 阿笙,當日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等我回頭?對不起,我又讓你失望了…… 望著寒玉床上了無生息的人,祁逸飛泣不成聲,萬念俱灰。 不意觸動玄機,喚醒玉扣中一抹靈識,以獻祭一魂一魄、犧牲七世清明為代價,換得此生重來。 可做過的錯事豈會輕易被饒恕?重生在傷害發生之後,玉笙寒對他淡漠疏離,祁逸飛苦果自嘗,悔恨不已。 懺悔訴情不成又出新招,於是—— 祁谷主跪在算盤上,抱著玉笙寒的腿,眼淚汪汪:「阿笙,我錯了,別不理我……」 經歷幾重波折,好不容易眼見著雲開月明,心尖子上的那人卻突然又冷下了心腸。 「別過來!」拔劍相向,閃著寒芒的劍尖直抵胸前,玉笙寒眉目疏冷,琉璃似的雙眸透著決絕。「祁逸飛,我們的孽緣早在上輩子就結束了。」 祁逸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已經觸碰到溫熱肌膚的劍尖傳來的凜凜寒意,讓他渾身僵冷。 他聽到一聲極輕的玉碎之音。 是垂在胸口的血玉平安扣。

    【十】 我做人質

    小說: 笙歌照夜心(重生) 作者:惜灼华 字數:2127 更新時間:2019-09-21 05:25:51

    牢房外腳步聲漸行漸近,打斷了祁逸飛的回憶。他目光微微一動,不知這第一晚,是誰等不及便過來了?

    「玉公子,那您進去問話,在下就在那邊拐角處,有什麼事情您高聲叫一聲在下就聽到了。」

    「我知道了,有勞。」

    熟悉的聲音。祁逸飛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伴隨著開鎖的聲音與鐵鏈碰撞聲,牢房的鐵門被打開,玉笙寒提著燈籠站在門口。

    他正準備進來,一旁看守的人又不放心地叮囑道:「玉公子,這魔頭雖然中了毒,但到底還是危險,公子千萬別靠近了。」玉笙寒頷首,微笑道:「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的。」

    玉笙寒本就是清風霽月一樣的人物,雖然現在身體衰弱致使容顏憔悴,但他一身清雅氣質足以彌補。那看守之人也是年輕,被他這一笑晃了心,怔了怔後,才後知後覺紅了臉,連連道:「玉公子客氣了,您請,您請。」

    「喲,公子您提的這盞燈籠不夠亮,在下再去拿幾根蠟燭過來?」走進黑暗的牢房,那人才留意到玉笙寒手中拿著燈籠有些暗。玉笙寒客氣地婉拒:「不必麻煩了,這樣就很好,謝謝。」

    這廂終於說完,牢門在身後合上,玉笙寒卻似乎忘了之前那人的提醒,徑直走到祁逸飛跟前。

    祁逸飛的目光隨他而動,直到他在眼前站定。玉笙寒已經梳洗過,換了一套衣服,依舊是清雅的顏色,但不再是之前別無裝飾的素裳。天青色的廣袖長衫,輕柔飄逸,領口袖邊都有銀線精細綉上的祥雲紋。

    玉笙寒蹲在祁逸飛身前,並不在意錦衣的下擺被地牢的臟污地面弄髒。

    他身上有一種草木清香,帶著些藥味,但並不難聞。祁逸飛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動一下。

    玉笙寒從袖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遞至祁逸飛面前,聲音平靜:「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

    祁逸飛睜大了眼睛。「你……怎麼拿到的?」本來想說的是你想玩什麼花樣,但話到嘴邊卻換了說辭。

    玉笙寒沒有回答,只道:「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會更糟了,何不賭一把?」

    祁逸飛望著眼前的小瓷瓶。玉笙寒不是會無聊到三更半夜獨自跑來折磨他的人,他想要對付自己,之前碧海青天殿中便能說得明明白白。已經淪為階下囚,要打要殺皆可明著來,沒必要再玩什麼詭計。

    可是……他真的會特意過來給自己送解藥嗎?

    接過玉笙寒手中的瓷瓶,倒出裡面一粒黑色藥丸,祁逸飛面不改色將其服下。玉笙寒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來,靜靜候在開始閉目調息的祁逸飛身旁,有些出神地望向靠近地牢頂部的一個小小的通氣窗口。

    今日是八月初一,初一新月不可見,只有星輝點點,可惜百星不如一月,外面,一定暗得很。

    片刻後,祁逸飛睜開眼,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玉笙寒。

    確實是真的解藥沒錯。他體內的劇痛已經消解,只剩身體還殘餘著對之前痛楚的記憶,原本冰冷麻木的身體開始回暖,熟悉而充滿力量的暖流貫通於四肢百骸。

    祁逸飛剛想說什麼,便見玉笙寒取出一柄匕首。他目光一凝,然而下一刻玉笙寒已經將這柄匕首遞給了他,言簡意賅:「鐐銬,我沒有鑰匙。」

    祁逸飛沒有再多說什麼,沉默地拿過匕首,抓好鐵鏈避免碰撞間發出太大的聲音,三兩下便撬開了鐐銬。

    身上再無桎梏,但心裡卻彷彿壓上了什麼東西,悶悶的喘不過氣來。祁逸飛手中握著匕首,一時間陷入了茫然。

    玉笙寒淡淡地看向他,上下掃視一番,微微點頭,道:「走吧,我做人質。」

    這時祁逸飛終於無法淡定了。他神情微顯激動,壓低著聲音低吼:「為什麼要救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事到如今,他已經確定玉笙寒沒有參與此次正道諸派對夜心谷的算計,更有甚者,他曾經的種種猜忌防備,恐怕都是毫無意義。

    然而不可挽回的傷害已經造成。

    胸口傳來碎裂般的疼痛,祁逸飛死死按壓著不讓情緒肆意蔓延,他不敢去過多回顧往事,怕自己會在這個不恰當的時機潰決。

    「就是在想著救你出去啊,因為想,所以便做了。」玉笙寒聲音平靜,「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祁逸飛心頭有種讓他覺得很難受的感情在滋生,他幾乎不敢對上玉笙寒那雙似乎早已看透一切的清澈眼眸。

    在剛才玉笙寒靠近他身邊的時候,祁逸飛確實是打算將他挾持做人質的。這次的圍攻雖是名門正派的聯合勢力,但顯而易見是以阮曦涵為領袖,而在殿上,阮曦涵對玉笙寒的珍視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看到了,控制了玉笙寒,就等於是拿捏住了阮曦涵,他要順利脫身的機會就會大許多。

    可是,在玉笙寒主動為他鋪好道路之後,祁逸飛在躑躅中退縮了。

    祁逸飛知道這個時候一絲一毫的不忍都很有可能將他最後一線希望抹殺,陷入真正的萬劫不復之地。縱然他現在毒性已解,但身體還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想要從名門正派的高手包圍中離開,難度未免太大。但是,面對著好似早已將一切醜惡瞭然於心的玉笙寒,他感覺自己無地自容。

    這個人,為什麼依然這麼幹凈從容?即使曾被踩入污泥,仍然不染泥淖,不折初心。幹凈得讓他不忍心再將一絲一毫不好的想法行動施加於他,從容得讓他覺得自己縱然曾經坐擁風光無限,也依舊是個糊塗渾噩的失敗者。

    這樣美好,簡直……可惡!

    看到祁逸飛眼中的掙扎和痛苦,玉笙寒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泛起幾痕漣漪。

    他輕輕嘆息一聲:「走吧,輕重緩急,你一向懂得權衡,不要無謂的耽誤時間。」

    「為什麼……」祁逸飛聲音低啞。

    玉笙寒彷彿笑了一下:「我說過,夜心谷不能內鬥,如今存亡之際,我自然是要幫你的。」

    ******

    當祁逸飛用匕首架在玉笙寒潔白的脖頸上,挾持著他從地牢中走出來的時候,一眾看守人員果然投鼠忌器,因著知曉阮曦涵格外在意玉笙寒的緣故,不敢輕動,紛紛警惕著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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