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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照夜心(重生)

    白眼狼渣渣變成狼狗小無賴的故事。 重生霸道無賴忠犬攻×心灰意冷溫潤謹慎受 年下,he 步步為營終得谷主尊位,錯信小人招致滅谷之災,當身陷絕境之時,卻是一個被他深深傷害過的人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你恨我嗎?」祁逸飛澀聲道。 玉笙寒似乎覺得有些好笑,道:「你說呢?」 黯然離開,卻不知自此別後,山長水遠成永訣。 阿笙,當日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等我回頭?對不起,我又讓你失望了…… 望著寒玉床上了無生息的人,祁逸飛泣不成聲,萬念俱灰。 不意觸動玄機,喚醒玉扣中一抹靈識,以獻祭一魂一魄、犧牲七世清明為代價,換得此生重來。 可做過的錯事豈會輕易被饒恕?重生在傷害發生之後,玉笙寒對他淡漠疏離,祁逸飛苦果自嘗,悔恨不已。 懺悔訴情不成又出新招,於是—— 祁谷主跪在算盤上,抱著玉笙寒的腿,眼淚汪汪:「阿笙,我錯了,別不理我……」 經歷幾重波折,好不容易眼見著雲開月明,心尖子上的那人卻突然又冷下了心腸。 「別過來!」拔劍相向,閃著寒芒的劍尖直抵胸前,玉笙寒眉目疏冷,琉璃似的雙眸透著決絕。「祁逸飛,我們的孽緣早在上輩子就結束了。」 祁逸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已經觸碰到溫熱肌膚的劍尖傳來的凜凜寒意,讓他渾身僵冷。 他聽到一聲極輕的玉碎之音。 是垂在胸口的血玉平安扣。

    【十三】 白頭空許

    小說: 笙歌照夜心(重生) 作者:惜灼华 字數:2084 更新時間:2019-09-21 05:25:51

    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氣息亂了一瞬,玉笙寒眉心一顫,復又沉下心來吹奏,只是無人瞧見處,陰影下,額角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他此番施為的手段威力非同一般,若是在他全盛時期吹奏,只要有心殺人,場中大多數人怕是早已七竅流血,魂歸西天。但玉笙寒已經失了內力,這回是用了些手段方才駕馭此曲,最多也只是令眾人陷入內息紊亂的痛苦、暫時失去攻擊力而已,再過片刻,他功力不繼,場中一些高手譬如阮曦涵者,便可重新站起來了。

    見差不多了,玉笙寒向祁逸飛遞了個眼色,祁逸飛會意,一把攬住玉笙寒的腰,提起輕功飛檐而去。

    笛聲漸遠終至不聞,阮曦涵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喘息著,目光晦暗,他平復混亂的內息,怒吼一聲,狠狠一拳打在地上,手指關節處當即便有鮮血流出,而他只恨恨地望著已經不見兩人身影的蒼茫夜空。

    ******

    山間樹叢中,祁逸飛拉著玉笙寒疾行。

    突然,玉笙寒腳下一軟,踉蹌著跪倒在地。

    「阿笙,你怎麼了?」祁逸飛忙俯身扶住他,問道。

    玉笙寒沒有立即回答,他正努力咽下湧上喉頭的鮮血。兩人是逃路,自然沒有提燈籠。沒有月亮的夜晚,林中光線極為昏暗,祁逸飛縱然目力極佳,也只看出來玉笙寒臉色似乎不大好,卻不知道已然慘白如紙,沒有半點人氣。

    緩緩靠在身後一棵樹上,玉笙寒道:「你繼續走吧,我走不動了。」

    「我背你。」祁逸飛立刻道,說著便欲抬起玉笙寒的胳膊將他送到自己背上。

    玉笙寒掙了一下,道:「你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帶著我只是累贅。更何況,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阿笙……」祁逸飛怔怔道,心裡突然空了。

    原本聽到玉笙寒之前所謂「累贅」的話,祁逸飛已經打疊起一套話來堵,他原是想說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一起走的,結果玉笙寒後面的一句將他所有的話語都打回了肚子里。

    「你恨我嗎?」沉默半晌,祁逸飛澀聲道。

    玉笙寒似乎覺得有些好笑,道:「你說呢?」

    祁逸飛說不出話來。他很清楚,若是易地而處,換做他遭受玉笙寒經歷過的這些,他定會將那個傷害自己的人凌遲。

    玉笙寒輕輕笑了一聲,放鬆身體倚在樹上,語氣平靜:「祁逸飛,我救你是為了師父,你是他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我不能見死不救,而且,師娘的死、你的不幸,我確實難辭其咎,你說我欠你的,我認,所以一直在彌補、在贖罪……」

    「不,那不是你的錯。」祁逸飛急聲道,尾聲帶著泣音般的顫抖。「是我錯了,我是在為自己的野心和卑鄙找借口,才將當年的事情歸罪於你。阿笙,我錯了!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要再說了,」玉笙寒輕輕移開被祁逸飛拉著的手,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你走吧,我累了。」

    祁逸飛像是要抓住什麼,聲音焦急無措:「你今天救了我,那些人不會放過你。」

    玉笙寒毫不在意,道:「曦涵兄長不會讓人傷我。我自己也護得了自己周全。」

    這樣信任阮曦涵嗎?祁逸飛不知道是不是毒解得還不夠徹底,不然為什麼自己的心臟這麼痛?

    祁逸飛想好好地再看一看玉笙寒,可黑夜裡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他想將人抱進懷裡,感受一下他的氣息,然而此情此景,卻又生了怯意。

    「我一定會回來……」他輕輕道,卻又有些迷茫,報滅谷之仇是一定的,然後呢?

    阿笙,阿笙……

    心緒亂成一片,祁逸飛緩緩站起身來,道:「我走了,阿笙……你保重。」

    壓下思緒,逼迫著自己離開,幾個縱身間,已將那人落下頗長一段距離,然而身後卻傳來一段笛聲,在靜夜中顯得格外清幽。

    祁逸飛腳步一緩,神情惘然,眸光閃動。

    這不是剛才那支滿含殺意的魔音幻曲,而是一首普通的抒情古樂——白頭吟。

    很久之前的一個清風徐徐的午後,玉笙寒小眠初醒,整個人慵懶地伏在他膝上,三千髮絲如上好的墨綢散開在後背肩頭。

    玉笙寒笑吟吟轉著一支竹笛,道:「逸飛,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都老了,兩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坐在院子里看新開的芍藥花。」

    他是怎麼回答的?是了,當時他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手指劃過玉笙寒柔順的髮絲,輕輕吻了吻他的頭頂,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那可要等好多年呢。」

    玉笙寒目光柔和,道:「但我很喜歡那個夢。逸飛,以後每年你都陪我看芍藥花好不好?一年又一年,一直到老。」他聽著這話雖是不以為然,但心裡卻也為玉笙寒這難得的有些孩子氣的話而感到新鮮,同時又覺得氣氛正好並不想破壞掉,於是只簡單地「嗯」了一聲。

    玉笙寒將笛子橫在唇邊,輕輕吹了一支曲子。他沒有聽過,但覺得婉轉悠揚,別有動人之處,於是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玉笙寒翻身躺在他懷裡,眼中深情不容錯認:「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支曲子叫做白頭吟。」

    他唇邊笑意加深,俯身吻了下去。

    彼時玉笙寒沉浸在他為他織就的美夢中,情意正濃,心無嫌隙。

    祁逸飛握了握拳,眼眶有些發酸。他狠狠閉上眼睛,驅散心頭湧上來的種種回憶,重新提起內力,繼續向前,縱身飛入黑漆一片的密林當中。

    ******

    「覓舟,覓舟……我到底還是無舟可覓……」

    一曲終了,玉笙寒將笛子放在膝上,靠著樹幹輕聲喃喃,仿若嘆息。清眸望著夜空,星辰亘古永恆,世人代代變遷,天上的星星看著凡塵這些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放不下,是否會笑這些人們,不過蜉蝣一瞬,作什麼愛恨嗔痴,自己為難自己?

    情動,情滅,緣起,緣終。高居九天的星辰不解世人意,也許世人自己卻樂在其中呢?

    情到深處,許是真的……無怨尤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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