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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照夜心(重生)

    白眼狼渣渣變成狼狗小無賴的故事。 重生霸道無賴忠犬攻×心灰意冷溫潤謹慎受 年下,he 步步為營終得谷主尊位,錯信小人招致滅谷之災,當身陷絕境之時,卻是一個被他深深傷害過的人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你恨我嗎?」祁逸飛澀聲道。 玉笙寒似乎覺得有些好笑,道:「你說呢?」 黯然離開,卻不知自此別後,山長水遠成永訣。 阿笙,當日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等我回頭?對不起,我又讓你失望了…… 望著寒玉床上了無生息的人,祁逸飛泣不成聲,萬念俱灰。 不意觸動玄機,喚醒玉扣中一抹靈識,以獻祭一魂一魄、犧牲七世清明為代價,換得此生重來。 可做過的錯事豈會輕易被饒恕?重生在傷害發生之後,玉笙寒對他淡漠疏離,祁逸飛苦果自嘗,悔恨不已。 懺悔訴情不成又出新招,於是—— 祁谷主跪在算盤上,抱著玉笙寒的腿,眼淚汪汪:「阿笙,我錯了,別不理我……」 經歷幾重波折,好不容易眼見著雲開月明,心尖子上的那人卻突然又冷下了心腸。 「別過來!」拔劍相向,閃著寒芒的劍尖直抵胸前,玉笙寒眉目疏冷,琉璃似的雙眸透著決絕。「祁逸飛,我們的孽緣早在上輩子就結束了。」 祁逸飛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已經觸碰到溫熱肌膚的劍尖傳來的凜凜寒意,讓他渾身僵冷。 他聽到一聲極輕的玉碎之音。 是垂在胸口的血玉平安扣。

    【二十一】魂兮歸來

    小說: 笙歌照夜心(重生) 作者:惜灼华 字數:2129 更新時間:2019-09-21 05:25:52

    偏僻背光的院落,縱然是夏日光景,草木萋萋,也硬是透出一股蕭瑟意味來。

    朱漆斑駁的舊廊下,年輕的男子靠著身後的圓柱,倚欄半卧,闔目似在小憩。他一隻手搭在欄桿上,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看上去一隻手就能握住的瘦削的手臂。

    皓白的手腕上,有一圈扎眼的青紫勒痕。

    男子的眉心有淺淺的褶皺,便是安靜地睡在那裡,周身也彷彿籠了一層淡淡的壓抑清愁。

    忽地,有急促的腳步聲衝到門前,打破了沉寂的氣息,下一刻,猛然一聲撞擊,大門被重重地從外面推開,兩扇門大力地撞在兩邊的牆上,發出不堪承受的沉悶聲響。

    本就未睡著的青年睫毛顫了顫,沉默地睜開了眼睛,他猜得出來人是誰,心中亦無半分喜悅,因此只不緊不慢地抬眸看了過去。

    卻因來人的模樣心生幾分詫異。

    紫衣錦裳的男子幾乎是衝進庭院里的,水雲紋的衣擺因著疾行的步伐搖曳生風,腰間金帶垂下的珠珞碰撞發出陣陣清響。

    流露在對方臉上的是他過去未曾見過的倉皇緊張。

    目光對視,男子在原地如泥塑般定了片刻,眸中迅速濕潤。

    祁逸飛一步一步,帶著小心翼翼的情怯,走向廊下蒼白的青年。

    有微顫的泣音從他唇間溢出:「阿笙……」

    鮮活的、會說話、會動的阿笙,會用這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的阿笙……

    祁逸飛喜極而泣。

    自己真的回來了!

    在那白霧中疼得失去意識,下一刻驀然睜眼,發現自己從雲華殿的軟塌上驚而坐起。他顫抖著呼吸環顧四周,谷破之際被焚毀的雲華殿、親手毀去的靈犀刃都完好如故,曾經喪生在正道之手的屬下們亦復生在眼前,目光劃過鏡台,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回來了……

    強烈的悲喜席捲心頭。

    既然其他一切如故,那麼他的阿笙,一定也回來了!

    雖然時間節點已經是在狠狠傷害了愛人之後,但他仍然滿心感激,他急匆匆趕來此處,來找回被自己錯待的人,他的心頭至寶。

    ******

    這是玉笙寒被囚禁在從風院的第一個月又十七天。

    半個月前那件事發生後,祁逸飛通常隔日便會來這裡,而每次他的到來對玉笙寒來說都是一場屈辱而痛苦的噩夢。

    恨嗎?

    玉笙寒想,他自然是恨的。

    在最痛苦的時候,他手中握緊了竹笛,承受著祁逸飛的暴虐,在身心的雙重摺磨下,也曾不止一次想過同歸於盡,但是,始終無法付諸行動。

    無論這個男人如何傷害他,他都無法狠下心腸報復回去。

    祁逸飛一直擔心他會背地裡圖謀反叛,與他相爭,其實怎麼可能呢?一則,他對祁逸飛一直是有愧的,祁逸飛說的沒錯,祁夫人的死和他被擄的不幸,雖非自己所為所願,但終究撇不開關係。他所享有的一切,皆是本該屬於祁逸飛的。只要一想到如果沒有當初那場災禍,或許之前哄騙他時的溫柔模樣就會是祁逸飛真正的性情,玉笙寒的心就難受得厲害。二則,師父對他恩重如山,祁逸飛是師父的血脈,夜心谷是師父的心血,他斷然不會忘恩負義,做出傷害祁逸飛、有害夜心谷的事。

    更有一重,雖然祁逸飛是在演戲,但是那些年的情意,他是當真了的。

    心中愛著這個人,又怎麼會去害他呢?

    可是祁逸飛從來不信,即使他已經步步退讓,遍體鱗傷。

    玉笙寒本來以為今天無非又是一場折磨,但是事情卻發展得十分怪異。

    向來高傲的祁逸飛在他面前哭了。

    對方的情緒顯然很不對勁,玉笙寒沒有貿然開口,驚疑而警惕地望著他一步步走近自己。

    直到對方單膝跪倒在他身前,抱著他的膝蓋,哽咽地喚著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阿笙,阿笙……」

    玉笙寒劇烈一震,墨瞳中溢出痛苦神色。

    他狠狠地咬住了唇。

    在剛剛聽到這久違的親昵稱呼的時候,玉笙寒不得不承認,他竟再一次沒出息地被惑了心神。只因祁逸飛的語氣是如此情真意切,好像是悲與喜的極度交融,讓人聞之不由得心顫。

    但他終究不是過去的玉笙寒了。

    不能再沉淪了啊。

    玉笙寒唇角露出若有若無的苦澀笑意。

    祁逸飛的演戲功夫有多厲害他早就領教過了不是嗎?這個男人,可以在深情脈脈地與他海誓山盟之時,悄悄布置下刀劍陷阱,而他竟直到被刀劍戮心的時候,才肯認清現實。

    痛徹心扉。

    而將頭貼在玉笙寒膝上的祁逸飛,一顆心跳得厲害,他毫不在意此刻自己這看上去有些卑微的舉動,顫抖著收緊胳膊,感受著久違的溫軟,瞬間潸然淚下。

    遏制不住的眷念令他一聲又一聲地喚著心上人的名字,像是飛鳥留戀藍天,游魚依賴碧水,而玉笙寒就是他的整個天地人間。

    「出什麼事情了嗎?」良久,他聽到頭頂傳來玉笙寒輕輕的問詢。

    祁逸飛顫抖了一下,這是他所愛之人的聲音,在經歷了一年的刻骨思念、不久前的肝腸寸斷和萬念俱灰後,就算是最簡單的一句低語,也帶著強烈的穿透力,引得他一陣心悸。

    「我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很可怕的噩夢。」祁逸飛緩慢地啞聲說著。「太痛苦了,讓人不想再活下去。」

    祁逸飛難得的脆弱讓玉笙寒微微蹙眉。以對方今時今日的能力和心性,他自是不信一個噩夢能讓他失態至此。不過在這個時候他會來這裡找自己,不免也引得他心緒複雜起來。

    這到底算什麼啊?他心中浮起一絲苦笑。

    垂眸望著孩子般伏在自己膝上的人的發頂,玉笙寒恍惚的同時,也忍不住心生疑慮。

    祁逸飛,這是你的真情流露嗎?還是說,你又在演戲,為了達到某個目的?

    如今的自己,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屈尊哄騙的了吧?又或許是他僅僅無聊了來逗弄自己一番,等自己信以為真對他心軟了,再換一副面孔嘲諷自己的自作多情和自輕自賤?

    但到底還是擔憂的,玉笙寒感覺到膝上的濡濕,終於忍不住嘆息地安撫了一聲:「夢都是假的。」

    「阿笙,」祁逸飛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角猶帶淚痕,不再有素日里凌人之勢。「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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