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

聞以澤惶恐臉轉過去：「你啥時候冒出來一個哥？」

顧舟在聞以澤座位後面無表情：「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不要用手機發簡訊了吧？」

「……」

看來顧舟是不準備說了，聞以澤也懶得問，把頭扭回去，發現最前面一排的女同學在發上周周五考的數學模擬卷，卷面雪花似的「嘩啦啦」飄下來，旁邊林珏在睡覺，人已經被埋到卷子裡面了。

「澤哥，十二題咋做的啊？給我看看。」

「問顧舟去，你看我像有耐性算圓錐曲線方程的人嗎？」

「那你咋有分？」

「公式套一遍。」

「……」

上午倒數第二節課的時候，聞以澤就被周圍七嘴八舌地討論聲吵醒了，迷迷糊糊抬頭往後面看，發現八班的至尊寶座上已經放了一個書包，還有一堆新課本在桌上，不知道插班生什麼時候來的。

「人呢？」聞以澤打了個哈欠，問林珏。

「不知道，書包還是班導放過來的，」林珏說，「澤哥，中午外面吃還是吃食堂？」

「吃食堂，老子卡里還剩七十幾塊，再不用下個星期打錢過來又用不完了。」

電橋有獎學金，全區前五名的保送生簽過合同，只要每學期成績保持在年級排名前百分之二十，每個月就能發八百下來，但那八百要分出來五百打進飯卡里，剩下三百才是現金。

聞以澤他們卡著飯卡的錢來的，早飯兩塊午飯和晚飯七塊，不買其他零食，一個月五百剛好能用完，就是不打算讓學校佔便宜。

聞以澤他爸也給錢，每個月一千五，只是聞以澤都存銀行卡裡面沒用，跟兄弟說的是這錢要拿給我未來媳婦使的，據唐露本人所說聞以澤分文沒給她，說得好聽，他就是摳。

離下課還有三分鐘，林珏正要準備衝刺，突然臉色一變：「我日，我想去廁所。」

「……」聞以澤問，「幫你佔個位置？」

林珏罵道：「草泥馬，早不想拉晚不想拉非這個時候，餓死老子了。」

下課鈴剛一響，林珏一邊狂吼著好餓一邊在第一時間衝進廁所，看得經過的同學目瞪口呆。

聞以澤跑得快，而且他跑得還裝逼，外套拉鏈從來不拉，就這樣敞著跑起來兜風，飛起來他自個看著特帥，帥是帥就是欠打，聞以澤衝到前面轉角的地方，沒看見路，只有人，一時沒剎得住車，「哐當」一聲瞪大眼睛撞到對方身上去了。

「草泥馬，不知道現在飯點兒，站這兒有病麼？」聞以澤不知道撞到對方哪兒了，下巴疼得要命，抬起頭一看，對方早被撞飛出去，胳膊肘抵著上一樓的階梯，嘴唇下面一塊血，順著下巴流下來。

季書之服了，每次看到這個白毛都沒好事，那一下可把他疼得，門牙直接磕在下嘴唇上，估計咬了一條口子出來，此時正在瘋狂冒血，血腥味熏得他一陣難受。

聞以澤真想罵一句陰魂不散，轉眼看了看自家兄弟早就宛如脫肛的野馬衝到食堂門口，只能認命地走到季書之身前：「能站起來嗎？帶你去趟醫務室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