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街頭鬥毆茲事的嚴重性，光是你孩子的學習成績這一方面就已經很難辦了。」王校長嘆了口氣，從桌上抽出幾張試卷，放在向嬌面前。

向嬌沒說話，而是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從裡面取出一個黑底金邊的小本子，輕輕放在王校長面前：「如果可以的話，請您過目一下。」

王校長翻開第一頁，不禁愣了愣：「……這是？」

「書之十二歲那年在義大利參加過世界數獨錦標賽，被選入中國隊出場決賽，但因為家庭緣故拒絕了，」向嬌道，「他今年瞞著我參加了新一屆數獨聯賽初選，這是個很有潛力的孩子，我知道貴校在近年打算髮展國際合作項目，相信你們也需要這樣的頂尖人才。」

聞以澤肩膀上搭著校服，走到廁所門口洗手洗臉，往臉上撲完水拿手一抹，鼻尖隱約間繞著一股煙味兒。

他直起身子，往後面看了看，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最後一個廁所。

「嘿，同學，」聞以澤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拿腳踢了踢門，「校內禁煙，要抽滾外邊兒去！」

那裡面沒聲兒，不確定的估計就覺得是沒人了，但聞以澤眯了眯眼睛，伸手一把將門拉開。

同一時刻，廁所沖水的聲音應聲而起。

廁所靠著牆站著一人，聞聲偏了偏頭，那張漂亮俊秀的臉上面無表情，碎發搭著冰白的臉頰，仔細看能看見嘴角上帶著一點沒完全消腫的青紫色。

聞以澤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自個學校的。

「抱歉，」季書之從廁所走出去，到洗手台前洗手，「小癮，麻煩別告訴老師，以後不會了。」

聞以澤盯著他洗完手後甩甩水珠，抽了一張紙巾擦手，才開口問：「你大爺的怎麼也在這地兒讀啊！」

「？」季書之看著他頭頂的白毛，思考半晌後問，「電橋學生可以染髮？」

「不能。」聞以澤答得倒挺快，而後馬上添了一句，「我這是特殊情況。」

「哦。」季書之點點頭，「知道了，白化病。」

聞以澤：「……」

進教室前聞以澤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他剛一坐到位置上，林珏就大呼小叫地來煩他：「澤哥！跟你講個天大的消息！」

聞以澤：「有屁趕緊放！」

「看到那邊的位置了沒？咱們空了兩年的至尊寶座！」林珏神神秘秘地指了指最後一排最左邊的空位，「你覺得，它今天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八班是全年級唯一的火箭班，每年換一次人，只有全年級前三十名才能進，當之無愧的尖子生班級，聞以澤沒想到竟然還能再插一個人進來。

聽完林珏的話，聞以澤半眯起眼睛，看得旁邊一個偷窺的女生一陣臉紅心跳。

「咋了？你要搬過去？」

林珏說：「那個高三轉校的傻｜逼要來這兒了！」

聞以澤眉頭一皺：「你說那個季什麼的玩意兒？」

那就難怪了，這人家裡跟顧舟不清不楚的，進得了八班肯定和顧舟脫不了關係。

聞以澤從兜里翻出手機，給顧舟發了條簡訊過去。

聞以澤：老弟，新來的那個姓季的跟你什麼關係？

沒兩秒，手機就叮叮震了兩下。

顧舟：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