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之嘴上帶著傷，走到高三專用食堂吃飯，卡里錢充得不多，加上他疼得沒胃口，只點了倆包子加一碗番茄丸子湯飯，自個找了個犄角旮旯坐著吃。

食堂的包子真尼瑪硬啊，咬一口季書之牙都要崩掉了，他又用勺子挖湯飯，結果撈出來一溜的水，不禁默言。

這到底是番茄丸子湯飯還是番茄丸子飯湯？

飯呢？！

湯還是燙的，碰到季書之牙齒咬嘴皮上的傷口，疼得他抽了好幾口氣。

季書之就這種人，在別人面前裝得鋼筋鐵骨特別硬漢，一旦周圍沒人了就滴滴溜溜地給自己舔傷口，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但那個銀毛說話確實欠打，聽到對方cue育翰的時候，季書之眼睛裡的戾氣重了很多，罵他可以，不能罵育翰。

總有一天得把仇討回來。

季書之吃完，把東西收起來帶到垃圾桶丟掉，走到大門口，兜裏手機響了。

「喂？」

「喂！季哥啊！今兒晚上出來喝一杯麼？我請客！」

季書之口氣不太好：「不去。」

肖玐聽出來他心情糟糕，關心道：「季哥，你在學校出啥事兒了麼？是不是電橋那群假清高的傻/逼找你麻煩！操！你說一身！老子馬上帶人衝進去砍他丫的！」

季書之不耐煩道：「行了你，以為拍古惑仔咋的？沒出啥事，路上撞了條狗嗑我嘴上了，疼。」

肖玐嘿嘿兩聲：「這不是想逗您開心麼？喬哥不在，怕您一個人寂寞呢，電橋那伙人一個二個整天都當他們是天皇老子，鼻孔看人的，不清楚咱們育翰的牛逼，特別是那個聞以澤，老覺得自個是電橋扛把子，管天管地的，老子早看不慣他了，要不是看他家裡有點地位，肯定找人揍他一頓。」

肖玐說的這個季書之很是贊同。

電橋是國家劃分的重點高中，和當年季書之保送卻拒絕的T大附中是一個等級的名高，育翰只是鄉村學校，要說環境和教學資源，比起來當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初育翰的學生大多家裡沒什麼錢，鄉下人，加上正處叛逆期，帶髒話翹課罵人不是稀奇事，是別人眼裡的爛學校，但學生其實也是沒人管教。

有人教，才聽話，季書之他爸投資這裡後，來了更多新的好老師，學校的人一直很感激他，直性子講義氣，比起那些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趨炎附勢的富家子弟要好太多了。

「對了，季哥，」肖玐問，「您那數獨海選賽還參加麼？王哥跟我說您排名又下去不少了。」

「參加。」季書之道，「不參加沒錢，前兩天比較忙，沒空，今天晚上可以上線看看。」

晚自習之前二十分鐘集中聽力練習，季書之從後門進去後，林珏一看他那臉就樂了。

「嘿！你看那傻吊！」

聞以澤不耐煩：「看你麻/痹！」

林珏思想不健康，說：「那鄉巴佬嘴上有道口，不會是哪個辣妹兒給啃的吧？」

他聲音不小，前面兩排人都好奇地轉過來了。

聞以澤眉角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