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長科，誰啊？哪個是尤長科？」坐在前面的男生問旁邊的。

「穿黑衣服的，看見沒有？」他同桌是個女生，說起來的時候做出一副崇拜又興奮的模樣，「去年全國GAP冠軍啊！聽說他以前十四歲就代表中國隊去義大利參賽了，長得超帥！最近在微博特火！」

「專業型的玩意兒還能當成追星整？」聞以澤擰起眉，「不合適吧？」

這一點上面季書之贊同聞以澤。

聞以澤見季書之看著他們這兒，好像對這個話題還挺感興趣的，斜了他一眼問：「你也知道？」

「知道，」季書之半眯著眼睛，回答得相當淡定，「一個神經病，喜歡看人內褲的變態。」

聞以澤和前桌男女生：「……」

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聞以澤悠悠道：「喲，黑粉？」

季書之笑了笑：「算不上粉，聽別人說的。」

另外一邊的顧舟見聞以澤和季書之竟然在聊天，心裡咯噔一聲，把脖子抻成了長頸鹿試圖偷聽。

林珏看他坐著的動作奇奇怪怪的，拍了他一掌：「嘿幹什麼你？長痔瘡了？」

顧舟：「……」

紀錄片放完後，班導桌上的表格發下來，悠悠灑灑地扔在幾個人桌子上，前面的男生見狀問：「誒喲澤哥，您真要參加啊？」

「廢話，」聞以澤找出筆在上面填，「上學期補習班都上了，不去這不是腦子有坑麼？」

季書之望著窗戶外面，沒說話。

下午第一節是體育，高三安排的體育課程不多，跑完兩圈熱熱身就能自由活動了，打籃球打排球的男生很快聚成一團衝過去佔位置，季書之蹲下來系鞋帶，繫到一半發現面前多了一團影子。

他沒抬頭，就聽見上面傳來顧舟的聲音。

「哥，你真要去GAP嗎？」

那聲「哥」叫得季書之寒毛都立起來了，加快速度綁上鞋帶站起來，顧舟站得近，季書之往上一站起來，差點直接撞到他的下巴。

顧舟適時往後退了兩步，垂著眸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季書之的鼻樑曲線挺直漂亮，睫毛鴉羽一般烏黑纖長，漂亮得令人心魂蕩漾。

「不然呢？」季書之抬了抬眼眸，直直盯著顧舟那雙淺棕色的瞳孔，「你以為是因為誰，我才一定要重新回到那種地方？」

顧舟抿了抿嘴唇：「你成熟一點，廢校本來也不止是我爸一人說了算。」

季書之並不馬上搭話，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轉頭看了眼操場，沒有接顧舟的話，而是張口道：「以後別叫『哥』了，特別是學校里。」

說著季書之往打羽毛球的區域走了，只留顧舟一個人站在原地。

跟顧舟說完話後季書之不免有些心煩意亂，羽毛球被他打得在半空飛來飛去，乍一看好像快要上天撞飛機了，對面的男生接得滿頭大汗，心裡暗罵這人是不是學瘋了現在想發泄。

「啪——」

凌空狠狠一拍截擊，羽毛球彷彿一梭長箭「嗖嗖嗖」射向前面籃球場的區域，破空殺往正一躍而起妄圖扣籃的聞以澤臉上，正中鼻樑。

「我|草你媽！哪個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