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面擠滿了人，基本是八班來左勝這兒改錯的，全部呈S型排列。

門口路過的老師們看見後無一不露出震驚的神情，估計待會兒回自己教室就要開始批學生說自個看看八班的同學們多努力，下課了全拿著卷子主動找老師分析，差距就是這樣被拉出來的！好好反思！

顧舟144分，他沒題錯，就是後面函數大題步驟跳太快，所以被扣了6分，他拿著試卷剛進辦公室的門，找到隊伍的最後一名時心口跳了跳。

季書之其實最後還剩一點兒沒寫完，主要是聞以澤太能鬧騰了，季書之寫題的時候耳邊跟有兩百隻鴨子在叭叭叭似的，就帶上筆趁著在辦公室排隊的空隙把剩下的一點寫了。

顧舟剛要過去，後面進來一個女生，看見顧舟眼前一亮，趕緊把試卷拿到他面前，鼓起勇氣問道：「哎，顧舟，黃倩說班上只有你這題答最好，能給我講講麼？」

顧舟從包里抽出一支筆，拿過女生的卷子在上面「刷刷刷」寫了幾排後扔給她：「這種題不需要講，自己拿回去慢慢看。」

女生：「……」

女同學捧著一顆破碎的少女心離開了，顧舟在門口躊躇片刻，最後邁開步子走進去。

前面估計有一個分低地在分析，抓耳撓腮聽不懂左勝在講什麼，隊伍一直卡著沒動。

季書之剛寫完，直起身，就聽到旁邊傳來顧舟的聲音。

「季同學，能向你請教個問題麼？」

前面一眾同學驚愕回頭，那表情跟見了鬼比過猶不及。

季書之動作一頓，偏過頭去看了顧舟一眼。

他覺得在來到這個學校之前，他對顧舟有一個相當錯誤的認知，這個認知在進入八班後才被徹底粉碎，然後重新塑造起來。

他怎麼會有這麼厚的臉皮？？

拿著一張144分的數學卷子，跑到88的全班最低分前面去問問題？？

季書之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回懟他，只能耐著性子道：「你要問什麼？」

顧舟把自己的卷子也拿到桌子上，展開放好了，指指自己用紅筆勾好的地方，他特意沒改，就準備過來問問人的。

「這裡。」顧舟指著自己被扣的六分，「不知道為什麼被扣的。」

前面一波人的表情更驚悚了，如果不是顧舟平常在班上太高冷，這要換成聞以澤已經有人跑過來摸著他額頭問這孩子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季書之掃了一眼，從顧舟手裡抓過卷子放到自己面前，拿起筆在眾目睽睽之下「刷刷刷」寫了好幾排，再扔回去。

「這種題不需要講，自己拿回去看。」

顧舟：「……」

聞以澤排在最後面，看季書之拿著88分的卷子過去，左勝竟然沒罵他，看了一遍說了兩句就放他走了，嚇得聞以澤以為左勝一夜之間變性，結果到他還是被罵了一通。

聞以澤是滿分，左勝罵的重點是態度問題，全年級也就他一個老師敢經常這麼罵聞以澤，弄得聞以澤也挺怕他的。

他還特意趁著大課間快結束的時候去的，免得被左勝逮到一直說著不放，結果還是沒躲過，回去的時候語文課已經上了一半了。

他就想不通，季書之才考那麼點分，左勝怎麼不罵他，操，難道看他是插班生所以留了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