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勝說每個人拿著試捲去找他分析，就得每個人都去找他，這種時候季書之和聞以澤就形成了兩個極端。

季書之的88為全班最低分，按照左勝的要求，除了將每一道錯題的改正步驟寫下來外，還得把其他考過的試卷上類似的試題找出來標在上面。

8班的人每張數學試捲髮下來時就要寫序號，因此標的時候就得像P19、（2）這樣寫上去，幸運的是季書之是插班生，所以前面一大半卷子都沒有考，不幸的是他的卷面還是寫不下了。

而聞以澤卷子整潔幹凈，嶄新得好像複印出來的一樣，答卷擺在兩人桌子上時不少女同學經過後偷偷摸摸拍了照，在心裡笑瘋。

聞以澤早上到學校的時候，瞧見自個同桌沒有睡覺，竟然一反常態地趴在桌子上改題，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教室了，再三看了看他的側臉確認這是季書之後才坐下去。

聞以澤餘光一掃，瞥見他卷子上密密麻麻鮮紅的一片，他視力又不是特別好，這麼一眼過去跟紅油漆刷牆似的，忍不住幸災樂禍道：「哪來的國小生擱這兒畫畫呢？」

季書之額角青筋一爆，但時間緊張他不準備吵架，就沒理人，結果寫著寫著紅鋼筆沒墨了，只好拿到一邊甩了兩下。

聞以澤看他沒理人，嘴巴還嘀咕上癮了：「咋了這是？需不需要哥哥友情贊助蠟筆一套？」

「你再貧一句，」季書之幽幽道，「我現在就把筆蓋拆下來甩你一臉。」

聞以澤：「……」

季書之又寫了一陣，就聽聞以澤咋咋嘴淡定道：「看你一抽屜書，平時也沒怎麼翻過，買來真的有看麼？」

季書之面無表情地胡扯：「我看的時候你在睡覺。」

「得了吧你，」聞以澤忍不住笑了一聲，「要擱班代說這話我還能敬佩敬佩。」

「是你自己不相信，不是我不說，」季書之放下筆，難得把身子轉過來跟他正常說話，「滲透學習法聽過麼？」

這個聞以澤還真不知道，擰起眉毛：「啥玩意兒？」

季書之把一摞書疊起來放到聞以澤桌面，趁他懵逼之時一把將他的頭按到書上。

聞以澤被季書之的手摸了摸心裡還砰砰跳了兩下，壓住躁動的心情瞄了他一眼，「這能說明什麼？」

「你沒感覺到嗎？」

「感覺什麼？」越說聞以澤越糊塗了。

季書之道：「根據滲透作用，知識會從高濃度的書本向你低濃度的大腦里滲透，有沒有感覺你空空如也的豬腦子裡突然變得充滿知識？」

聞以澤：「……」

季書之拿著卷子去左勝辦公室排隊了，聞以澤一個人在座位上蹲了一整個大課間，莫名其妙有點寂寞。

他倒不是故意想去招惹季書之，而是與唐露這樣貌合神離的關係令聞以澤心裡彷彿壓著一塊石頭一般，就算是分手也好，都好過這樣藕斷絲連。

但是和季書之吵一吵，被他懟兩句心裡竟然會舒服很多。

聞以澤打了一個哆嗦，艹，難道他是隱形的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