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渺上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凌晨兩點，主要業務就是給會所里的客人送酒，只有長得標緻的，才能去那些需要提前預約的包廂服務，而有時候客人會提出一些要求，不過分的他們都要照做。

工作的時間並不算長，薪資非常可觀，還會根據記在自己帳下賣出的酒來提成，這麼好的工作，譚文渺不想丟，他很需要錢。

所以，其實沈紹祺說是陪酒也沒錯。只要客人對他提出的要求不逾矩，就像字面含義的陪酒，哪怕中途有什麼毛手毛腳的動作，沒有涉及底線，他都要照做。畢竟惹怒了客人，服務生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只不過譚文渺才剛在這裡上班不到三個月，平時低眉順眼，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為難他們這些人，所以今晚的事情，是他第一次碰見。

從沈紹祺的包廂出來，譚文渺就快速回會所內部他們分組的休息室，果不其然主管在裡面。

「張主管，我……我回來了。」

沒有面對沈紹祺的時候，譚文渺還是很容易緊張，但是不至於手足無措了。

張主管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意外。「你怎麼回來了？沈影帝沒帶你走？」

譚文渺不安地掐住自己掌心。沈紹祺帶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所以沈紹祺說的話，他是有聽到的。

——「他是我的人，別碰他。」

但這句話，並不是真的，他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譚文渺無法解釋兩個人的糾葛，只搖了搖頭，然後問：「那個……那個老闆，怎樣了？」

張主管說：「李老闆和沈紹祺是有交情的，沒怪罪到我們會所，所以也不會算做你的責任。」

譚文渺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客人不滿意而追究，作為服務行業，為了讓客人滿意，被投訴的服務生不管有沒有錯，都會被罰錢或直接辭退的。

沒想到譚文渺心剛落地，張主管又接著說：「小譚，你這兩個半月的表現很優秀，我也是看在眼裡的，我會給你爭取多拿一些提成，明天開始，你不用再過來了。」

譚文渺還沒高興完，就如遭雷擊地站定，幾秒後才不解地喃喃：「為、為什麼要辭退我……」

張主管有些驚訝。「怎麼是辭退？你不是跟了沈影帝嗎？怎麼說他也是公眾人物，你在這裡當服務生，畢竟不合適。」

「不是的！」一聽到自己馬上要失去這份珍貴的工作，譚文渺著急起來，聲音也不由拔高一些，「沈紹——沈影帝認錯人了，他把我認錯了，我們根本不認識，沒有關係的！」他大腦飛速運轉，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補充：「張主管你看，我這麼快就回來，就是因為沈影帝發現認錯人，放我回來的！」

張主管愣了下，狐疑地看著譚文渺：「真的？」

譚文渺急切的點頭，就快要在腦內編出一個完整的替身誤會橋段來了。

張主管又問：「那你也去了他包廂一個多小時，就算之前不認識，現在也認識了吧。」

譚文渺哪裡聽不出言外之意，他感覺臉頰滾燙，忍著羞恥解釋：「我、我喝醉酒了，在沈影帝的包廂里睡了一覺，制服被我嘔吐弄髒，所以才幹洗的。我們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他又不是那些未經人事的小孩，要真發生點什麼，他的身體能沒感覺？

張主管聽他說的那麼迫切，聽出來點意思。「那就是說，你還想繼續在若雲上班嗎？」

譚文渺拚命點頭。

張主管沒想過這個情況，略加思索後說：「你要是願意，那就繼續幹吧。」

「謝謝張主管！」譚文渺感覺今天上班，終於心情好了一些。

「不過……」張主管又接著說，「今天的事情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影響，你要是覺得受不了，隨時可以來向我辭職。」

譚文渺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