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聽到陸湛這句話，眼睛都瞪大了，他可是還記得陸湛上一次對別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那個人的下場了。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後來直接退學。

許言不由地後退了一步，甚至後悔剛才失控，竟然在陸湛面前哭了出來。

陸湛不喜歡別人哭，許言這是知道的，虧得他剛才還以為陸湛不在意。

「言言，你怎麼了？」眼看著許言的臉色越來越白，陸湛擔憂地想要摸一摸他的額頭。

可是，陸湛的手還沒碰到許言的額頭，許言就往後躲開了。

「別……別打我……」

許言的目光是驚恐的，是陸湛最熟悉，也是出現在他的噩夢裡最多的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清楚地映著他的罪與惡，過去與現在，今生與前世，種種浮現眼前。

陸湛知道，他必須一輩子都背負著前世的罪孽了，只有在那份罪孽下，他才敢靠近言言。

陸湛一把把許言摟在懷裡，是熟悉的感覺，是很多年求而不得的觸感，這幾天的小心翼翼，都抵不過這一個擁抱。

明明和懷裡的人做過更多比這還親密的事情，可是，陸湛沉浸在這個擁抱之時，差點落淚。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許言察覺到陸湛的身體竟然在發抖，好像在害怕什麼的樣子。

許言有些迷茫，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變成了這樣，陸湛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可能這也是陸湛折磨人的手段吧，許言被勒得半死的時候想，陸湛的力氣那麼大，他的腰都快要斷了。

所幸，陸湛也沒有抱太久。

「言言。」彷彿在許言身上汲取了什麼力量那樣，陸湛終於恢復了正常，「我是認真的，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欺負你了。」

「啊？」許言還以為陸湛會解釋一下剛才的那個擁抱，卻沒想到竟然是說這個。

所以，陸湛剛才只是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並沒有想要揍他？

許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難過。

陸湛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和朋友相處，甚至分不清朋友之間的玩笑話。

「言言，你怎麼了？」沒想到如此真誠的一句話，言言竟然還是不開心，從來沒有哄過人的陸湛有些著急了，「我哪裡做得不對嗎？」

陸湛真好，還給他找借口，許言心想，到底還是把話說出口，「陸湛，你是我在學校里交的第一個朋友，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這樣啊。」陸湛一怔，又有些心疼，自己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這件事？

「沒事，現在有我了，我會好好陪你的。」

這一件事情，算是這麼過去了，許言覺得，經過這麼一次，自己對著陸湛，好像更放鬆了一點，至少不會時不時地以為陸湛會揍他了。

陸湛那麼好的人，怎麼願意和他當朋友呢？

許言覺得，自己上輩子應該是積福了。

另一邊，俞千顧都快被陸湛逼瘋了，「哥，您是我親哥好不好？就這麼一個破破爛爛的杯子，我怎麼找法國大師給你修復啊，人家大師也是有節操的！」

「加錢，」陸湛冷漠地回答，「還有，遊戲我幫你通關！」

「好嘞！」俞千顧瞬間就把自己說過的話忘了，「我保證把你這破杯子修好！」

不過，俞千顧到底還是好奇，「我說哥，這是古董嗎？但是不像啊，而且我覺得挺眼熟。」

「這是言言的，」陸湛說得很自責，「我不小心把它弄壞了，言言很傷心。」

俞千顧驚悚地看著這個樣子的陸湛，三觀飛快毀滅又飛快重組。

這什麼東西？要不是知道許言是男的，他都以為他陸哥要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