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不是陸湛第一次看到許言哭，在上輩子，無數個同床異夢的夜裡，許言都會在他身下哭哭啼啼地讓自己放過他。

不過那種時候，許言的哭，只會加劇慾望，讓他更想欺負這個可憐巴巴的人。

除了那種情況，陸湛倒也看到過一兩次許言哭，比如那一次，許言生日的時候，他帶著他的新玩伴，讓許言滾出他家，許言那個時候就哭了，直到很久的後來，他才記起來，那天是許言的生日，許言只是想要過來，求他一個生日祝福。

可是他只送了一個「滾」字給許言。

回憶清晰而又不堪，陸湛只覺得手腳一陣冰涼，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直到許言的哭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沒有幾個人會哭得很好看的，陸湛看著許言哭得皺巴巴的一張臉，只覺得異常心疼，卻也只能不知所措地伸出手指，想要把許言的眼淚擦幹凈。

可是，卻越擦越洶湧了。

明明說好了，要好好地對言言，要寵他愛他，吧他看成生命那樣重要。

現在呢？許言卻被自己弄哭了。

陸湛第一次如此地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可以讓眼前這個人停止哭泣。

「不哭了好不好？」陸湛只能輕輕地拍了拍許言的後背，「言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語言都太過於貧瘠，只會幹巴巴的「對不起」三個字。

看著許言哭得那麼凄慘，陸湛也跟難受，只恨不得許言跟他鬧，罵罵他，或者打他一頓也可以。

然而許言什麼都沒有做，哭著哭著他就不好意思了。

許言淚眼朦朧地看著陸湛，只覺得一陣尷尬，眨了眨眼睛，卻也還有幾滴眼淚滴下，吸了吸鼻子，許言胡亂地擦了擦眼睛，「我……我沒事，我只是……」

「都是我的錯！」看到許言終於不再默默地哭泣，陸湛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言言，對不起。」

「沒關係。」許言勉強地笑了笑，「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言言竟然這麼輕易地原諒自己了，陸湛的臉色僵了僵，要是言言知道他是故意的，言言會真的生氣吧？

其實陸湛也是高估了自己和許言之間的關係，再怎麼說，他還是一個校霸，許言怎麼敢和他生氣？

許言根本沒有往那個方面想，而是紅著一張臉，有些害怕卻又鬆了一口氣，「我……我還以為你剛才會打我。」

陸湛遲疑，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許言想起他們高一的時候，一個男生撞到了陸湛，陸湛還沒怎麼他，那個男生就哭了起來。

後來那個男生哭了一個多小時，因為被陸湛揍了。

「一個男的哭什麼，噁心！」這是揍了人的陸湛，說的第一句話。

那件事情就發生在走廊上，而許言，就坐在靠近走廊的那個位置。

跟明顯，陸湛並不記得這件事情了，他只知道，他想要走進許言的內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畢竟現在，言言看起來還是那麼怕他。

「言言，我不會打你的，」陸湛笑了笑，「如果你不開心了，可以打我。」

陸湛本以為自己這句話，就相當於暗戳戳地表白了，不料，卻看到了許言驚恐萬分的表情。

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