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才認識一個多星期。」

溫墨揚顯然不信，但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他接著邊推雲川邊說。

「等我開門。」

雲川鬆開，抓住溫墨揚的一隻手，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得寸進尺，溫墨揚其實也是想讓雲川進去跟他談。

溫墨揚對誰都沒有防備心，被按住也還沒有生氣。雲川在進門那一刻為自己心裡那個陰暗隱晦的想法羞愧了一下。

「可我十四歲就記得你的名字了。」

雲川抓著溫墨揚的手不放，溫墨揚一路扭到沙發邊上才掙脫，他還是沒有一點危機感，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分毫不認為剛才已經把他強按在門口牆壁上的雲川不再是之前那個為了給他做飯雙手合十作揖的男生。

如果一開始就是以美好姿態進入他視野的人，後面一點點強迫他會毫無防備的原諒。

因為，生氣和憤怒溫墨揚還沒怎麼學會。而這麼多年來，他接觸到的人太少，除了白謙，他的世界幾乎只有學習。

「你怎麼知道的？」

「你記不記得大概六年前，有一天夜裡你救了一個被人拿著鋼管追的小男生？」

「記得。」

「我就是那個小男生啊！」

雲川激動起來，溫墨揚居然也還記得那件事。

溫墨揚聽到雲川的話，目光放在雲川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沒有驚訝，沒有驚喜，沒有意外，只是平靜的哦了一聲。

「我走的時候你沒醒，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問護士查了登記表，有你的名字。」

「這麼說，你是感激我？」

溫墨揚的情緒平靜下來，剛才被告白的熱情也被冷卻，原來是因為陳年往事才出現的人，怪不得他那麼殷勤，那麼熱情又那麼周到。

「一開始是感恩，後來是崇拜，再後來是喜歡，一直到現在都是喜歡。」

「我從沒想過我可能接受一個男生，你明白嗎？」

溫墨揚直白的點明，他青春期的時候也幻想過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類型，不多話卻溫柔，一點俏皮可愛又明事理，他想他大概會和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結婚。

後來上了大學，一心撲在比賽和學習上，有示好的女孩子也被他的遲鈍和冷淡所逼退，他在看到那些女孩子發來的關切問候再沒有期盼過後續，他想再等等，等他有一天不想單身了就相親。

可沒想到，父母沒有等到這一天，走得這麼突然。

「我明白，但你沒有嚐試你怎麼知道你不能接受？」

同性戀需要勇氣，溫墨揚佩服雲川這樣的勇氣，他沉默的盯著雲川，打量，思索，他空白的頭腦根本想不出一句話來。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感情。」

「我等你。」

雲川不假思索，他堅定的目光讓溫墨揚也止不住疑惑的看向他的臉。

「你大概是還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你還年輕。」

聽著溫墨揚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套話，雲川噗呲苦笑了一下，那種無奈和深沉跟他陽光稚氣的外表不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