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用情趣.用品，她事後怎麼清理保存的我一直沒注意到，今晚恰巧她收拾好回床上準備睡覺時我還睜著眼睛，她湊過來溫柔繾綣的吻在我嘴唇上，熬夜的濁沉感在腦袋裡如渾水緩慢沉澱。

「已經四點了，快睡吧，」

白荼是那種睡覺兩小時精神二十二小時的人，我是哪怕用十六個小時休息也不能保證六個小時神采奕奕，很多時候我很喪很沉悶，是那種別人口中說的無趣黑長直無疑。

「嗯。」

手機捏在手裡刷微博，刷完之後看小說，最後一盞床頭燈熄滅，手機瑩白光打在我臉上，眼睛一痛，後背被人擁住，手機突然被抽走我瞬間就怒了。

「給我！」

「躺著玩手機對眼睛不好，真想瞎啊。」

「你他媽快給我！」

我已經怒不可遏了，伸手去奪，甚至有那麼一刻我想動手打她，她握緊了手機一把抓住我亂揮的手腕子，突然坐起身來把我撲抱進被子外，我是真的怒了，她也是動真格的要壓制我，咬了我喉結處一口才在黑暗中抬頭注視著我。

「寶貝兒你嚇到我了。」

控制，擁抱和親咬，以及此時的溫柔語氣，都是遷就和安撫，我知道她此時此刻是在故意包容我，可我的情緒說來就來，控制不住。

「手機還我。」

我他.媽今晚能為了玩手機跟她鬧到天亮。

白荼的呼吸聲壓著一點情緒斂藏起來，她幫我找到手機重新遞給我，我拿到之後想下床。

「去哪裡？」

我沒回答，到客廳的沙發上卧好，重新開始看小說。白荼卻跟了出來，站在我面前就盯著我看手機的舉動不說話，平常我早就乖巧坐好問她幹什麼了，而現在我只覺得她站在這裡非常礙眼。

「回去睡覺。」

能感覺到她也有些火了，本來就不是個會溫柔有耐性的人，剛才已經妥協了一次，我還要得寸進尺，上火。

「睡你麻.痹。」

我給你澆澆油。

黑暗中空氣都凝固了，我突然一陣恐懼的急促顫抖，猛的抬頭看見白荼隱忍的立在黑暗裡，我驚慌尖叫起來。

「別打我！我不想睡覺，我睡不著。別逼我睡覺，會做噩夢，會殺人，全是血，還有人在追殺我，我在迷宮裡逃不出去。我害怕。我害怕。」

我崩潰大哭，蜷進沙發縫隙里，拚命用毛毯裹緊自己，無望的閉著眼睛哭泣。身體被圈抱住時我哭得更凶，我知道這是白荼的懷抱，所以情緒攀頂之後，哭得歇斯底里。

以前看小說，作者描寫什麼在夢裡哭醒，五年前我還不能體會那是什麼人間疾苦，現在我懂了，不僅能莫名在夢裡絕望到想死，還能莫名崩潰大哭幾個小時。

白荼第二天滿眼血絲，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

她居然沒去上班，也沒叫我起床。

「醒了？」

看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就知道被我折騰得夠嗆。

她摸摸我的臉。

「一會兒我讓王琳過來給你送餐，你乖乖在家裡休息。」

「你給我請假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