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才結束，她睡了，我睜著眼睛看黑暗，想抽煙喝酒的癮越來越大。

身體很痛，在暖燥的被子里也格外明顯，轉頭看到她黑暗中的輪廓，黑黑的一團，我緩慢起身下床找到了她平時用的修眉刀。

修眉刀殺不了人，我只穿了內褲在柔軟的地毯上坐下來，低下頭，我找到自己胳膊曾經受過傷的位置，慢慢按上了修眉刀。

我大概是做了夢的，夢裡有血色，一股一股流淌進灰色柔軟的地毯里，讓幹凈的地毯黑污一塊。清晨該醒得時候，白荼稍微動了動身體，昨晚一通發泄，今天她該是心情極好的。

長發有一部分沾到了血，黏在了胳膊上，我聽到動靜，緩緩抬頭對她說。

「早安。」

白荼居然會有恐懼的眼神，相信嗎？

她居然也會恐懼到渾身顫抖，相信嗎？

她居然還會失控的尖叫著暴露出無助的神情，相信嗎？

她還會哭，代表後悔，心疼，柔軟的液體也會從她的眼眶裡流出來，她甚至不敢碰我，不是那麼的喜歡我嗎？我沒穿衣服靠著化妝櫃坐了幾個小時好冷啊。過來抱抱我啊。

「聞敏，聞敏，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這樣。我錯了，那些話我再也不說了，我再也不任性了，你別這樣。我錯了。我不能失去你，求你了。」

嗯哼？把刀插.進別人心臟再來跪著哭著道歉，這樣就可以被原諒的話，那麼所有殺人犯都會得到死人的原諒，殺人犯可以說，死人不回答就是默認的原諒他了。

寶貝兒，這不是第一次了。你覺得不必要改，我就逼你改。

「哭完了嗎？哭完了幫我穿衣服帶我去醫院行不行？」

我平靜得像在看一場喜劇，儘管白荼顫抖的手腳無法順利的幫我穿上衣服。

走VIP後門進入私人醫院，醫生西衾一針把我放倒，我的神經超過36小時高度緊繃，再不休息，致幻幾率很大。

我以前出現過這種癥狀，西衾有經驗，先讓我睡，再處理傷口和白荼。

猛睡一次是能夠凈化痛苦和壓力的，我一般不能自動凈化，西衾幫助我睡了很長一個覺。

再次醒來，人都睡傻了。

但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還在姨媽期，有沒有霸氣側漏。

兩隻胳膊都被包了紗布，還被打了一針，摸摸床單沒發現血，西衾進來看到我的舉動不免噗呲笑了出來。

「你閉經了，內分泌紊亂，精神壓力過大，長痘了。」

她指指自己鼻翼的地方，我抬手不自然的摸摸自己鼻翼的地方，果然好大一顆。

操，開心，我要擠爆它。

「嘖，別擠，雖然不留豆印也別擠，手癢了是吧。」

西衾抓我手，女人的手我不排斥，但是拉扯之間動到手臂上的傷口，我哼唧了兩聲。

「知道痛了？劃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我翻白眼，不說話。

西衾帶了飯菜，給我架好小桌子，看我手不方便就一勺一勺喂我吃。

「她呢？」

西衾用看妖怪的眼神看我一眼。

「去給你找心理醫生了。」

「難道不應該是她去看心理醫生嗎？」

「你們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