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秦天曉關了起來。

別墅里有個地下室，平時放些雜物，我把人關進了裡面。

第二天下午，我發燒了。燒得很厲害，燒到眼睛都睜不開，一睜開感覺整個人天旋地轉。

管家叫來了私人醫生，醫生幫我打上吊針，我不記得我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褲子被人小心褪下，醫生在我後面看了一會兒，拿出一管東西擠了抹在那裡，清涼的感覺，那處終於好了一點。

「不許說出去。」我開口，聲音是啞的。

「請放心，我有分寸。」醫生說。

之後我就沉睡了過去。

睡夢裡床在搖，我在搖，快感和痛感同時侵蝕著我……我翻身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我擰開燈拿出手機看時間，凌晨四點，天還黑著，我披上衣服下床，下樓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黑暗中，秦天曉靠牆坐著，低頭抱著膝蓋，聽見聲音他抬起頭。

我找到牆上的燈打開，燈不過才幾瓦，很暗。地下室里有人定時進來清理，不算太臟，也不怎麼好聞，有股淡淡的霉味。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奶奶的病不想治了？」

他仰頭看著我，眼睛亮得發光，「你不會的，」他說，「你不是這種人。」

「啪！」

我甩了他一巴掌，很響亮的一聲，把他的臉甩到一邊，「我是哪種人？」

我忍著疼，抬腳踩在他肩膀上，用力碾了一下，「我是哪種人？」

然後腳尖一挑，頂在他半邊臉上，「我是哪種人？」

他的臉被壓在牆上，變了形，他沒有吭聲，連哼都沒哼一聲。

「誰給你的膽子？」

「沒有人，」他說，聲音變調，勉強能聽清，「是我自己想做。」

「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我冷笑，「但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抬腳踹過去，他倒在地上，我轉身出了地下室。

他說得沒錯，我不會動他奶奶。我這人做事恩怨分明，不會波及無辜，誰的賬找誰要。他惹惱了我，我會千倍百倍地折磨他，跟別人無關。

三天後，我後面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正好公司有筆生意要談，需要我親自去臨省。

離開前，我叫來管家吩咐:「地下室那位一天給他送一頓飯，看著別讓他死了就行。」

管家頷首，「是。」

之後我收拾了點行李趕去臨省。

路有點遠，我身體剛好，路上坐久了就開始有點煩躁，司機阿良問我：「老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前面有個服務區，我們停一下？」

我「嗯」了一聲，「停下吃點東西，換我來開。」

阿良連忙叫：「不不不，哪能讓老闆您開車，您身體不舒服，我開就行了。」

我不耐煩，「說了我開就我開，啰嗦什麼！」

阿良沒敢再吭聲。

車在服務區停下，阿良跑著去買飯，我去衛生間放水。這個服務區人不多，男廁里空蕩盪，我進去的時候便池前面就站了一個人，我多看了兩眼。

看穿著是個年輕男人，個子很高，分開跨立的兩腿又長又直，屁股挺翹，是個極品。我走到他邊上站定，解開褲鏈掏出東西開始尿，餘光里那人轉頭過來看我，我和他對視。

臉沒有身材那麼驚艷，但也算上乘，很耐看的那種。我對他笑了笑，他也笑，就這麼一眼，我們兩個就知道都是同類人。

他尿完後沒走，靠在洗漱台那邊抽煙，我過去洗手的時候，他從鏡子里看我。

我和他對看一眼，沒說話，洗完手烘幹的時候，他從後面貼上來，把煙吐在我臉上，「老闆，我被人扔在高速了，帶我一程行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車？」我開口。

「猜的，」他說，「我猜對了嗎？」

我轉過身和他面對面，我們離得很緊，大概不到五公分，隔著稀薄的空氣，兩對變了形的眼睛彼此對看。我眯起眼睛，視線落在他嘴唇上，「給我口一管就帶你。」

他眉毛一挑，頓了兩秒，「好啊。」

我們互相扯著進了最裡面的隔間，剛進去，我按著他的頭讓他蹲下去，急吼吼地往他嘴裡塞。

要是以前我不會跟這種來路不明的野雞瞎搞，但是因為三天前的事，我急於重振男性雄風，野雞就野雞吧，搞了再說。

十分鐘後，我手機響了。「快點！」我拍拍他的臉，掏出手機接起來，「幹什麼！」

對面傳來阿良戰戰兢兢的聲音：「老闆，我買好飯了，你、你在哪呢？」

「廁所，你先吃，我馬上過來。」

「老闆你沒事吧？你的聲音……」

我沒回，直接掛了，揪起那人的頭髮，「行不行啊？還想不想坐車？」

他仰著頭看我，鳳眼眨了眨，「是你太持久，我嘴巴都酸了，請我吃飯。」

「看你表現。」

從廁所出來又過了十分鐘，我站在鏡子前整好衣服，確定沒什麼不妥的，轉身往餐廳走去，他跟在我旁邊，歪著腦袋揉嘴。

阿良正坐在餐廳里焦急地往外門口看，看見我進去連忙招手，「老闆，這邊！」

「喲，還真是個老闆。」身邊男人調笑。

我走過去，阿良已經給我買好了飯，看樣子早就涼了，我皺了皺眉，阿良有眼色，連忙要來端盤子，「我去重新買一份。」

「哎，別扔啊，多好的菜，扔了可惜。」男人接過去，「我吃這份，你給你們老闆重新買一份吧。」

阿良不知道他是誰，看看他又看看我，直到我點頭，他才離開去重新買飯。

吃完飯，我們上路，我開車，他坐副駕，阿良坐後面。阿良很安靜，我也不想說話，一路上只聽他在說，說得亂七八糟的，我沒心情聽，他也不在意，自己說自己的。

下午三點多，車下高速，我把他放在路口，那裡有車在等他。下車後，他沒關車門，探身進來，「謝謝啊老闆，給張名片行嗎？」

我從置物架上拿了一張給他，他接過去看了一眼，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沖我揮手，「走了，小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