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婁硯有些發懵，不過這明禪境的規矩他是知道的，若當真打起來招來這境內長老，他們幾人怕不是通通給關禁閉，再出來定會落了旁人許多，那還尋個什麼法器靈寶？於是從雪凰躍到虎背上，將商殷執刀的手按下，側頭問道：「比試何日不可，你非得挑今日？」

「挑今日又怎麼？」

「你想動手，總得尋個由頭吧。不然好端端的，又是無故攔路又是挑釁，這是嫌少了人說你缺家教？」

由頭？祁冰臉色發青，被雪埋了這種事她能說？「呵，就是無故挑釁又奈我何？我看這底下之人誰敢說本姑娘半句不是！不過你要由頭，本姑娘便給你個由頭，看不慣你倆這騷樣可還行？」

饒是婁硯對外形象一向是高冷自持如皎月，此時也被這話激起了氣性，成吧，想打便打，真當他怕了不成，「你上還是我上？」婁硯轉頭問商殷，免得被旁人說他們以多欺少。

「你歇著，我來。」他家清月就該無事吟風賞月，撥弦調琴，打打殺殺這種小事，他做便是。

兩人都是幹脆性子，說打便打毫不拖沓，閃著紫電的鞭同墨色長刀相撞劃出道道火花，長鞭順勢纏上刀鋒，想將武器從對方手中抽離，但力量上的差距不可小覷，這世上能將武器從商殷手上拿走的人沒幾個，祁冰如今反被牽制收不了手，是就此放開還是給個教訓？商殷盤算著，一柄長劍飛馳而來將交纏的武器挑開，祁冰藉機收回武器，三人齊齊看向氣喘吁吁的某位。

「誤，誤會……呼……。」

「霽雲？」婁硯笑侃，「這是來勸架的還是護犢的？」

祁風收劍向兩人抱拳致禮，也是笑道：「清月莫再調侃於我了，你知曉我不會說話，此事事出有因，漸霜亦非有意找茬，我們不妨先下去再說。」

底下的人熙熙攘攘，已經擠作一團，看著吵吵嚷嚷，想必正是在談論他們之事，在天上空曠倒是空曠，就這點不好，丁點動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說不得還有好事的開了賭局賺他們的輸贏……。

婁硯跟著嘆氣，實在不想因這種事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資與勝負，便也一點頭，「好。」

婁硯應了，商殷自是沒什麼二話，他本也不想陪這丫頭打這一場，平白給某些人看笑話，佔了可乘之機。

「好什麼好！姑奶奶……」祁冰不依不饒。

商殷收手，墨色長刀再化為虛無，「祁冰，勸你見好就收，你哥和我還能打上半個時辰，你，不行。」

「你！」

婁硯遞給商殷一個眼刀，閉嘴吧，你也見好就收，還嫌不夠熱鬧？

「漸霜！」祁冰也將人拉住打斷，道：「再耽擱，山門便開了，你不是想拔得頭籌嗎？如何在這裡耽擱，此事待從明禪境出來解決也不遲。」妹妹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三分鐘熱度，等過了這陣便會消停，一個月之後定然也就懶得再找清月與傾戈的麻煩了。

「哼！」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鞭子，偏過頭眼不見為凈，「？！！！那是什麼！」

幾人順著祁冰視線一同看過去，兩位白須老者正駕雲而來，轉眼便已到了近前。

「見過兩位長老。」婁硯與祁風先行了一禮，商殷祁冰心裡咯噔一聲，隨即也跟上。

「不知兩位長老此時前來有何貴幹？」雖然已有猜測，但婁硯還是拱手相問。

「便是爾等在此相鬥？」

哪個王八羔子在背後捅刀，婁硯與商殷心裡不約而同暗罵，不過一個已經臉黑，一個還矜貴含笑。

「長老誤會，我們不曾在此打鬥。」婁硯淡定道。

一名黑須長老沉了臉色，「婁小公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發高明了。」

「……您過獎，不過在下所言句句屬實。」

「句句屬實？」黑須長老一拂衣袖，方才商殷與祁冰刀鞭相纏的畫面便現於半空。

哦豁……，婁硯沉默一瞬，依舊道：「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

「證據在此，怎容你等小兒狡辯！」黑須長老要被婁硯氣得冒煙。

另一位長老倒是面相和善，聽了婁硯的話哈哈一笑，卻也道：「婁小公子當真有趣，若是無此鏡像，我與這位長老便聽了小公子一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也無妨，只是小公子有所不知，此事乃有人暗中舉報，我們便也不得不秉公辦理，還請幾位小公子莫再拖延為難，與我等走一趟吧。」

多說無益，若是同輩中人他們幾個大不了打一架沒虛過，但在守境長老與長輩面前卻是不可放肆，畢竟想打也打不過，所以也只能乖乖跟著走上一程，婁硯心底猜測告狀之人大致有了眉目，商殷心裡把那人問候了十七八遍，祁風兩兄妹一個嘆氣怎的運氣如此不好，另一個已經火爆脾氣直接罵開了。

「罵罵咧咧成何體統！況且你一個女子緣何如此粗魯！祁家家教便是如此嗎！」黑須長老被吵得頭疼，一個術法把人禁言。

祁冰：「……。」罵還不能罵了……。

婁硯、商殷：「……。」與他們何幹。

祁風：「……。」連累了，抱歉……。

……

明禪境底，眾人唏噓了一陣，紛紛失望的將底注收回，怎麼就不打了呢。

蕭芷汀遺憾的將賭局收回，不滿的看向沈照，「你動作倒是快。」

「不也算幫你肅清了三個對手，你又何必跟我計較這點得失？」沈照百無聊賴的靠上身後一堵冰牆，隨手扯下一根雪草就往嘴裡叼。

「呵呵，說的倒好聽，分明是幫你自己，還想在我這裡賺個人情不成？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會打主意。」

「彼此彼此。」

越剪雪也往後靠，語氣冷淡，將匕首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接住，「這般行事，會不會過分了些？」

「呵，你倒是熱心腸。」沈照冷哼一聲嘲諷，「既如此，方才怎麼不攔著我？」這也是個心黑的，裝什麼大尾巴狼，既佔了便宜還裝什麼小白蓮，替誰打抱不平？

「我等著看商殷婁硯出來找你算賬，哦，對了，還得加上祁家兄妹。」越剪雪落井下石。

「呸。」沈照將雪草吐出，唇角挑出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道：「你以為你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