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風曉棠為此而擔心時，他那位放下心來的娘親倒是泛起了其他心思，他用手肘推了推風曉棠的胳膊，說道：「昨天說要退婚，今天就同坐一匹馬回來了？」

「……」

「我就說你怎麼會不喜歡小疏呢。」沈瑤光還在說著，「果然就算失憶了喜歡還是在的。」

「……」他該解釋嗎？

算了，風曉棠想，解釋也許只會越描越黑。

風棲涯當天沒趕上晚飯，回來時已是深夜。風曉棠也是第二日才知道結果的，小螢兩次試圖殺人，雖然未遂，但用意歹毒，一輩子牢飯是吃定了。

對此，風曉棠也只能嘆口氣。

每個人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張螢既然決定做了，便也要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

又休息了幾日，趁著這段時間，風曉棠翻出了小螢口中的古卷。

的確是殘卷。

只說有人從南方來，穿過白霧進入女兒國，還帶來了外界的見聞，為女兒國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也沒說是什麼貢獻，什麼見聞。

風曉棠看得一臉懵逼。

不過幾天後答案就自動上門，風曉棠也知道了那人帶來的到底是什麼——

那日，吃過晚飯後，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喝起了茶，風棲涯突然提起一句：「既然糖糖身體都恢復了，是該上學了。」

「是哦！」沈瑤光說，「半個月不去學校，課業都落下不少了。」

風曉棠一口茶剛喝進嘴，下一秒就噴了，他咳嗽半天後問道：「娘……咳咳……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學什麼？」

「學校啊。」沈瑤光答道，「怎麼了？一聽學校反應這麼大？」

「她反應大還不是因為不想去上學。」風棲涯說，「都是你給慣得。」

沈瑤光不服，反駁道：「嘿怎麼說都是我慣得了？平日里糖糖一喊疼你不是幫著請假請的最勤快那個嗎？」

「那是正當理由。」風棲涯強調，「但是，我說瑤光啊，糖糖單純不想去的時候你也不能隨著讓她別去啊……」

「這難道不也是正當理由嗎？糖糖不想去肯定是心情不好，那也得好好休息。」沈瑤光強詞奪理道。

「……好好好，你說的對，都是我慣得。」風棲涯甘拜下風。

「那是！」

風曉棠耳邊是二人看似爭吵實則打情罵俏的對話，但他一句也聽不進去，他滿腦子都是學校。

學校學校學校……

神他媽女兒國有學校，這麼現代化的稱呼？

這個消息風曉棠足足消化了一晚，睡醒之後神思清明，這才一下打通了關節。

那位穿過白霧來到女兒國的朋友很有可能是與他同一個時代的，所以才能帶來「學校」這一稱呼。還有，其實女兒國不少細節上也能看出他（她）的影響，例如女兒國沒有奴契，主僕關係全由金錢連接，女兒國內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想從事的職業，這在一個封建國家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可事實證明，這在女兒國是真的存在的，封建與法治並存。

想清楚這點，風曉棠整個人都興奮了。

如果那人真是從現代而來，那是不是說南面就有回去的路？他是不是還能回去？

若非家裡有人看著，風曉棠真想帶上些幹糧立刻去南面一探究竟。

不過機會總是有的，他可以先等等。

眼前比較麻煩的是，他懷有身孕，而且明天就要繼續上學了。

是的，他爹他娘一番商量後就幫他做出了決定，再休息一日就上學。

風曉棠趁著最後一天自在日子了解了一下學校情況。

女兒國的學校是十年制的，小孩在七歲時上學，十六歲時畢業，其後根據自己的特長或者興趣愛好找尋適合的職業。

十五歲的風曉棠再過一年就要畢業了。

這裡的學校與現代學校還有一個相似點是做五休二，上五天課休息兩天，就跟現代的星期一樣。

這讓風曉棠更加堅定他的猜測。

於是第二日，將學校情況大致打探清楚的風曉棠表示要坐馬車去。

風府離學校太遠，過去的風曉棠極少走路去，大部分時候都是騎馬去的，但他如今懷有身孕，不管是走路還是騎馬都不太安全。

他只要一想到柳疏意說的滑胎副作用，就什麼想法都沒了，人特老實，能不動就盡量不動，這次也一樣。

沈瑤光因為擔心風曉棠，跟著一塊上了馬車，將人送到了學校大門。

風曉棠一上馬車沒多久就感覺不對勁，胃裡翻江倒海，忍了一路，終於在下馬車後吐了。

他臉色發白，心想：完了完了，孕吐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