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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冠裸模

    面對愛情,你要像穿衣服一樣裹緊自己,因為,一旦你脫下第一件,你就會被層層剝落,被侵犯,被鎖牢。 他是衣冠禽獸,你是他的裸模。人世間,是慾望之都,是情色試煉,是疼痛探索。 我的感情自信,是即便我在你的囚籠里,也休想叫我寵辱由你。

    第十畫 他又來了

    小說: 衣冠裸模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1969 更新時間:2019-09-21 05:13:54

    「我今天畫了一個超漂亮的小姐姐!給你們看看!」

    「快別說了,畫了三星期的石膏像了,就算照小李子的臉做的,我也要吐了。」

    「今天畫一個老爺爺,線條感特別好…」

    人會做美夢,本質上是欲求不滿。所以有時候美夢是一種回放,回放曾經經歷的美好。宋引墨耳朵里充斥著這些嬉笑打鬧的聲音,他面前有個畫板,他剛撕掉膠帶,畫就被風吹走了,他伸手去抓,卻握住了一隻溫暖的手掌。

    睜開眼,是韓夢筆的臉。

    「你醒啦?」韓夢筆笑了一下,「做噩夢了?」

    宋引墨左右看了看,陌生的房間,他的手背插著針頭,吊瓶掛在衣架子上。韓夢筆說:「這是我家,我爸媽今天拜佛去了,這是我帶你去診所掛的鹽水。」

    宋引墨突然有些緊張地掀被子想看看自己的身體,韓夢筆明白他在介意什麼,就說:「我沒讓醫生檢查你,就只是掛普通的鹽水,給你降個體溫而已......」他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大問題你還是得去醫院看,不能諱疾忌醫的。」

    「沒事...我、我只是摔傷了。」宋引墨看著鹽水快掛完了,利落地拔掉了針頭。

    不知道韓夢筆怎麼跟變戲法似的端出一碗粥:「來,喝一點?」

    在今天以前,宋引墨甚至都沒印象自己曾經和這個學霸說過話,他們也不過多了一個同桌的關係而已。

    說實話,他是怕了別人的突然關懷。

    宋引墨舔了舔幹到裂皮的嘴角:「我不餓,謝謝。」

    韓夢筆有些尷尬地捧著碗,臉也有點紅,他摩挲著碗邊,好像憋了很久才敢問出口:「你...是不是打架去了?」

    宋引墨索性順著他的思路應下:「嗯。」

    沒想到韓夢筆微微驚訝地瞪大眼,卻不是害怕和嫌棄,而是像小孩子看到奧特曼一樣的欣喜和羨慕。

    半天才喏喏出聲:「好酷...」

    捕捉到宋引墨看傻子一樣的神情,韓夢筆撓撓頭髮解釋了一下:「唉,我的意思是...我媽從小就管我,要我做乖學生,所以我從來沒跟人吵過架,更別說打架了。我媽連我房間的擺設要怎麼樣才能看起來整潔都要管,還有各種課外輔導班、興趣班...所以你這樣的經歷,我很好奇。」

    從韓夢筆家裡的裝飾擺設就能看出來,這是個福祉的三口之家,他是一個被呵護長大的孩子。

    你看,福祉的孩子還會抱怨愛的不夠,可憐的孩子連受傷也要藏起來。

    「你還是不要經歷比較好,」宋引墨冷冷說了這麼一句,說出口又覺得自己是把失敗的氣撒在無辜的韓夢筆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媽會擔心你的。有水嗎?」

    「有,我去給你倒。」

    韓夢筆去廚房倒水的功夫,就聽到門啪的一下合上了,他出去一看,宋引墨已經走了。

    他端著水杯,一下子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回到房間,他看到桌上有一團皺巴巴的紙幣和幾個硬幣,是宋引墨還他的藥錢,明明他沒有開口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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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宋引墨這一遭反覆發燒,直到一個星期才好。

    痊癒的當天,他收到了繪千相畫室培訓班的電話,通知他去集訓的時間地點和注意事項。繪千相是他上次集訓去過的培訓機構,宋引墨先是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他知道是沾了誰的光。

    回寢室收拾了一下東西,宋引墨就搬到集訓營里去了。

    集訓營也是四人間,他到的時候室友都還沒到,但是微信群里已經聊得很開心了。

    打掃完寢室,宋引墨躺在床上刷著微信,這是他們一個同班的美術群,都是在訓練營裡面將會認識的朋友,三十幾號人。

    群主:「朋友們,老師說,今晚十點前每人先交15張速寫當開門紅。」

    甲:「辣雞培訓班!還我學費!」

    乙:「在動車上的我掏出了畫筆。」

    丙:「...我這裡信號不好。」

    放下手機,宋引墨看著天花板,美術生的寢室果然牆壁都被畫得不成人樣,有米奇有佩奇有容嬤嬤有白娘子五花八門,甚至空氣里還有淡淡的顏料味兒。

    他深呼了一口氣,只有在這個地方,他才覺得有個歸屬。

    除了頭幾天的生疏以外,大家很快都打成了一片,甚至不少都是以前就見過的老面孔。比如操著一口成都方言的冉明,在酒吧調酒兼職的夏侃,和自己的老死黨秦嶺。

    「引墨,中午請我吃飯唄。」冉明很不要臉地湊過來。

    「行啊,食堂5塊封頂。」宋引墨拿出速寫紙。

    「借我一張速寫紙唄。」

    「滾!我這一畫板砸下去你可能會死!」宋引墨馬上眉毛豎起,凶神惡煞。

    宋引墨今天去教室去得早,先鋪開畫紙,正在那擺弄顏料呢,夏侃就伸了一支筆:「借摳一點顏料。」

    宋引墨瞥了一眼就炸毛了:「卧槽你他媽個熊貨別把你那臟筆懟老子白顏料里啊啊啊啊---」

    對於美術生而言,摳一坨白顏料簡直要命。

    只不過在訓練營上了幾天的課,宋引墨幾乎要被這裡無時無刻不緊張著奔波和歡鬧的繪畫氣氛給治癒,從而忘記了自己其實只是一個風吹。

    牽線的人,總會出現的。

    交完今天的最後一張速寫,宋引墨捶著肩膀往回走,剛過一個轉角,就被奇亮無比的遠光燈閃了一下眼睛,他難受地皺眉抬頭,再看過去,是一輛豪車在門口。

    所有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他下意識撤了一步想走,手機就響起來了,他艱難摁下接聽鍵,陸尋深給他做了一個選擇題:「是我當著你同學的面拖你走,還是你自己出來?」

    宋引墨掛了電話,往夜色濃處而去,開門,上車。

    車噴氣一聲,馳往燈紅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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