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寧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樓下的大門已經關了。

他無比鬱悶地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這門關的倒是挺準時。

手機這時抖了抖，是微信有人發消息來了。

秦華羽：你今晚沒回宿舍？

陳舒寧飛快回了句：對啊。

秦華羽：為什麼？

陳舒寧：因為你在宿舍。

對面沒動靜了，陳舒寧才把手機揣回兜里，琢磨著能不能爬進宿舍樓。

琢磨了大半天，也沒找到落腳點，倒是一樓宿管阿姨的房間燈突然亮了。過了會兒，宿管阿姨從裡頭走出來，打開了大門。

「下次回來早一點！」宿管阿姨沒什麼好氣地說。

陳舒寧一邊道歉一邊上樓，走到宿舍門口，就看見秦華羽靠在門邊。

「你怎麼還沒睡？」陳舒寧說，「讓開讓開，別堵門口。」

秦華羽走進屋裡：「你去酒吧了？」

陳舒寧一挑眉：「這你都知道？」

秦華羽面色不變，直視著陳舒寧，那深邃的目光像貪婪的野獸，彷彿能夠洞察他心裡的想法。

陳舒寧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這是一個人在感到壓迫後本能的不適感。

片刻後，秦華羽笑了笑，渾身的厲氣也隨之不見了。

「你快去洗澡吧。」秦華羽在電腦桌前坐下，「一會兒就停水了。」

陳舒寧這時才從剛才的感覺中回過神來，沉默地走進了浴室。

他意識到，秦華羽其實是一個很惹不起的人。

熱水嘩啦啦地從腦袋上往下淋，陳舒寧感到全身心漸漸放鬆下來。

面前的鏡子上蒙了水霧，他用一隻手擦掉，看著鏡子中陳舒寧的臉。

陳舒寧的五官其實比陳舒偉更細膩一些，也更顯得柔美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此刻在這個身體的緣故，他現在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陳舒寧的這張臉。

陳舒寧的肋骨下方還有一些沒有完全消下去的淤青，用手摁一摁生疼。

再往下，就是可愛的寶貝安靜地躺著。陳舒寧突然頑劣地心想，要不要把它弄殘，以後身體換回來了，弟弟一定會瘋的。

正胡思亂想著，水停了，電也停了，浴室里頓時一片漆黑。

陳舒寧簡直萬分後悔自己剛才的開小差，因為他身上的泡沫還沒完全洗掉。

浴室里也很黑，他四處摸索了一下，沒找到自己的毛巾。結果還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牙杯，裡面的牙刷和牙膏撲通一聲掉進廁所坑裡。

這他媽都什麼事啊！

陳舒寧十分鬱悶。

而這時，浴室門被打開了。

陳舒寧還沒反應過來，秦華羽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手裡的浴巾遞給他。

陳舒寧也顧不得身上的泡泡了，趕緊將自己裹起來。

「謝謝啊。」

見秦華羽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己，還帶著點別的意味，陳舒寧又趕緊說：「我剛剛好像不小心把你的洗漱用品掉進廁所坑裡。」

「哦，沒事。」秦華羽點點頭，走出了浴室。

陳舒寧暗自鬆了一口氣，胡亂地擦了一下身子，穿上內褲就噔噔噔地跑到床邊，鑽了進去。

剛一鑽進被窩，他就後悔了。

「挺急的啊。」秦華羽懶懶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溫熱氣息。

陳舒寧後背一僵，臉刷地就變色了，分不清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

秦華羽一隻手摟了過來。

陳舒寧想拍開他，而隨後他感受到下半身被一個火熱的東西頂著的時候，差點暴跳如雷。

「放開我！」陳舒寧掙紮起來，但是對方的力氣很大。

「不行啊。」秦華羽緊緊摟著他的腰，身體往他身上靠，不住地磨蹭著。

細密的吻一點點落在陳舒寧的身上，從耳根到脖子到後背，再一直往下……見陳舒寧不再掙扎，秦華羽將他轉了個身，又開始吻他。

身下的東西堅硬得像石頭，秦華羽還是很有耐心地伺候著陳舒寧。

從上至下吻下去，然後猛地一口含住，頓時讓陳舒寧一個激靈。

「你……」

陳舒寧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大腦所有的理智彷彿瞬間被抽走，留下的只有慾望在不停叫囂。

有句話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其實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陳舒寧慾望被點燃的那一刻，他早就把理智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雙手按著秦華羽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秦華羽笑了笑，伸出舌頭輕輕舔著那敏感的頭部，讓陳舒寧渾身都酥軟得像融化一般。

「嗯……」忍不住從嘴裡發出一聲呻吟，更是激發了身上之人的興奮。

秦華羽鬆口，整個人的力道都壓在他身上，趴在他耳邊輕輕地開口：「喜歡嗎？」

陳舒寧沒有吱聲。

秦華羽舔了舔他的耳垂，就聽見陳舒寧喘著氣說：「不要……快點……」

「別急，」秦華羽悠悠道，「才剛開始。」

秦華羽彷彿是一個經歷無數情場的老手，而他最擅長的就是，讓一個發泄的過程變得浪漫而又漫長。

陳舒寧臉頰泛紅，大概是憋得挺難受的。

「來，張開腿。」

秦華羽溫柔地說。

聽到這話，陳舒寧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冷著臉要推開秦華羽。

秦華羽摁住他的手，另只手將陳舒寧兩條腿掰開。

陳舒寧還沒來得及反抗，頓時感受到一陣涼涼的。

「你……」

「檸檬味的。」」秦華羽笑著，聲音和表情都是一樣的溫柔，「我最喜歡的味道。」

陳舒寧沒說話。

不過他後來還是告訴了秦華羽，他也喜歡檸檬味的。

秦華羽動作溫柔地進行著擴充探索，直到時機成熟了才長驅直入。

陳舒寧悶哼一聲，有些不適應。

雖說他本人以前和北流穿也做過很多次，但這是弟弟的身體，和男人這樣做，是第一次。

所以無論秦華羽再怎麼溫柔，前戲再怎麼足，也難免疼痛和不適。

「疼嗎？」秦華羽在上頭問。

「嗯。」

「那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秦華羽低頭吻著身下的人，額頭，眉毛，眼睛，鼻子，還有那雙軟軟的唇。

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人。

秦華羽深深地看著身下的人。

他其實已經很滿足了。

床一直在晃，當快感的頂峰來到時，兩人彷彿置身於雲端，又彷彿在大片波浪中起伏。

浪潮恢復平靜，理智也慢慢回了腦海。

秦華羽吻著懷裡的人。

陳舒寧疲倦地躺在他懷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高潮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北流川的臉。

而後，又閃過秦華羽的臉。

理智恢復之後，他腦海里一遍遍回憶起和北流川的曾經所有記憶。

還有曾經說過的誓言，每一句都爛熟於心。

「你哭了？」

秦華羽長長的，溫熱的手指擦拭掉他的淚水，將他摟得更緊。

「抱歉。」他聽到那個紈絝子弟說，「是我讓你難過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陳舒寧問。

秦華羽沉默了一下。

陳舒寧也沒有指望會得到答案，但是秦華羽卻開口了：「因為我喜歡你。」

陳舒寧怔了一下，嘲諷道：「你喜歡的是陳舒寧吧。」

秦華羽似乎並不理解他的意思，只是微微點點頭，長指摩擦著他的臉頰。

陳舒寧也不再多說，疲憊讓他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