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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言說

    一家四口離奇橫死,仇殺?情殺?自殺? 一隻黑貓目睹一切,可惜真相無法言說。 真相只有一個,同往真相的路卻不止一條,你準備好了嗎?

    第四章

    小說: 無法言說 作者:旧山亭 字數:1790 更新時間:2019-09-21 08:34:49

    【張離黎】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所有的線頭都走到了終點,讓刑警隊無從下手。

    案子就這樣擱置,媒體愈發沸沸揚揚。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被某些報道里沒有根據的推測和指責煩的夠嗆,只有李安危有耐心一份份的把這些報紙翻完。

    「那個人,為什麼對自殺有這麼大的執念?」

    「即使是破壞現場也要把屍體擺成自殺的樣子。」

    李安危小聲的自言自語,張離黎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唰。」

    譚言抽走了李安危的報紙,「有空的話出去走走調查一下啊,對著報紙有什麼用?。」

    「把報紙還給我。我找到了!就是這個。」

    張離黎走出辦公室,他覺得譚言說的不錯,沿著某條線索再走一遍,說不定會發現第一次沒有發現的細節。

    他開車經過瑞麗商場,忽然想起來一個人。

    趙一廷。

    這裡就是張離黎查到的,兩個人約會的地方。

    在一瞬間張離黎決定,要沿著李霏和趙一廷走過的路線開一遍。

    網上開出了兩條街,經過一個花鳥市場。

    市場里出售的動物很尋常,無非就是鸚鵡、兔子、倉鼠之類的東西。

    張離黎掃了一眼,移開了視線。

    這條街頭蹲著的一個老頭子引起了張離黎的注意。

    他面前放著一隻鐵籠子,裡面關著的東西明顯比那些作為寵物的動物活潑的多。

    田鼠?

    怎麼會有人賣這個?

    張離黎找個地方停了車。

    「這老鼠怎麼賣?」一隻老鼠正在啃籠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十塊錢一斤。」

    「這都是你自己抓的嗎?」張離黎蹲下來假裝挑選老鼠。

    「是啊,上星期來趕集,有人高價收這玩意,說是野味。」老頭子笑咪咪的。「城裡人口味越來越奇怪了。」

    「有人收購……?」張離黎忽然想起來什麼,「那個人長什麼樣?是不是一頭黃毛?」

    「哎呦,你怎麼知道?」

    張離黎忽然明白過來。

    所謂的巧合,一開始就是陰謀。

    這場滅門悲劇之所以環環相扣,的確是有一隻手在不斷糾正偏移的軌跡,讓它只能向著不幸的結局推進。

    張離黎迅速開車回公安局。

    到辦公室的時候譚言還在跟李安危爭辯,兩個人吵的異常激烈,都沒有注意到張離黎推門進來。

    「太武斷了。」譚言的語氣很激烈,「僅憑一份報紙,就推斷幕後兇手是誰,不覺得草率嗎?」

    「並不是毫無根據的推測。這個人對自殺有強烈的執念,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有可能是童年遭受過類似的創傷。」李安危一向不太受譚言的幹擾,依然精密且冷靜。

    「而這篇報道翻出了十年前的舊賬。」李安危把用紅筆圈出來的文字放在譚言面前。「十年前的東亭路拆遷,可是逼死了人的!」

    「自殺,與季成澤有關,加上那家的小孩目睹父母自殺時才15歲。」

    「等一下。十年前出事的那家人……」

    「姓趙。」

    邏輯的鏈條再一次閉合成完整的圓環。

    「我今天剛查到一件事。」張離黎制止了譚言與李安危的談話。

    【趙一廷】

    趙一廷果然如同張離黎很久之前預料的,再一次被請到公安局來。

    只是這次的待遇遠不如上次。

    訊問室要比詢問室冷很多,白熾燈冷冷的照在人臉上。

    警察們的臉都淹沒在陰影里。

    「我還以為你們不會查到我。」趙一廷笑了笑,依然不見害怕的樣子。

    「不過也無所謂。就算查到了又怎麼樣呢?」

    趙一廷靠在椅子背上。

    「等你們一個個問題問實在是太慢了,不如我直接自己招。沒錯,李霏出軌是我勾引的,畢竟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的吸引力比季成澤那個四十多歲的發福老男人強得多。季成澤的親子鑒定也是我慫恿他去做的。」

    「你二十五歲,不可能會被季成澤誤認為是自己孩子的父親。」李安危冷冷的開口。

    「畢竟出軌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一旦被發現出過一次,季成澤就會不斷的猜疑李霏,懷疑她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出軌,或者懷疑李霏出軌不止一次。」

    「季成澤家裡的老鼠也是我放的。這樣就給了李霏能夠輕易拿到老鼠藥的條件。」

    張離黎一臉瞭然,並不是很吃驚。

    「那又怎麼樣呢?」趙一廷聳肩,「刑法典沒有規定往別人家裡放老鼠罪、勾引有夫之婦罪或者勸僱主做親子鑒定罪。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

    「唯一有點問題的是我動過命案現場,不過也判不了幾個月,你們大可以隨意。」

    審訊不歡而散。

    雖然警察們不願意承認,但是趙一廷說的是事實。

    「整卷移送檢察院,等他們判斷吧。」譚言揉了揉太陽穴。

    趙一廷在看守所的高牆裡,又夢見十五歲的夏天,推土機揮舞著機械手臂,把他的人生都推成一片廢墟。自家的房屋只剩下門框,吊在門框上的一男一女晃晃悠悠,青紫色的面孔沖他笑笑。

    「阿廷。阿廷。」

    「阿廷。」

    譚言結束了一周高強度的工作,脫下警服走出辦公室。從季家帶回來的那隻黑貓依然懨懨的趴在籠子里,譚言注視著那隻貓黑漆漆的眼睛,覺得它像是什麼都不懂,又像是早已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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