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很快就到了。

楚子言主動聯繫馮樂君問了時間，開車過去接她。

馮樂君沒問她為什麼是這天，是不是有什麼意義。

如果楚子言不說，她也不想問她的私事。

而今天的楚子言看起來明顯是有些傷感的樣子。

馮樂君猜測，對於一個這麼大的大孩子，大概也就是失戀紀念日之類的日子吧。

楚子言開車帶馮樂君去了一家中檔飯店，預訂了包間。

坐下後，楚子言抽過菜單遞給馮樂君：「可能和你習慣的地方不太一樣，你先看看菜單吧。」

馮樂君結過來，認認真真地翻了起來。

負責記錄點單的服務員安靜地站在旁邊，聽著楚子言細心又耐心地介紹每道菜，比她這個工作人員記得都清楚。

兩人點了四個菜，楚子言摸了摸下巴，「其實太多了吃不完。但是點就點吧。這種親民的店菜碼很大的，跟一碟子只有一點但擺的很好看的那種不一樣。」

馮樂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楚子言大概是真的心都亂了才會說出這樣沒分寸的話。

當然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楚子言按著額頭一臉真切的痛苦。

馮樂君嘆了口氣，「沒關係，不怪你。」

楚子言笑得有點慘淡，或許那不是笑，只是彎起的嘴角。

「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但我卻沒法祝他生日快樂。」

聽了這話，馮樂君第一反應是這人應該是去世了。

楚子言呵了一聲，「他活著我卻要當他死了，不敢去找他，也不能去找他。只能期待著或許哪天他就回來了，更怕他永遠都回不來了。」

馮樂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家不能回的痛她是懂的。大概也是類似的心情吧。

馮樂君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楚子言悲傷又不失溫柔地攔著她：「姐姐想說什麼？」

「你別難過……」

這是個半句話，後面的，馮樂君說不出口了。

楚子言又彎起了嘴角，「如果我們是戀人，你就可以直接安慰我說，還有你。如果我們是戀人，你也不會在家裡還固執地留著從前的痕跡。所以啊，你救不了我，我也救不了你啊。」

馮樂君被楚子言說得啞口無言。

「所以說，還是冒犯了。如果姐姐喜歡戀愛遊戲，我也可以配合的。」楚子言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看起來乖巧的不可思議。

馮樂君有點生氣，氣得想把水潑在她臉上。

感覺像是被侮辱了，但仔細想想，楚子言又沒說錯什麼。頂多是，錯在讓僱主不愉快了而已。

——這種狀況還真是糟糕透了。

楚子言雖然難過，但離難過到理智全無以至於連續的神志不清這種狀況還是有差距的。楚子言這樣說話也不乏故意為之的意思。

然而在馮樂君的思路里，總是把她當成一個嬌縱任性的小孩子，不願意把這個當成是一個借題發揮的套路。

她這樣子，楚子言也變得有點失望。

無論是包養一樣的戀愛還是純粹的包養，楚子言都不介意。她只是不喜歡馮樂君在感情上拎不清的性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