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笑了起來，「如果就是這樣就好了。」

「她離婚後那裡面我爸經常出差，我經常生病，老師只能聯繫我媽帶我去醫院。後來我媽交了個男朋友，有時候會開車接送。後來熟悉了，那個男人也會來我學校找我，帶我去吃飯，後來逐漸發展成帶我回他家做飯給我吃。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想做我後爸所以討好一下我，誰知道後來他做了些事，才明白他是真的在打我主意，不是什麼曲線救國，借著對我好討好我媽。他就是個戀童癖。」

馮樂君聽著，心裡微微苦澀了一下。大多數強X惡行都發生在熟人之間的定律總是在的。這些事不僅僅是社會新聞，是電影情節，也有可能就是坐在你對面的人的經歷。

「那時候那男的對我下手了，我爸知道後趕了回來。他脾氣比較暴，又是從小到大都護著我，知道我受了這種委屈，一氣之下殺了那個男的。」

馮樂君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大概楚子言說的不能親自給父親過生日是因為他人在監獄吧。

「後來，我爸不知道去哪了。我有時候會接到陌生的郵件，地址填的是家裡。手機號我從十歲開始用，到現在都沒換過。我不敢換，換了他就找不到我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也不能知道，我不能去探究這件事也沒法去見他。」

馮樂君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看著楚子言把這杯紅酒一口灌下去然後眯起了眼睛。

這到底是誰的錯呢？做了壞事的人死了，受害者自己的家毀了。看似置身事外實則是這件事起因的楚媽媽還會聯繫楚子言，雖然楚子言覺得很煩。

「沒了那個男人之後，過了大半年我發現我媽又有了新的男朋友。就是那種『認識了一個能撫慰她在上一段感情中收到的傷害的人』，所以在一起了。她都不會因為『死掉的前男友強了她女兒又被前夫殺了』所以產生不敢輕易再找的心理陰影。人家活的比我瀟灑多了，比我滋潤多了。她說著我爸脾氣不好總讓她覺得我爸要掐死她都神經衰弱了受了很大傷害，那我呢？所以我是真不想理她。下一次我不想接的電話，還請姐姐不要勸我了。」

馮樂君突然被點名找後帳，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普通的叛逆和更年期。」

「她是該更年期了，我的叛逆期也這輩子都過不去了。但是這都不是真的理由啊。」

「你以後就這樣生活了？」

「我以為我應該是注孤生的。」楚子言笑得坦然，「我性格不好脾氣不好又沒有錢，也還真無所謂有沒有對象。姐姐願意保養我我就配合著，姐姐要是煩我了直接說一聲我也不多嘮叨。」

馮樂君看出了她的隨性和不在意，可以勝任任何一段感情里不負責任的滾蛋的角色。

「我的講完了，所以姐姐呢？姐姐成長中遇見過什麼？」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事都不值一提了。」

「不要在意，我覺得我的經歷，也沒什麼好提的，可看熱鬧微觀的人還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