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二歲到十七歲，又發生了種種故事，我這師父讓人連提及都不願意。我那時要學的是行雲流水的劍法，他口口聲聲答應的，也說未曾騙我，卻讓我學的是心法，雖當時被師父的劍招舞的滿心都是愉悅，但心法就是心法，也就在那場比武大會上被人笑話。貌若好女，「貌若好女」這四個字就成了烙印那般烙在了我身上。

我眼下有痣，殷紅如血，配以那四個字，委實讓人難以忍受。還有廖風說過的那句什麼收的徒兒必要和他上床這種淫膩的玩笑話，使得我們這場師徒情分難免讓人詬病。若不是因廖風武功本就高深莫測，為人又有些不入江湖世事的孤高淡泊，我想無涯殿早被那些名門正派剷除了。

只「貌若好女」這四個字，我那時暗暗下定了決心，定要從廖風身上討回！

十七歲那年，我穿了素白的長衫，端了茶，正兒八經的朝著廖風拜了師，「師父，我跟隨您五年，卻未正式拜您為師，今日是我生辰，我願真心實意拜您為師。請收徒兒一拜。」我嘴角擒了笑意，偷偷抬眼去看坐上的那人。

即使我這麼虔誠，至少看來是這樣的，不想廖風，滿眼依然是深不見底的笑意，頓時讓我猶如被看穿了什麼似的，不再說話。我想了一個問題，我問，「師父，為什麼人會有仇恨。」

很多年後，我對自己問出來的這句話後悔不已。你無法對一個老愛耍流氓的人問這樣的問題，以至於他吻我時總是那麼的自然，而且還很契合，就好似一語命中了要害那般，讓人無措，又皆是無法辯駁。也合該在這一年裡，我被他壓倒在床，皆是因了這話，因了這些故事。

是啊，我原覺得這麼多年，自己應該很了解師父，只是發現了解一個人並不代表什麼，他也許一直在變，而我師父這樣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