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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身相許否

    邪魅腹黑攻&溫潤清冷受 錦繡河山,萬般風情,且看卿身相許否 多年以後,當白肅熙重遊宣州站在細柳亭下,輕風撫柳絮飛,蕪水幽波紋淺淡,童子泛舟嘻戲蘆葦間,世態祥和安樂。一間私塾下教書夫子的聲音傳入了耳,正是天啟年間宣城太守所作詩篇,「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 白肅熙心神一怔,帶著一種恍若隔世的憂傷,他記起當年細柳亭下,那人也曾似這般凝情遠眺。桂花飄落在玄青色的衣袂間,他回眸一笑清淺,仿若傾世桃花。許是那一眼萬年,那人眉眼如畫刻在他的心間,怎麼也消磨不去,令他纏轉反側痴心不得。 白肅熙輕輕嘆息一聲,帶著一絲凄涼酸澀,可笑他將那人引為知己,其實卻從不曾懂他。他帶著幾分不舍,將蕪湖美景納入眼底,這或許也是他最後一次來至宣州。只聽身旁侍衛喚了聲,「陛下,可是想起了夏大人?」 —— 同系列文《不負修來生》

    第二章 花間聆雪

    小說: 卿身相許否 作者:良玹 字數:2135 更新時間:2019-09-22 00:42:57

    第二章 花間聆雪

    宣城,城門驛站旁有多家茶坊酒肆,其中以聆雪閣最為人流密集,客人吃茶解渴時,可聽老闆娘講講城中趣事。

    恰逢幾位文人墨客集聚在此,相談甚歡時言辭大膽論起朝廷腐敗根由。

    男子坐在木桌邊,聽那些人言辭愈發激烈,「且別看他有與先帝同出一祖的血統,先天清逸的名字,他可是個老奸巨滑的角色,仗著權勢不知壓榨了百姓多少錢財。皇帝卻偏偏最寵信他,旁人說什麼都是不聽的。」

    白肅熙飲下一口茶,從容優雅似乎不被任何事物所動,幽深眸子卻愈發陰鬱不明起來。說來也是諷刺,為了解風土人情他便沒要雅間,卻撞見了這麼一幕。

    聆雪閣雅間僅有薄屏遮擋,簡單卻不失風雅,檀木矮桌上擺了棋盤和一壺燒酒。青衣公子從辰時等到現在,臉上沒有一絲不耐之色。

    他全神貫注在棋盤上,星羅棋布間每顆棋子都含著縝密心思,落子瞬間便感心中一陣激漾,一腔熱血都被點燃,貫通千古的沙場殺敵情景湧現腦海,黑白子全力搶奪著地盤,迸發出陣陣凜冽殺氣。

    一場自己與自己的對弈,也可如此有趣。

    衛風偷瞄了太守一眼,見他眼中熱忱非常,寒氣逼人,只覺他下棋時表情有些可怕。  

    棋正下至精彩處,忽傳來男聲,外間談論政事的聲音消失了,不知是誰提議道,「 正值皋月,不如以花提詩,我來給大家開個頭,聽好了,上聯是——揚州明月紅欄畔。」

    這人得意道出的佳句,許是他精心準備的,一時無人能想出下句與之相稱。

    直到有一男子道,「 漢宮春風暮煙中。」 

    夏瑾奕被氛圍吸引,在心中把整句詩念了遍,倒有些意思。「揚州明月紅欄畔」說的是芍藥,那位公子聯想到皇宮,對出「漢宮春風暮煙中」,全然不落俗套。

    眾人稱讚不已時,那公子又說話了,「扶桑,上聯,三春風拂青桑葉。」

    夏瑾弈立即朗聲對上,「 九夏雨肥赤槿花。」

    似乎驚訝自己對這麼快,那人停頓一會兒,又說,「瑤台月下天雙艷。」

    夏瑾弈答,「春色人間第一香,牡丹。」

    「呵,夠聰明,雲淡枝頭春意鬧。」

    「風輕牆外雜花紅。」

    兩人隔屏開始對詩,氣氛愈加激烈,凡是那人說出的詩句,夏瑾弈一一對之,轉眼間對詩會演變成二人對決。接二連三冒出的精妙詩句,讓眾人都聽痴了,更有甚者揮筆抄錄。

    白肅熙心情大悅,第一次與人對詩如此暢快淋漓,對詩更比提詩難,他上聯剛出那人可立即對出,才華橫溢之絕令人驚嘆。他隨即心中一滯,猜出對方身份,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他朗聲道,「少年自負凌雲筆。」

    夏瑾弈手中剛要落下的白子一頓,桃花眼微眯起來,注意力這才完全從棋盤上抽離。

    那人接著卻是道了句,「滿腹才情袖清風,宣城太守。」

    與此同時朱鳥彩繪畫屏被拉開,那公子與夏瑾奕眸光相對,一時漆黑若星夜,浮光若琉璃,是棋盤上黑與白的碰撞。   

    夏瑾奕竟想到天啟四年傳遍京城的讚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此言出自當今皇帝之口,而話中稱讚之人便是十二歲被選為公主准駙馬的白肅熙,是他恨之入骨的奸相的兒子,也是聖上欽封的宣州巡撫。

    夏瑾奕頷首,眉眼間帶著一貫的冷漠,「宣城太守夏瑾奕,見過巡撫大人。」 

    白肅熙亦在打量他的樣貌,他素青的衣裳,墨發柔順如綢緞,清淺如月的氣質,白皙皮膚眉眼清雋,緊抿薄唇倒有種禁慾氣息。此人才華並非徒有虛名,讓人甚覺有趣,到底是文煜看上的人,眼光不會太差。

    白肅熙輕揮動手中摺扇,轉念想起了某個賭約,帶有幾分邪肆朝太守輕輕一笑。

    夏瑾奕禁不住微皺了眉,怎覺他笑里有些曖昧,許是因他長相太過妖治?

    「夏大人不必拘謹,肅熙來到宣城,見百姓對太守無不讚賞,心中欽佩得很。」白肅熙笑著朝他走近了一步。

    「不敢當,臣的名聲自是比不上白大人。」夏瑾奕答得溫文有禮,冰冷疏離。他話中頗有深意,表面上奉承白肅熙,實則暗諷白雅臣的惡名昭彰,也許是太露痕跡,隨他話音一落,就有一少女啼笑出聲。

    夏瑾奕並未慌張,儼然一副恭謹的樣子讓人挑不出毛病。

    白肅熙卻是極輕極冷地一笑,掃視周圍,便讓譏笑他的人噤了聲,到底是丞相獨子,這點威嚴還是有的。

    此時再笨的人也明白他是誰了,兩個月前相府公子起興要巡撫宣州,起初鬧得人心惶惶,甚至擔心是有什麼陰謀。如今一見這白公子溫文爾雅,縱是太守出言譏諷,他也始終有禮相待,君子風範。

    人群里也有人小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白肅熙將那話聽入耳中,並未動怒。

    對此反應更大的卻是論朝廷事的士子,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大談丞相如何老奸巨滑時,白府公子就在旁邊聽著。誰知他會不會記在心裡,士子們為自身前途感到擔憂。 

    夏瑾奕吩咐衛風,打發走聽人談話的好事者。

    白肅熙進到閣間,坐在軟墊上面不改色道,「夏大人,我們在信上約定,於城門驛站旁茶樓相見,肅熙一來,卻見此處有四家茶樓,如有錯失,肅熙今日是否無緣得見太守了?」

    他笑若春風,言辭中卻咄咄逼人,在空氣中激起緊張的浪花。

    夏瑾奕清脆的聲音答道,「非也,我料定白大人今日會來聆雪閣。」

    「喔?太守此話怎講?」白肅熙危險地咪咪眼睛,神情中有一絲不悅。

    「雖有四家茶館,卻只有聆雪閣最適合初來乍到,白大人聰明過人,必會選擇此處。」夏瑾奕帶著幾分嘲弄和譏諷,像在說宣州是他的地盤,而你白肅熙不過初來乍到之人。 

    白肅熙聽出他話中隱含之意, 且按他這話來講,見不到夏瑾奕不能怪他怠慢,反倒要怪自己不夠聰明了?心中好笑這人與自己素不相識卻如此針對。

    難道他當真對文煜有意?與自己這個聖上看上的准駙馬過不去。

    白肅熙反語譏諷,「太守謬讚,若說過人聰明,也該是你宣州太守夏瑾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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