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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身相許否

    邪魅腹黑攻&溫潤清冷受 錦繡河山,萬般風情,且看卿身相許否 多年以後,當白肅熙重遊宣州站在細柳亭下,輕風撫柳絮飛,蕪水幽波紋淺淡,童子泛舟嘻戲蘆葦間,世態祥和安樂。一間私塾下教書夫子的聲音傳入了耳,正是天啟年間宣城太守所作詩篇,「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 白肅熙心神一怔,帶著一種恍若隔世的憂傷,他記起當年細柳亭下,那人也曾似這般凝情遠眺。桂花飄落在玄青色的衣袂間,他回眸一笑清淺,仿若傾世桃花。許是那一眼萬年,那人眉眼如畫刻在他的心間,怎麼也消磨不去,令他纏轉反側痴心不得。 白肅熙輕輕嘆息一聲,帶著一絲凄涼酸澀,可笑他將那人引為知己,其實卻從不曾懂他。他帶著幾分不舍,將蕪湖美景納入眼底,這或許也是他最後一次來至宣州。只聽身旁侍衛喚了聲,「陛下,可是想起了夏大人?」 —— 同系列文《不負修來生》

    第十一章 閑雲野鶴

    小說: 卿身相許否 作者:良玹 字數:2508 更新時間:2019-09-22 00:42:57

    第十一章 閑雲野鶴

    蒲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綠瓦紅牆間飛檐橫出,商鋪的招牌旗幟高高飄揚,一塊玉佩被扔在縣衙桌上。

    「何大人可知這塊玉佩從何而來?」他恬淡神色間透露出不可忤逆的威嚴,所拿杯中是上好龍井,散發著茶香。

    何應然神色緊張,答道,「這……的確是下官之物,前幾日失竊在府中,大人是怎麼……」  

    白肅熙放下茶盞,眼裡光波流轉,「何大人,沒有任何事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玉杯被他輕輕傾斜,茶水灑在地上。

    「就像這茶水倒掉後,杯子上會留下茶葉的香氣。用匕首殺人後,也會留下血的痕跡。你說是不是呢?何大人,你是聰明人。」

    他表現得越是從容,對方眼裡越浮現出慌亂,一絲冷汗從何應然額角冒出。

    何應然知道,在這人面前再怎麼掩飾,他也早就被看穿。他知道有一種獄卒,有很多辦法能讓囚徒說出實話,其中任何一種都能讓囚徒感到生不如死的煎熬,白肅熙就給他那種感覺。

    他心中一團亂麻,再也經受不住消磨,只有繳械投降,才能免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那日沈家兄妹去放花燈,一道目光將幾人注視著,白肅熙察覺到躲在角落的黑影,不動聲色朝那處靠近,追他至樹林深處。

    同黑衣人過招時,他奪過那人匕首將對方撂倒在地。

    「很好,你竟敢跟蹤我!」他冷笑著拿繩子綁了人,一把刀刃閃著危險的銀光,挾持在他脖頸間。

    男子跪下道,「……少主饒命!」

    白肅熙揭開他的面紗,看到一張年輕的臉,頗有些面熟,好像在父親的暗衛里見過。方才與他過招時,熟悉的招式讓他更確信這點。他想到太守此時正獨自一人,他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是父親身邊的暗衛,跟蹤我做甚?」

    祁寒答道,「屬下奉命保護少主安全。」

    白肅熙挑怒極反笑,「你覺得我需要你來保護?」他輕巧勾唇,一把卸下他左邊臂膀,手段狠厲而迅速。

    祁寒死命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絲哀求,他忍著肩膀脫臼的痛苦,良久後才深吸一口氣,「少主武功高強,小人這點功夫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相爺擔憂您畢竟未經世事,心思單純會遭人暗算,才派我和師弟祁夜前來……」

    「下次編理由記得編得更好一些,用少爺我教你嗎?」白肅熙冷淡地說完,他可不覺得自己是個單純的人。

    他從祁寒口中威脅出,父親要對夏瑾奕不利,經一番波折,他及時趕到山洞救下了夏瑾奕。

    否則那人若出事,他會因此愧疚一生,而那位姑娘的死竟只是為了提醒夏瑾奕不要再追查下去,白肅熙很為憤怒,父親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白肅熙又想起在城門前忍著暑熱,給患了疫病的人們診治的夏瑾奕,那人被毒蛇咬傷後,半夜仍高燒不退,險些送去了性命……

    想至此處,他既心疼又難受,愧疚得無法言當,他看著那人對自己感激的目光,他想把這一切都坦白,卻又害怕那人知道實情,再也不願理自己。

    何應然跟父親的屬下有所往來,他身上的一塊玉佩更證明了這一點。

    西域進貢的美玉數量極為稀少,白雅臣把此種玉賜給忠於自己的下僚,這是只有父親的親信才知道的極為隱秘之事。

    何應然曾在京任職期間,曾因貪污受賄遭到貶謫。他如何得到這塊玉佩,答案已昭然若揭——此人就任禮部侍郎時,便已投誠父親。

    何應然面露哀切之色,「下官確和令尊有交情,公子也知道丞相大人的脾氣嘛。下官若早知公子和夏大人交情匪淺,下官又豈敢做出這種事呢?下官對丞相大人的衷心,還請白公子明鑒。」

    白肅熙冷笑道,「我父親還真是養了一條好狗啊。」

    何應然剛松下一口氣,就感到脖子上一涼,他怎麼也沒想到白肅熙竟要殺他報仇,難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白肅熙擦幹劍上的血,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瑾奕,答應你的事我都會做到,想傷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就算是父親,我也不會允許他傷害你。」

    「瑾奕,再過兩月我便要回京,還真是捨不得離開宣州。」

    「嗯?宣州哪裡好了,你這麼喜歡。」夏瑾奕看似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白肅熙嗔怪地想,這人明知故問,讓我不舍的人是誰?話到嘴邊,他又覺太過肉麻。

    白肅熙笑了笑,「這裡有美景,還有美人,我豈能不喜歡。記得我初來時,有人答應等湖上的蓮花開了,便同我去泛舟。」

    夏瑾奕恬淡寡慾的聲音說,「……我記得。」

    白肅熙調侃道,「可惜啊,這些日子事物繁多,刺客的事也沒有結果,怕是那人早沒了泛舟的心情。」

    夏瑾奕仍坐著不動,卻應他了一聲,「嗯。」

    白肅熙微感失望,按捺不住朝他走去,「寫什麼呢?這麼認真。」

    平鋪的紙扇上墨跡未幹,瀟灑落著四個字,「咫尺天涯。」

    他望著這詩,一時竟有些怔神,瑾奕怎會有如此之想法,難道他覺得他們之間還不夠近嗎?

    夏瑾奕銜了微微笑意,「那日在夜市上,我買了把摺扇,本打算送與你。誰料我遭到襲擊,待回府,早就找不見那把扇子了,也不知道丟在哪了。這是我自己寫的,比不上你的玉骨寶扇,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白肅熙輕拾起摺扇,「你的字寫得還挺好看的,你琴彈的那麼好聽,字也這麼好看,詩也寫得那麼好,我的瑾奕怎麼這麼優秀?要不要考慮跟我一起回京城,你這麼有才,我向皇上舉薦你呀!」

    夏瑾奕迴避了他的眼神,「如今災情已在緩解,想來在宣州遠災避禍也很好……肅熙,我並不想回京城。」

    白肅熙打斷他,「我這次回京要稟明父親,我沒有入朝為官的志向,我想和你一起執子對弈,閑雲野鶴,我不娶妻,我就跟你這樣過一輩子,可好?」

    夏瑾奕聞言笑道,「那自然是很好,可你當真能耐得住這寂寞嗎?」

    白肅熙說,「陶淵明隱居的時候,心境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我若有你在,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我倒真覺得很是逍遙。無論貧窮與富貴,都有你在身邊,就這樣和你在一起,永不分離,直到死去。」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是很認真的。

    夏瑾奕有被打動,他那一刻覺得心跳的那麼平穩,卻覺得無比福祉,「那你回了京,便辭官來找我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白肅熙聽他這麼說,他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

    夏瑾奕想到白丞相若知道自己拐走了他的兒子,還不氣得鬍子倒豎,頓時有幾分解恨,便忍不住幾分笑意。

    他隨後正色道,「不過,以你如今在朝廷的位置,你就沒想過,要平步青雲成為人上之人嗎?」他的意思是,就這樣因為他放棄了仕途,會不會有些可惜。

    白肅熙回答得沒有半分猶豫,「權利再大有何用,身處朝廷還不是處處受縛。以前白家曾被先帝懷疑謀反,小時候父親說過,他情願用幾年生命去換一個寧靜的夜晚,我至今還把那番話記在心裡……現在他權利盛極一時,反倒忘了當初的謹慎,我擔心總有一天會惹來災禍,可我的規勸他已經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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