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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棋拖著二級殘障的身軀參加了軍訓。

軍訓頭一天，教官就吆喝著跑步。要跑十圈，步伐要一致，整齊，達不到美觀就重來。

楊子棋弱弱的舉手，「教官，我能請個假麼？我肚子痛…」

教官瞪著他，口氣很不恥，「肚子痛？你以為你是姑娘？長的人高馬大的，跑個步咋了，你這假不批！」

楊子棋又弱弱的放下了手，心裡有點惱怒。全身上下都是被稅椀余揍的，幾天過去了還是會隱隱作痛。

林東一臉幸災樂禍，他跑在後面，瞧見楊子棋老年人般的身子，心裡樂的很。

雖然很難堪，儘管如此，楊子棋還是用一個「帥」字貫穿了整個跑步過程。

跑完後，林東氣喘著坐在地上。教官允許休息五分鐘，他就迫不及待的癱著了。他也不是弱女子，只是長時間未運動了，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稅椀余拿著兩瓶礦泉水來，還體貼的幫來擰開。

林東接過手一抖，「我又不是女孩子，你還給我擰開…」

稅椀余挑眉，「在我面前，看誰都像女孩。」

那邊徐寧和楊子棋圍著一起唧唧哇哇，徐寧肥肥的身材把軍服撐的滿滿，雖然他強烈的要求學校換一套，然而並沒有人鳥他。

反觀楊子棋，便是最簡單的軍裝，被他穿出了氣質，妥妥的一個行走的衣架。當然這是論表面，至於人品，還有待考究。

這不，隊里有個女孩，拿著瓶水朝楊子棋走來。女孩有點羞澀，不過還是鼓起勇氣對楊子棋說道，「帥哥，渴了吧，我買了水，給。」

徐寧壞笑著，偏頭盯向遠方。

楊子棋愣愣的看了幾秒女孩，硬是把人看到雙頰大紅，只得用低頭來掩飾自己亂撞的小鹿。

「我認識你麼，你買水給我幹嘛。」

「不認識可以認識嘛。」

「誰要和你認識？」楊子棋高冷的起身，拉起徐寧走了。

徐寧傻了，這樣拒絕真的好麼。他回頭看了眼女孩，她回了自己朋友那裡。眼神時不時朝這裡瞟。

中午大夥端著一模一樣的碗，挨個挨個進了食堂。楊子棋站在人群里，在眾多黑乎乎的腦袋裡，露出一雙眼睛。他仗著身高的優勢，迅速掃描到了林東。

林東正在排隊打飯，身旁是稅椀余。

楊子棋皺眉，心道，這稅椀余怎麼走哪都跟著林東。他朝徐寧說道，「我先走了，你自個吃啊！」說完便不見了人影。

身旁有女孩湊了上來，打聽楊子棋消息。徐寧眼珠轉了轉，對女孩說，「你先和我一起吃飯，等下他就回來了，我再把他介紹給你怎麼樣。」

楊子棋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賣了，只顧向林東那裡擠去。

林東的肩膀猛地讓人一拍，下手還有點重。

「東東！你也在這裡啊！正巧，一起吃飯唄！」

林東脾氣好，正想說好，稅椀余打斷了他。

「隊里女生都想和你一起吃，你去找她們，別來煩我們。」稅椀餘一臉不耐煩，真想一碗給楊子棋扣在腦袋上。

楊子棋瞪了他，「我又沒叫你，自作多情啊？」

「你！」稅椀余又想發作，被林東拉了拉衣袖。

「一起吧，不過楊子棋，你以後少開玩笑了，不然我們連同學也做不成了。」

「好嘞好嘞。」楊子棋打趣道。

稅椀余極度不情願，但也只能作罷。都說了是同學，鬧毛了也不好，能平平安安的相處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找了地空位置，楊子棋一屁股坐在了林東旁邊，而稅椀余只好一個人坐對面。

「徐寧呢？」稅椀余問道。

楊子棋嘴裡包著塊肉，吐字不清的回答著，「…走咯…先回寢了…」

食堂人群涌動，油味汗味混雜在一起，飄蕩在各個角落。天花板吊著的風扇，絲毫沒用，再轉的快也沒有人流汗的速度快。放眼望去，全是綠色，深綠，淺綠，長著個一模一樣的腦袋，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不過王小荷眼尖，端著飯碗坐在林東的旁邊。

「正找你呢，」她挺高興的，「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了，第一天練習辛苦麼？有沒有被教官罵？」

王小荷張口就是一堆話，滿滿的關心和愛意從她水汪汪的眼裡溢出。她以為就林東一個人，畢竟剛才那三人氣氛僵硬也沒怎麼說話。

「林東，你女朋友？」稅椀余和楊子棋同時開口。

「林東…你有朋友在啊，」她訕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剛肯定給林東丟臉了。

「啊，這我女朋友王小荷，」林東這才想起還沒介紹，他指了指震驚的稅椀余，「這稅椀余。」又指了指同樣震驚的楊子棋，「這楊子棋。」

「你們好。」王小荷問好。

林東見這兩人就跟吃了屎一樣，表情豐富。按他以前的同學的態度，不應該拍拍他的頭或者肩膀，戲弄他，起鬨他。這兩人簡直不按套路出牌，一句話也不說，就跟他林東這樣子不應該有女朋友似的。

後來徐寧也得知了這事，那人反應才算正常，「林東也俊，怎麼不可以有女朋友？不過啊，高中就在一起了，真是深藏不露，高手高手，我得讓他給我支招，我也去泡個妞來抱抱……」

某天夜裡，林東起床，摸了摸手機，熒幕顯示的是凌晨兩點。他做夢著，被尿憋醒了。

卻看到黑漆漆的視野里亮起一抹黃色。

楊子棋窩在被子里不知在幹什麼，偷偷摸摸的。他正傻笑著，就瞅見一個人頭朝他移來。他嚇得猛地關上了電腦，「啊！！」

林東眼疾手快，捂住那人嚎叫的嘴。

「叫什麼呢你，把他們吵醒看你咋辦。」林東瞪著他。

楊子棋也瞪著他，「大晚上你幹什麼，嚇死爸爸了！」

「幹什麼？你幹什麼？現在還不睡覺…」

「我擼片不可以啊。」楊子棋振振有詞。

林東無言以對，默默的去了廁所。

楊子棋這才把他的電腦打開，點擊了一個文件，加了密碼。他重重的倒在床上，長長的呼了口氣，便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