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袁殊途正跟屬下說著什麼，房間門就被推開，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手機，凌厲道，「出去！」

吳望嚇得猛地撤回腳步，卻被絆了一跤，腦袋「咚」得一聲砸在了門框上，痛得他生理淚頓時盈滿了眼眶，捂住額角蹲在地上。

這一聲也咚醒了袁殊途——這不是在公司，更不是在袁家！

「不好意思，」袁殊途說著道歉的話，語氣卻不容置疑，「我在打電話，麻煩你迴避。」

「對不起，對不起。」吳望捂著額頭匆匆退出房間，用力地關上了門。

袁殊途鬆了口氣，拿起手機，「好了，張逢，你繼續。」

張逢道，「現在的局面還很混亂，公司里那些老油條雖然聽到了豐盛，卻都沒站隊，至於您家族裡旁系的事情，我還沒有調查清楚。」

「這就夠了。」袁殊途道，「找到叛徒了嗎？」

「沒有。」張逢彙報，「您那日的行程雖然保密，算我在內也有六個人知情，我還沒什麼頭緒。不然您先回來吧，有您坐鎮，或許事情能更明朗。」

袁殊途抬起右臂，緩緩地撫了撫額角的剛剛結痂的疤，沉思片刻，改變主意，「不，我先不回去。」

「什麼？可您……」

「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還活著的消息，派幾個人盯緊了公司和袁家，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袁殊途命令道，「在此期間，就用這個號碼跟我聯繫，如果有別人接，就說找韓先生。」

「是。」張逢雖然不明白上峰的指令，但無條件服從是他作為退伍軍人的本能，便不再多言。

放下電話，袁殊途才覺胃裡空空，便起身去客廳，一開門，飯菜香就籠罩在他的鼻周，像調皮的小妖精，勾引他的食慾。

吳望的額角還有一片紅，正低著頭，悶不做聲地吃飯，桌上擺著兩菜一湯，一道排骨燉山藥，一道苦菊拌皮蛋，湯則是紫菜蛋花湯，名都是家常的名，味卻是超然的味。

袁殊途坐下來，給自己盛了一碗湯，然後捏起旁邊的蔥花小捲兒，眼裡帶上笑意，「這也是你自己做的？」

「……嗯。」吳望悶悶地回了一聲，夾菜的速度很快，像是在填飯而不是吃飯。

袁殊途咬了一口蔥花小捲兒，想了想道，「我可能要多叨擾幾日了。」

「嗯？」這回吳望有了反應，猛地抬頭看向袁殊途，眼睛裡亮亮的，「真的？你不用回家麼？你這個樣子，家裡人會擔心的吧……」

「我借宿期間，一切家庭支出都由我承擔。」袁殊途直接無視了吳望的問題，「等我離開後，算上原本的五十萬，一共會答謝你一百萬。」

「咳咳咳……」吳望一下子把蛋清嗆進了氣管里，吭哧吭哧咳紅了一張臉，灌了幾口水才緩和下來，「不、不用，真的不……」

「聽我的！」袁殊途擰起眉，他在袁企做慣了掌舵人，最煩屬下隨意駁斥他的指令或者打斷他的說話，而這短短一天，眼前的小子已經無數次挑戰他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