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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子無常

    【赤古列傳 · 一】 失蹤半年,終於冒泡,同系列新文【桃花劫】已發,謝謝支持。 cp:恪守禮教、閑雲野鶴的世家公子哥×行事怪異、脾氣無常的異教頭領 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能成為朋友嗎?或許不能,可他們卻成了密友。 兩個身份地位相反的人,能成為知己嗎?或許不能,可他們卻成了知音。 最後的最後,他問他,你後悔認識我嗎? 他說,後悔啊,說不定我現在聲望顯赫、兒孫繞膝,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因了你,我成了我自己。 【此文有攻受一方有娶妻生子情節,請注意排雷。】 ——我叫謝翎宇。 ——記住,我叫范無拘。 每夜燭火一熄,我總是無法閉眼,我看著月光散落下來,像沙子一樣挽留不住,我無法控制地想起他喚我名字時的場景,和那個忘不掉的聲音: 「謝翎宇,一條命,三個條件,公平的。」 「謝翎宇,呆在這兒,日頭落了才能走。」 「謝翎宇,若是我被抓,替我求情,只一次。」 「謝翎宇,我不許你娶親。」 「謝翎宇,回去娶親吧,你不欠我了。」 「謝翎宇……」 「翎宇……」 「阿宇……」 我真是要瘋了,被那個瘋子給逼瘋了。

    第十二章

    小說: 瘋子無常 作者:牙狐 字數:1708 更新時間:2019-09-22 00:55:46

    此時,謝老爺與謝太爺並立院中,看那一輪明月,嗟嘆。

    「父親,皇上新年就要親政,初八親政大典。」

    「啊,十六了,也該親政了。」

    謝太爺腥風血雨一生,晚年為了安穩,居於故鄉枂洲。他本以為,自己的長子位居太傅,次子戎馬,三子從商,謝家從無野心,當能享天倫之樂,怎奈何。

    他說:「翎宇不小了,謝家也無法庇護他一生,你當告訴他,他自己也該有些分寸。」

    謝老爺點頭應是,將謝太爺攙扶回房。

    他緩步走在院子里,秋日的風很是清冷,又帶著濕氣,吹得人骨頭都有些疼。他看見自己的兒子站在廊的那頭,衣衫有些凌亂,直直地看著他,他知道有些話自己不能不說了。

    「翎宇,你過來,陪爹坐會兒吧。」

    謝翎宇走過去,他的怒火導致的一時激憤已經褪去,他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敬畏。他端正地坐著,離他父親半個身子遠。

    謝老爺並不看他,只是看著那圓月,又彷彿沒有在看圓月:「你是不是有事要問?」

    謝翎宇喉頭哽住,心裡堵住的東西太多,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爹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已十八,有些事也該知曉,會說與你聽。」

    謝翎宇極不自在,他吞咽口水,暗暗咬著嘴唇,坐遠了半尺。

    「二十年前我考上狀元,又因為你祖父的原因,自然進了太學當老師,先帝待我尊重,本想將親妹嫁與我。那時你母親有了身孕,她是侍妾,這你也知道,就在大婚不久前,你母親生下你,難產,幾乎母子都保不住。國師卜卦,謝家命中只有一子,我不能再娶妻妾,不然你的性命不保。公主被退婚,先帝體恤,不加追究,公主卻因此自願遠嫁,客死他鄉。」

    「父親,您……」

    「我知道你想知道為何八年前我們要搬來枂洲。你可還記得,皇上那時得了重病。」

    「記得。」

    「先帝寵愛皇上,不惜逆天,請國師卜卦觀其命數,先帝身體一向極好,卻因此損了陽壽。」

    謝翎宇自然是驚訝的,先帝早逝,竟然是這原因。

    謝老爺此時卻甚是痛苦,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繼續說道:「皇上的命數,是,命犯契兄,為之拱手天下。」

    謝翎宇此時如有驚雷轟頂。

    是的,他就是皇上的契兄,唯一的契兄。

    謝老爺閉上眼:「先帝憐惜我只有你一個兒子,准我帶你遠離朔州,可是朝中大臣,甚至太後,對謝家是怎樣的態度,翎宇你也該知道了。不然謠言不會起得這麼快,太後也不會哄著皇上,等了一個月,在你生辰之時才……皇上對你是看重的,他以為這是送你的生辰賀禮,太後什麼心思,你也該懂得。」

    「可是,我們什麼也沒做啊。父親,翎宇從來沒有……」

    「我信你又如何?太後與大臣們不信我,不信謝家。這不是有未做錯,而是已經錯了。你也不用擔心,那卦里,寫的是皇上劫數在你,只要你不與皇上親近,無礙的。」

    「不親近?」

    謝老爺看他,面有難色:「翎宇,皇帝對你,存的不是親近友好,而是愛慕,對男子不該有的愛慕。只要你不許他什麼,不同他交好,皇上的劫數也就沒了,這赤古江山,也就穩住了。」

    「可是我怎麼會對皇上……」

    「你可知曉!翎宇,你可,知曉了。」

    謝翎宇站起身來,後退兩步,他感到舉步維艱,他感到四周全是刀劍。他看著他父親,這個因為他是謝家唯一的孩子才養他護他的父親,他想若是自己有個弟弟,自己說不定,不,一定,就什麼也不是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吼出來,聲音卻幾乎聽不見:「是。」

    他說:「翎宇謹記。」

    今夜的晚風,真是好冷。

    自己竟然莫名成了罪人,父親沒有其他妻妾,公主遠嫁客死他鄉,謝家舉家搬遷枂洲,甚至連未來不可知的「篡位」,他身上背負了這許多,而他自己甚至不知道,這些該是他負責嗎?這些本就是他的錯麼?

    謝翎宇幾乎是逃出了謝家,逃出了枂洲,踉踉蹌蹌地,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身上沒有氣力,再使不出半分輕功。

    他感覺自己倒下了,卻感覺不到其他。

    直到朦朦朧朧醒過來,看見斑駁日光,他掙扎著直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竹林。謝翎宇揉揉自己的肩,卻沒有預料中的酸痛,他疑惑地皺眉,才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褐色斗篷,蓋在自己胸前,難怪不覺得冷。

    咦,這斗篷有些眼熟。

    「謝公子,睡得可好,昨夜不知誰投懷送抱,還將我的腿當枕頭,奪了我的斗篷當被子。」

    謝翎宇嚇出一身冷汗,扭頭一看,天啊,他怎麼睡在這個魔鬼身上?

    范無拘將自己的腿收回來,伸手拿過謝翎宇手上的斗篷,對他臉上驚恐的神情很是滿意。

    這才像一個人啊,會痛苦會害怕會脆弱會驚訝,還會,惱羞成怒。

    「范無拘你這個禽獸!」

    我們謝公子,第一次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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