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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子無常

    【赤古列傳 · 一】 失蹤半年,終於冒泡,同系列新文【桃花劫】已發,謝謝支持。 cp:恪守禮教、閑雲野鶴的世家公子哥×行事怪異、脾氣無常的異教頭領 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能成為朋友嗎?或許不能,可他們卻成了密友。 兩個身份地位相反的人,能成為知己嗎?或許不能,可他們卻成了知音。 最後的最後,他問他,你後悔認識我嗎? 他說,後悔啊,說不定我現在聲望顯赫、兒孫繞膝,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因了你,我成了我自己。 【此文有攻受一方有娶妻生子情節,請注意排雷。】 ——我叫謝翎宇。 ——記住,我叫范無拘。 每夜燭火一熄,我總是無法閉眼,我看著月光散落下來,像沙子一樣挽留不住,我無法控制地想起他喚我名字時的場景,和那個忘不掉的聲音: 「謝翎宇,一條命,三個條件,公平的。」 「謝翎宇,呆在這兒,日頭落了才能走。」 「謝翎宇,若是我被抓,替我求情,只一次。」 「謝翎宇,我不許你娶親。」 「謝翎宇,回去娶親吧,你不欠我了。」 「謝翎宇……」 「翎宇……」 「阿宇……」 我真是要瘋了,被那個瘋子給逼瘋了。

    第三十二章

    小說: 瘋子無常 作者:牙狐 字數:1938 更新時間:2019-09-22 00:55:48

    雍王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爭權奪利的心思,他所做的,不過是一股子不甘心,和被自己最親近的弟弟背叛的恨意。現今他已經知道事情原委,妻子失而復得,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已經被自己害苦了十多年,甚至幾乎喪命,他實在不想再參與爭端。

    他對范無拘有愧,因此也不再強迫他做什麼。

    皇上和恪王的爭鬥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恪王沒有想到小皇帝的手段,皇帝又忌憚恪王暗地的勢力,朝中力量也幾乎對半,二人對峙,暫時看不出輸贏。

    重要的是,恪王拉攏大臣的名義,不過是為了赤古江山,彷彿大義凜然。他篡改遺召,勾結玉真,陷害皇族的事,大臣們是不知道的。苦於沒有直接證據,因此也不敢貿然戳穿,恐他倒打一耙。好在也因此,恪王暫且不敢對皇帝做什麼,畢竟還是臣下。

    這就是拉鋸戰了,看誰能得民心,恪王有手段,又資歷,能力不差有人脈,只能慢慢的,一刀一刀從根節剷除,還不能逼急了,恐怕他背水一戰,也沒有勝算。

    民間的騷亂平息以後,皇上就招安了許多江湖人士,其實大多都是雍王舊部,又或者是范無拘這些年結交的人。這一點,但是讓許多人覺得皇帝仁義親和。

    是故,皇帝派五常教少主范無拘出任西北大軍副將之事,也並不是那麼突兀了。

    五常教少主被招安,這在很多人意料之外,尤其是以為主子失蹤的教徒。

    無常閻羅隱退,無常公子正式接管五常教,由老八代管。

    雍王和雍王妃住在朔州城郊,五常教分壇就在臨旁,也不用太擔心安全。正式欽封前,雍王很是不快,只說是自己糊塗,誤了兒子一生。

    范無拘吃著母親做的飯菜,完全無視了老頭子,聽見他開始絮絮叨叨自己二十五六了還未娶妻生子之類的話,更是不耐煩,再三說明古臨錦沒有逼迫,自己是自願前往。

    雍王妃也淚眼婆娑,摸著范無拘的臉:「孩兒啊,我們母子二人剛剛相聚就要分別,你可一定要好生照顧自己,平安回來。」

    范無拘雖然對他父親沒什麼感情,卻是很在乎母親的,點頭應是:「母親放心,兒子一定平安回來。」

    雍王妃又說:「你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母親知道之前是你不能,可是現在,你也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報仇這事,並不重要,現如今,你只要幫助臨錦保住帝位,不用過於拚命強求。你可懂母親的意思。」

    范無拘低頭,心中自然是想到了謝翎宇,他也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母親也是很希望自己……可是,他無法啊,這樣對自己是勉強,對翎宇有愧,對那個女子,也是一種折磨和傷害。

    「拘兒,我想,翎宇若是還在,也是希望你平安回來,娶妻生子的。」

    不愧是母親,雍王妃早就看出了什麼,此時她看見兒子的反應,心裡也是有底了。她甚至慶幸,翎宇不在了,真是自私的母親,她自己都覺得看不起自己,可是,誰不希望孩子好呢?

    范無拘聽了這話,也是五味雜陳,待不下去,問安告退了。

    幾日輾轉反側,也未有決定,一是不孝,而是無情,雖說他知道無可厚非,翎宇也是有妻兒的,可他就是,忍受不了自己抱著別的女人想著翎宇的模樣。這是一種褻瀆。

    過了年,就是冊封將士發兵邊境的日子。

    古臨錦前一日來找范無拘,很是愧疚的樣子,話也說得吞吞吐吐,范無拘不得已以哥哥的身份來訓他,他才說:「主將是恪王親信,哥哥你從未帶兵,表面功夫還是得做,所以,委屈哥哥了。」

    范無拘聽了好笑:「就這個?」

    「嗯?嗯,就,哥哥莫要生氣了。」古臨錦很是忐忑的模樣。

    「我本就不在意這些。」范無拘說:「你還怕我被他壓著?我知道你的意思,兵權方面我自由打算。」

    古臨錦笑言:「自然是信哥哥你的能力的。」他說罷就要走,突然又轉身,巴巴地說:「說好了的,不許生氣。」

    范無拘是好笑又無奈:「是是是,不生氣。」

    冊封這日,范無拘跪在堂上,總管念完冗長的封詞,就該由一個文官來賜兵符腰牌等等。

    范無拘站起來,低頭以示恭敬,其實早就不耐煩,想著何時能結束,今兒好好和老八他們喝一杯,明日出兵就不知何時能回來了。

    只聽見總管尖細的聲音:「請左司馬謝翎宇賜腰牌配件。」

    范無拘饒是再有定力,也忍不住慌了呼吸,抬頭看去。

    站在他面前那裡,現在宮女旁邊,側身去拿木盤上的腰牌的人,是誰?

    是誰?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是白日做夢呢吧。

    范無拘只當自己傷了腦袋,思念太過,因而幻聽幻視了,只是獃獃地看著那位身著青黛大袍,紗帽端正的人。

    直到他已經走到面前,遞過腰牌佩劍。

    范無拘即使神色恍惚,眼前朦朧,也能看見他頭上的紗帽,是由一支銀簪挽住。

    范無拘於是盯著那支銀簪,直到他退下去,再也看不見。

    冊封大典後,范無拘不顧攔著他的人,直直衝到了皇帝書房。

    古臨錦嚇得蹲在柱子後頭,看著面色凜然的范無拘,瑟瑟發抖:「哥哥,哥哥,你說了不生氣的。」

    范無拘立住,想了好久,似乎不知如何開口,嘴張了又開,才問道:「是他嗎?」

    古臨錦吞咽口水,扶著柱子站起來:「你不是見了?」

    范無拘這才低下頭,回想起剛剛大堂里的情形,痴痴笑出來。

    古臨錦嫌棄地看他,看見旁邊那個人,識趣地走到後廳去了。

    「范無拘,好久不見了。」那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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