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是一座被年歲遺忘的舊城，房屋構造簡單樸實，住在這城裡的人也都安於現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正是花永乘喜歡的安逸。

除了身邊這隻莫名其妙的神獸外，其他一切都好。

「該做的事我也和你做了，你怎麼還不肯走？」花永乘看著店小二端上來的陳釀，細細品了一口放下。

「我還沒玩夠，不急著回去。」萬然天不顧對方的逐客令，夾起一隻雞腿要吃。

「沒說讓你回去，我只想讓你離我遠點。」

「反正我們都不是人，作個伴多好。」萬然天雖嘴上說著作伴，心裡卻惦記著什麼時候再和對方滾進被褥里。

聞言，花永乘懶得和他繼續對峙，便自顧自地吃飯。

然而此時，不知是哪裡的鈴鐺響了響，接著便衝進來一道士模樣的老頭，拿著桃木劍指向了花永乘。而老道士的旁邊還跟著個年輕的男子，似是他的徒弟。

「大膽狐妖，竟敢到人界作祟！」老道士怒發衝冠，按住腰間的搜妖鈴，並掏出桃符要念咒。

「哪裡來的老東西，連我也敢管？」花永乘皺眉，直接將杯里的酒潑在了老道士的符咒上。

頓時，聽見動靜的酒館客人紛紛逃竄，生怕妖怪傷及無辜。

「畜生成精本就有違天理，我今日便要為民除害！」說罷，老道士和年輕男子拿著劍衝過來，看身手倒也並非虛張聲勢。

見花永乘起身和一老一小動起手來，萬然天不但袖手旁觀，還不忘把花永乘碗里的雞腿搶過來吃了。

隨著他們的打鬥，萬然天的注意力瞬間被花永乘的身段所吸引。只見那寬鬆的衣衫因動作起伏而飄飄然起來，身子靈活地躲閃，腰肢格外柔軟，讓萬然天不禁想起了天界中的那些個神女，不過，花永乘比那些神女還令人賞心悅目。

「啪」的一聲，隔壁的木桌從中間斷裂，接著便是桌椅板凳移位，稀里嘩啦的將這酒館翻了天。

「妖孽！哪裡逃！」老道士又從衣服里掏出另一張桃符，年輕男子則負責纏鬥住花永乘。

雙拳難敵四手，且那老道士還真是有些本事的，於是花永乘漸漸處於弱勢，決定走為上策。

眼看著花永乘打算以逃跑為終，萬然天這才緩緩起身，在關鍵時刻飛身給了老道士一掌，然後又把年輕男子摔在了地上。

「你這模樣也不錯啊。」萬然天看著被他按到的年輕男子，很是輕浮地摸了摸對方的臉。

男子大概是分不清萬然天身上強大的氣息為何，於是本能地顫抖起來，直到一邊的老道士爬起來將他救起。

「你是仙？」老道士護住自己徒弟，疑惑地問萬然天。

「是啊，你要把我一併收了嗎？」

「仙妖竟混在一起禍亂人界！簡直胡鬧！」

「你哪隻眼看見我同他禍亂人界了？」花永乘上前，不滿地質問。

「你這狐妖，老朽我早晚收了你！」

「莫名其妙。」

「馮清，我們走。」說著，老道士帶著徒弟衝出酒館走了。

看著滿屋狼藉，花永乘瞪了萬然天一眼後甩袖離去，留下後者獨自賠付損失。

過了一會兒萬然天追上他，並不滿地抱怨：「東西是你們砸的，為什麼要我賠錢？」

「你如果早點出手幫我，我還用砸東西嗎？」一想起對方把他當戲看的模樣，花永乘就來氣。

「你這狐狸脾氣可真大，我又不是沒幫你。」

「這次幫了我，下次說不定你就幫了那小道士，我猜得對不對？」花永乘冷笑一聲，算是看透了萬然天這人面獸心的東西。

「哈哈哈，你難不成是喜歡上了我，這是吃醋了？」萬然天聞言把花永乘摟住，湊過去要親他耳尖。

「把你的爪子拿開。喜歡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花永乘嫌棄地將他推開，看這表情的確是對萬然天沒有好感。

「不喜歡我最好，免得到時候麻煩。」這狐狸雖好，可萬然天卻沒打算和他在一起，現在這種能親能碰的關係剛剛好，等玩膩了他就回天界，繼續當他的神獸，二人橋歸橋路歸路，對誰都好。

想來這就是他們唯一的默契，花永乘也是這麼想的。

回到二人住的客棧，花永乘動了動腰，覺得經過剛才那番打鬥，昨晚被萬然天折騰到酸痛的腰肢更加難受了。於是他幹脆變回了狐狸，以減輕身體的負擔。

去樓下取了酒上來的萬然天推開門，意外的沒見到他喜歡的身段和臉，卻見榻上趴著只紅狐。

「怎麼變成這樣子了？」萬然天湊過去蹲下，順了順對方身上的毛。

「給我揉揉腰。」花永乘閉著眼睛，毫不客氣地開口。

看著狐狸模樣的花永乘，萬然天先是琢磨了一下對方的腰在哪，然後壞笑著把手按在他屁股上。

「滾。」

［花永乘ché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