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走後，陸光什麼也沒問，而是拉我坐下，高高興興地吃了頓飯，晚上在床上酣暢淋漓地幹了一場。

我們也時常回家看看母親，母親是越來越喜歡陸光，拉著他聊家常，還教他炒菜，就跟對自己兒媳婦似的，我時常取笑陸光，他倒不以為意，做兒媳婦做的可樂了。

但木森來過後，我們還是不大一樣了，我心裡有疙瘩了，木森對我的影響力太大了，我見不得木森愁眉苦臉。

我和陸光去赴了約，還是第一次去的木森新家，三室一廳的小套房，裝修的很精緻漂亮，傢具應該都是木森自己親手做的，很漂亮。

見到喬霜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她沒有一點新婚時的喜悅心情，反而瘦的厲害，整張臉都有些陷下去了，我問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說最近身體不大好。

一頓飯下來，也沒有多大的笑容，喬霜和季木森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兩人基本上沒有交流可言，我覺得奇怪，陸光也看出了端倪，一時間這飯桌上只剩下陸光在那兒找話題，木森他們也只是「恩恩」「啊啊」的應和幾聲，並沒有多大的熱情。

喬霜和木森出問題了，一個擺酒宴，我就看出來了，大半年沒見，他們這是怎麼了？我不得其解，又不敢去問木森。

陸光也跟我反應這個問題，他說喬霜和木森兩人奇奇怪怪的，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一點也不像剛結婚的小夫妻。

我回他，我怎麼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我最不明白了。

陸光搖了搖頭，靠在我的身上，嘆道：「我是管不著他們的，我只要我們兩好好的就好。」

「我們不是一直挺好的。」我撇過頭貼在他的腦袋上，笑了。

陸光收到一封家書回家了，說是他爸病了，本來我是要陪他去的，但他說兩個人一起請假不好，我也就不強求了。

陸光走了兩天，半夜，我聽到了敲門聲，我以為是陸光趕回來了，興奮地去開了門，只見渾身酒氣的季木森站在了門口，一見到我就撲了上來，把我撲到在地。

「陶衍！你他媽的混蛋！你說過要結婚的，所以那天我才結婚的，你說過的！你現在又憑什麼說不結了，說跟陸光好就好了！」季木森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地搖我。

這是教師宿舍，還有其他的老師住在這兒，木森喊得太大聲了，離得我近的那幾扇門開了，探出腦袋來朝我們這邊來張望，我忙捂住木森的嘴巴，撐起身體把他拖了進來，猛地關上門。

「你閉嘴！」我扇了他一個巴掌。

他忽的瞪大了雙眼，「你打我！陶衍！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我又扇了他一個巴掌，「我是混蛋，我承認！你他娘的也是個混蛋！誰叫你要結婚的！是誰跟我說要結婚的，還跟我講一大堆理由，什麼合不合適的，他娘的都是屁話！季木森，你他媽的決定結婚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資格說我是混蛋！」

木森懵了，他坐在地上，兩隻手捂住了臉，哭了起來。

「哭屁啊！」我踹了他一腳。

「操！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哭嗎？！」木森朝我吼了一嗓子。

我又踹了他一腳，「滾回家去！」

"那不是我的家！"木森喝醉了，說話都帶大舌頭，「沒有你，就不是家，我不愛喬霜，我要跟她離婚！離婚！」

我又扇了他兩個巴掌，「啪啪」脆響，「你腦子有病！你離就離，關我屁事！」

「當然幹你屁事！我們三個人都心知肚明，我們三個人都是傻子，都賤，我明明喜歡你，還是跟喬霜結婚，喬霜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可是她還是要嫁給我，還有你，陶衍，你也是個傻逼，你這麼喜歡我，還是把我讓給了喬霜。還給我扯出什麼我先結婚，你再結婚來唬我，傻逼！陶衍，你個傻逼！」木森抓住我的頭髮，狠狠地搖了幾下，「我也是傻逼，世界第一大傻逼，我怎麼會，我怎麼會把你丟了，把你送給了陸光！我是個傻逼啊！」

木森抱著我嚎啕大哭，眼淚水滴滴噠噠的落在我的脖子里，涼津津的，濕噠噠的，很難受，難過到了心裡。

哭過後，季木森抱住我，嗓子沙啞，問我——我們可不可以重新來過？

說實話，一瞬間我很動心，我很想重新來過，可是我心裡卻多了一個人，我不能對不起陸光啊，還有喬霜呢，喬霜她怎麼辦？離了婚，她怎麼辦？

最後我也沒有給他一個答案，反正他醉了，一問完話，倒頭就睡，我也落得個清閑。

我給他蓋了一床被子，就讓他睡在了地上。

第二天大早，又有人來敲門，聽聲音就能知道來人的氣急敗壞，是喬霜。

這回喬霜可沒像結婚前的那次，她披頭散髮，完全沒了昔日的活潑可愛，簡直就是個潑婦，她看到還睡在地上的季木森便憤怒的踢了他好幾腳，季木森被踢醒了。

「你怎麼來了？」季木森緩緩起身，揉了揉身體，「你來幹嘛？」

「季木森，你對得起我嗎？你不是跟我保證過結婚後，我們就好好過日子，我不計較你心裡到底住著誰，你跟我好好過日子就成，可是你偏偏要犯賤！」喬霜雙眼布滿血絲，渾身發抖，指著季木森開罵，「你一看見陶衍跟別人好了，就不對勁了，你別忘了你結婚了，陶衍跟誰好，也不關你的事！」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門口已經站了不少其他老師，其中還有楊主任和沈浩生，他的目光里包含了震驚還有不解。

這下完了，我怔愣地看著眼前這幕夫妻吵架得戲，這學校看來我是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