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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追妻路漫漫

    這是以陵越的佩劍霄河的視角寫的,一路記錄了主人如何一步步的陷入情網,以至於可以捨棄一切只要那人平安。兩人情意升到最濃時卻發現歐陽少恭是盜劍和殺害肇臨的兇手,他又該如何抉擇?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兄弟。原來主人的前世竟也與少恭相愛,這讓兩人更加難以分離,洞房花燭情意綿綿。

    第五十章

    小說: 主人追妻路漫漫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4492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15

    「陵越大俠。」方如沁尋了過來。奇怪,主人跟她從無交集,她怎麼就過來了呢,再說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還是情敵呢。

    雖然是情敵,主人卻沒把她當情敵看待的,方如沁大方得體,心思細密,談吐有禮,是個好姑娘。

    「二小姐。」主人起身相迎。

    方如沁思忖了很久才將話說出來,她問:「陵越大俠這次來是帶屠蘇回天墉城的吧?」

    「屠蘇不願回去,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他師兄,不便逼他。」主人奇怪方如沁為何這樣問。

    「他為什麼不回天墉城?他不是在那裡長大的嗎?」方如沁似乎有點著急,語氣也稍稍急了點。

    「出什麼事了嗎?」主人知道她這樣說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也不等方如沁說起自己先問了。

    方如沁嘆了口氣,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又像破釜沉舟般的說:「你是他師兄,我跟你說也是該的。蘭生對屠蘇心思,我這個做姐的自然是瞧出來了。蘭生是方家唯一男丁,將來要繼承方家家業的。我早早與之訂下婚約,但他臨陣出逃。我知道他年幼貪玩,這次帶了孫小姐前來,想將他帶回去。我本以為他心系襄鈴,可近日觀察所看,他心裡裝的卻是令師弟。」

    主人驚的說不出話來,我也驚的以為自己幻聽了。方蘭生喜歡屠蘇?這兩人性格南轅北轍,怎麼就會喜歡上屠蘇了呢?屠蘇又是什麼意思,他不喜歡少恭了?這好像不是屠蘇性格,莫非是方小少爺一廂情願?看他老是粘著屠蘇的,原來是這層意思。

    「陵越大俠,我不是說屠蘇不好,只是你也知道這是有悖常倫的,世人也難以接受。我只有這麼個弟弟,絕不會讓他這樣荒唐下去的。我明日就帶蘭生回琴川。你是屠蘇師兄,也是他親人,還請你勸一勸屠蘇,讓他不要出現在蘭生面前。」方如沁是愛弟深切,她有這樣的想法也無可厚非,畢竟這世道還無法接受男子婚配。

    主人不知道如何回覆方如沁,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有悖常倫」中的一員。若屠蘇真對方蘭生有了情愫,主人自是不可能將其拆散,就好比無人能拆散他跟歐陽少恭一樣。主人深知其中的道理。但方如沁又尋上門來了,也不好敷衍了事,只能答應詢問一下屠蘇的意見再做答覆。

    方如沁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主人都這般答她了,她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只說等主人回覆就離開了。

    主人又坐回石頭上,想著方如沁的一番話,回想著屠蘇與方蘭生之間的可能性。方蘭生非要跟屠蘇住一屋,就覺的有點奇怪。方蘭生每次發生危險都會躲屠蘇身後,屠蘇好像也很自然很習慣的保護他。難道屠蘇真的放棄歐陽少恭了?即使不喜歡少恭了,晴雪喜歡了屠蘇那麼久,又痴情,他就不理了?只有一種可能,屠蘇真的有斷袖之癖,無法跟女子相處。如果主人不跟歐陽少恭了,會不會喜歡芙蕖呢?主人也是天生的斷袖之癖嗎?方蘭生若真是主人的弟弟,喜歡男人也不足為奇。只是主人似乎沒打算認回方蘭生,因為方如沁吧。

    就這麼坐著想了很久,久到屠蘇來了。這下主人也不用費神去找屠蘇了。

    「師兄。」

    「屠蘇。你怎麼來了?」

    「師兄午飯都不曾回去,幹坐在這裡想什麼呢?」

    「你一個人來的?」

    「嗯。不然呢?」屠蘇也坐了下來,像小時候一樣挨著主人。

    「蘭生,你覺得如何?」

    屠蘇皺了皺眉,然後淺淺的笑了一下,道:「他除了聒噪一點,其他的還算好吧。」

    主人早就想了又想,不知該從何說起,索性就單刀直入,「你喜歡蘭生嗎?」

    屠蘇看著主人,一臉迷惑,「師兄是何意?師兄知我心中記掛著少恭,雖然少恭與我不曾有意,但我一時還無法忘懷,怎會這般輕易又許他人。」

    「可蘭生有意與你,你可知?」

    「知。」

    「你打算如何做?二小姐也知道了這事,要帶蘭生回琴川與孫小姐完婚。」

    「嗯。」

    屠蘇的表情並不是很開心,他其實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神稍微閃動了一下,似乎有點不舍的意味。主人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道:「這種事我不便參與,你自行處理吧,師兄相信你。」

    屠蘇還是那般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想不通他這樣木訥的人當初怎麼就對歐陽少恭有了心呢?現在鬧騰的方蘭生整日纏著他,粘著他,鬧著他。而且聽說屠蘇剛到琴川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方蘭生,然後方蘭生又一路跟隨到此。所謂日久生情,他對方蘭生有了那心也說不定,只是他自己沒弄明白而已。

    一樁樁的煩心事,屠蘇這裡主人根本管不了,感情之事不是他人能幹涉的。屠蘇已不再是那個懵懂需要主人庇護的少年,他已經成長為有思想有擔當的男子漢。屠蘇若真對方蘭生有意,主人也是願意幫著勸解方如沁的,若無意,這篇也就翻過去了。

    兩人在外邊又說了許多話,小時候的事,屠蘇下山後的事,對人事物的看法。最後話題繞到了歐陽少恭身上,屠蘇明顯的感覺到了主人的失落。

    「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出來許久了,該回去了,走吧。」主人起身往回走去,他覺得他與歐陽少恭的事不便與人說,即使是最親的師弟。歐陽少恭曾經說過,二人的事讓他人知曉做甚,旁人阻擋你我就分開?所以主人知道歐陽少恭不喜歡讓別人知道,倒不是怕被人指點,只是純屬隱私。

    屠蘇也站起來卻是擋了主人的去路,他望著主人,眼裡浮上了擔憂之色,「師兄,你與少恭可曾言明?」屠蘇還真以為你師兄吃素就不會思凡了呀,也不怪他,因為主人什麼都沒跟他說過。

    主人看了他一眼,而後甜甜的笑了,心中雖然疑惑萬千,但提起歐陽少恭還是不自覺的露出福祉神色。屠蘇幾乎沒見過主人的這種笑,很是吃驚,然後心下也就瞭然了,不便再問下去。

    二人回到客棧,正看見方蘭生跑了出來,氣呼呼的,經過屠蘇身邊時停頓了一下,看了屠蘇一眼,那眼裡有著許多委屈,然後又跑了。

    屠蘇就這麼看著方蘭生跑遠,張了張嘴也沒發出聲來。

    這邊方如沁也出來了,也是氣的滿臉通紅,同樣看了屠蘇一眼,轉身對主人說:「陵越大俠,我一向敬重你們修仙門派,還請陵越大俠莫叫我這小女子為難。」說著攜一旁的孫小姐回房了。孫小姐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不用說兩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定是方如沁逼蘭生回琴川完婚,蘭生不肯,然後吵起來,然後蘭生就跑了。看來方如沁這次是鐵了心腸要帶方蘭生回去成親生子了,強扭的瓜不甜,方如沁應該明白的,不然她緣何等歐陽少恭等了這麼多年,最好的年華都虛度掉了。

    主人向屠蘇點了點頭,屠蘇會意去了方蘭生去的方向。

    屠蘇與方蘭生如何我不知道,但主人如何我是知道的。現在快酉時了,今日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似乎將有一場大雨。從上午出去到現在才回來,知道自己這樣定會讓歐陽少恭多想了,一回來就去往歐陽少恭房間。

    剛一到就聽到裡面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主人頓時僵在了那裡。

    「嗯......嘶......」是歐陽少恭的聲音,很壓抑,帶點痛苦,此時在主人耳里聽到卻成了另一番滋味。

    「少恭......」是尹千觴的聲音,也很低,帶著疼惜。

    「別停,繼續。」聲音又壓了幾分,似乎在忍受著什麼。

    主人在屋外攥緊了拳頭,咬著唇。他一直認為歐陽少恭跟尹千觴只是知己,所以尹千觴找歐陽少恭喝酒聊天時心裡雖然不大樂意,但也從來不阻止。主人告訴自己,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眼見為實。現在這場景主人還真沒勇氣將門推開,若是他們沒什麼還好,若是他們正在做苟且之事,這一進去叫自己如何自處?

    主人不知自己在外面呆了多久,他想離開卻邁不動步子,他想推開門,卻抬不了手。

    歐陽少恭極度壓抑的聲音時有時無。

    「先這樣吧,少恭定也累了,我過幾日再來。」

    「好。」

    不知羞恥,怪不得這兩日總是推辭主人的一番熱情,原是你已勾搭上他人了。主人時常不再他身邊,像他這種看似清蓮實則紅杏的人定耐不住寂寞,轉投他人懷抱也不意外。我只是心疼主人一番痴情錯付,他早上還說對主人的感情不帶一絲欺瞞,下午就對著別的男人耳鬢撕摩了,真是個狐媚子。

    尹千觴出來的時候主人躲到了轉角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他應該上去問個清楚,但退縮了。在他的心裡始終還不願意相信自己所聽見的,即使看見的也許都是虛幻,只有自己心無雜念方能看清事物本質。

    主人沒有回房,他不知該去何處。當夜幕全黑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主人坐在歐陽少恭前日坐著擦琴的地方,任雨水沖刷。

    雨幕將主人隱藏起來,以至於屠蘇抱著方蘭生經過時都不曾注意到主人,方蘭生臉色異常,似乎陷入了昏迷。他去的方向是歐陽少恭的房間,走的極快,幾乎小跑而去。

    主人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依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歐陽少恭撐著一把油紙傘走了出來,走到主人面前,將傘撐在主人頭上,自己則淋了雨。

    主人忙從虛空中回過神來,見歐陽少恭一身明黃色衣裳都濕透了,心中疼惜,想上前擁住,但沒有動。歐陽少恭上午沐浴後穿的是淺藍色團紋錦衣,現在卻換了衣服,這讓主人想起在門外聽到的聲音,心中雖不信,但依舊不舒展。

    「陵越。」歐陽少恭伸過手來,想拉住主人的手,可主人退了一步,他的手抓空了。

    歐陽少恭眼裡的星辰暗淡了,本來今夜無星,有的是天地相連的雨幕。

    「你,為何不問?」

    主人扯開一笑,很輕,很淡,連酒窩都不曾顯現,「我,信任你。」

    「你在懷疑我?」歐陽少恭的眼猛然一狠,這是主人沒有見過的,他的眼裡有悲痛,主人的心再度被揪緊。

    「少恭,我沒有。」這話底氣弱了幾分,畢竟剛才是有懷疑過的。

    歐陽少恭笑了,笑的很好看,笑的很凄涼,手中的傘落在地上,翻開的傘里接滿了雨水。

    「你當真信我?沒有一絲懷疑?」

    主人沒有回答,可怕的靜默,只有雨聲刷刷刷。

    「你走吧。」歐陽少恭說完這句就走了,步履蹣跚,說不出的落寞。他的發貼在臉上,眼眶微紅。他難過,臉上卻依舊那麼高潔,華美。

    主人伸手想拉住他,他不該讓歐陽少恭這麼難過的,不該傷他的心的。主人也不明白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了,難道真是自己太不會做人了?要我說,歐陽少恭這種性子都是主人慣出來的,不聽話就該好好教訓,哪有一再縱容的,是給了他太多自由,他得意忘形了。

    地上有一塊璞玉,墨綠色的,主人見過,這是燭龍之鱗。我記得這燭龍之鱗能存封過去的記憶,甚至是前世的記憶都能記錄,它還可以占卜過去未來。方蘭生曾借去用過,不知他要看的究竟是什麼。

    歐陽少恭挺珍惜這塊玉的,如今卻將他遺落,心裡定是十分痛楚所以連東西掉落了都沒注意到。主人將玉拾起,愣愣的看著。歐陽少恭剛才叫主人走,走到哪去?他們之間要結束了嗎?想到這裡我的心也疼起來,我看著他們一路走來,主人對歐陽少恭的情我看的最清楚,歐陽少恭對主人的情我也看的清楚,他們是有真感情的。歐陽少恭有自己的原則,就是主人不能無故懷疑他。

    主人對其他的都能冷靜處理,唯獨對上歐陽少恭的事就無法冷靜。他想給歐陽少恭自由,不想以愛的名義束縛住他,所以歐陽少恭在崑崙山下無故失蹤,主人也不曾多問一句。主人相信他,所以主人始終沒有問。但據我看來,歐陽少恭是希望主人問的,主人不問他也就不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誤會就產生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隔閡,歐陽少恭卻直接說出讓主人走的話。

    主人被雨水刺的真不開眼,在臉上流淌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大師兄?」芙蕖走了過來,不解的看著主人。

    主人勉強睜開眼,拿起地上的傘,現在撐與不撐有何區別,反正都已經濕透了。

    這是芙蕖第二次看見主人淋雨。

    「大師兄發生什麼事了嗎?」芙蕖擔憂的看著主人,皺著秀眉。

    主人勉力露出輕鬆神情,道:「我沒事。你去哪?」

    「哦,蘭生淋了雨病了,拉著屠蘇在說胡話,哭哭鬧鬧的。少恭給他診了脈,說是氣結於心,又受了寒才會這樣的,是普通的發熱症。我剛從那回來,唉,少恭不是說來找你嗎,怎麼沒在?」

    主人心一沉,「我去看看。」

    「大師兄,屠蘇在,大師兄,你去哪啊?」芙蕖還沒說完就看不見主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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