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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追妻路漫漫

    這是以陵越的佩劍霄河的視角寫的,一路記錄了主人如何一步步的陷入情網,以至於可以捨棄一切只要那人平安。兩人情意升到最濃時卻發現歐陽少恭是盜劍和殺害肇臨的兇手,他又該如何抉擇?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兄弟。原來主人的前世竟也與少恭相愛,這讓兩人更加難以分離,洞房花燭情意綿綿。

    第五十五章

    小說: 主人追妻路漫漫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5205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16

    林間晨起空氣清新,吸一口便讓人遍體通暢,此時天色尚早,大家還都在睡夢中。主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天未亮就醒了,一睜眼發現歐陽少恭不見了,四下一看也沒有,騰的一下就起來了。他心中發慌,怕生出不好的事情,歐陽少恭又有前車之鑒,眼下也不好叫眾人起來尋找,只得一人獨去。

    這個歐陽少恭真不是省心的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是一兩次了,就好比跟方蘭生離家出走一樣熟門熟路,好歹方蘭生走了還知道給他二姐留張字條,他可好,一字未有。我可憐的主人攤上這樣愛玩失蹤的人也是夠倒霉的。

    主人離開了休息的範圍,也不知從哪個方向尋起,也不好呼叫,畢竟這裡離秦陵不遠,萬一將青玉壇的人引來也不好。正在無措間想起燭龍之鱗來,此物是法寶又帶靈性,少恭已經將它送給主人,現在如何使用是主人的權利。

    主人拿出燭龍之鱗置於身前,催動法力,玉大放青光照亮了一方視野。主人心中所想很快在青色光壁里顯現出來,但影像模糊似有幹擾。模糊的影像里是一名白衣男子,正在一清泉旁寬衣解帶,背對著,長發遮住了他姣好的後背,這人不是歐陽少恭又會是誰呢。影像四處一看,周圍景色不陌生,正是大家昨夜取水之所。歐陽少恭是喜愛潔凈之人,數日奔走沒有好好的沐浴過,趁著眾人入睡出來清洗也不可厚非。既然知道歐陽少恭安全主人也就沒必要再看下去了,收了寶物依舊放在腰間。

    沒想到燭龍之鱗功用這麼多,這下好了,再不怕歐陽少恭玩失蹤了。這東西是不是誰都可以看到呢,想看誰就看誰,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想看看,腦海中立刻浮現風晴雪的沐浴之姿(霄河你個色狼)。

    主人實在太過君子了,要我說應該立刻前去一同洗浴,然後那什麼的。他往泉水的方向看了一下,又抬步走了一下,最終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主人也睡不著了,心中名為「欲」的東西在抓撓著他。自從兩人見面後因為諸多事宜還真沒好好溫存過,如今見了泉邊沐浴的少恭心中難免浮躁不安,雖然是模糊的背影卻足以勾起主人的一池春水。但他是天墉城的大弟子,未來的掌教,自製能力極好。現在又是在外面,天亮後又要面對青玉壇一班人,所以再想也喝斷自己不要去想。

    凝神靜氣,抱元守一,打坐入定。當主人入定後頭腦一片清靈,享受著虛無的放空的世界,偏偏歐陽少恭回來了。

    歐陽少恭換了一套衣服,昨日他穿的是白色滾金邊寬袍廣袖,現在他穿的是開領貼身束腰收袖,依舊是白衣如雪,卻完全是兩種氣質。他的發也高高紮起,劉海弧度優美的往上梳起,渾圓飽滿的額頭,眼角帶笑,嘴唇更是頑皮的翹起。

    他走近主人,在主人對面也打起坐來。

    主人悄悄的睜開眼看了一下,然後閉上眼,喉間一咕嚕。歐陽少恭一來主人就察覺到了,但還是繼續打坐,但此時完全是做樣子根本定不了心。

    「大師兄,燭龍之鱗用來做這種宵小之事,實在大材小用,不如歸還與我吧。」歐陽少恭也繼續閉著眼,淡淡的吐出。

    主人當自己沒聽見,自己入定了,隔絕五識。為何歐陽少恭會知道主人在窺視他呢?不對,主人這根本不叫窺視,只是擔心他安危,誰知道他在洗澡。而且主人也沒有看下去啊,主人是非常君子的收起寶物的。

    歐陽少恭等了片刻不見主人回應便伸過手來拿,他的手剛剛碰觸到主人的腰際,主人就一把將他整個人拉進懷裡,呼吸頓時加重:「送出的東西豈有回收之禮。」閉著眼就尋到了歐陽少恭軟糯的唇,立刻撕咬起來。

    歐陽少恭身體用力向前一傾將主人往後一壓,自己整個人趴在了主人的身上,「既然看到了,為何不去找我?」

    「我怕累著你,天一亮我們就要進秦陵了。」

    「那現在呢?」

    「也不可......」主人話未說完就被歐陽少恭封在了喉里。

    兩人唇對唇說話,聲音極其細小被四周蟲鳴聲掩蓋過去。他們也實在不敢鬧下去,這裡還躺著六個人,而且似乎都有蘇醒的跡象。匆匆狂吻之後也就分開了,一分開歐陽少恭立馬就神色如常,而主人還喘息未停。

    第一個醒的是屠蘇,因為朔月主人自然要前去詢問一番他的。誰知主人還沒開口,他就說了:「原來師兄與少恭,已經,情意這般深了。」

    主人愣了一下,心知剛才那番放肆叫屠蘇看了去,臉上忍不住一紅,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到。

    「師兄麵皮竟如此薄,少恭都不曾耳紅過。」屠蘇看到主人的窘態忍不住又來一句,他幾乎沒見過主人如此失態的一面,死死的抿住嘴不讓笑溢出來。

    「連師兄的玩笑都開了,跟誰學的?」主人強裝鎮定,大師兄威嚴不可滅!

    屠蘇終是沒繃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屠蘇不敢!」

    「不敢你還笑。」主人威儀壓不住屠蘇,心裡鬱結,又甜絲絲的。

    大家開始窸窸窣窣的都起來了,兩人的打鬧也就此停住。

    「屠蘇,你感覺如何?」紅玉走了過來,朔月不得不擔心屠蘇的煞氣。

    屠蘇平息感受體內真氣,良久露出叫人寬鬆的神色:「跟往常並沒有特別大的不同,大家放心吧,我現在能控制住煞氣了。」

    大家聽了他這話也只是稍稍輕鬆了些。歐陽少恭從隨時背挎的包里取出一枚丹藥遞到屠蘇面前,道:「把這個服了,能延遲你煞氣發作時間。也別耽誤時間了,既然都醒了就立刻出發吧。」

    眾人都沒有意見,依舊是歐陽少恭在最前邊,主人和屠蘇其後,一班人馬浩浩蕩蕩的朝秦陵走去。

    離秦陵不足一里的範圍大家停下了,茂密的樹遮蔽著一下不易被人發覺。前面就是秦陵,現在墓四周被青玉壇弟子們團團圍住,看情形似乎出動了所有的弟子一般,聲勢浩大。

    「看來雷嚴這次是想我們有去無回,不對,他是想困死少恭在裡面。」尹千觴看著前面恨恨的說。

    歐陽少恭倒是很輕鬆,擺擺手讓酒鬼不要這麼急躁,依舊春風拂面的開口:「雷嚴若想以此困住我,只怕算盤打錯了。」轉過身面對眾人,「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不可!他們明顯目的不純,我絕不會讓你獨自去,我陪你。」主人已走至歐陽少恭前頭,不由分說,不怒自威。

    「我先去引開他們,你們再想辦法進去。」歐陽少恭按住主人。

    「還是我在外面拖住他們,你們從側面進去吧。」尹千觴灌下一大口酒道。

    主人給以感激的一笑。

    尹千觴正要開打,一名青玉壇級別略高些的人像我們走了過來,他看見歐陽少恭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語氣卻不友善:「丹芷長老既然來了,何不進去?壇主早就料到長老會帶朋友前來特叫我在此恭候,請吧。」

    歐陽少恭連眼角都不屑看他,越過大邁著步子朝墓宮入口而去,大家緊隨其後。

    墓室內昏暗幹燥讓人極度不舒服,主要照明只有墓壁上嵌著的夜明珠,顆顆大如拳頭,果然是帝王之墓,極盡奢華。墓室通道上也極盡帝王之派,彰顯皇家威嚴。

    但大家都沒有心思去關注這古墓到底有多豪華,多奢侈,他們每走一步都謹小慎微,即使前邊有青玉壇弟子帶路也不可大意。方蘭生緊緊的跟在屠蘇後面,一邊害怕一邊好奇的東張西望,時不時的伸手去碰碰看見的東西,皆被屠蘇喝住了。

    青玉壇那個弟子只是冷冷的笑著,遠遠的走在前邊。突然他冷笑更甚,手伸向前方牆壁拉住牆上一個裝飾用的玉環,這種玉環沿途上有不下十個,每個樣式都差不多,剛才方蘭生也拉過一個,死的。這時他拉住玉環也沒人太在意,可就在這時他用力往下一拉,竟扯出一條鐵索鏈子,大家頓時感覺腳下一空,都惡狠狠的瞪向那名弟子瞬間就全數掉了下去。

    挺深的,掉了半天終於是到底了,幸而大家都有法術護身,不然這樣掉下去定會粉身碎骨不可。下面一絲光亮都沒有,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啊,這是什麼地方?木頭臉,這是哪啊?」是方蘭生的聲音,他一個富家子弟嚇的哇哇大叫。

    「蘭生。」屠蘇的聲音響起,沉穩讓人安心。

    主人從懷裡拿出火摺子點亮,將人數點了一遍,心下一驚:「少恭!」所有人都在只有歐陽少恭不見了。當時歐陽少恭是跟著主人他們一起掉下去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大家有些慌亂,取出各自的火摺子四處查看,這裡是個封閉的密室,除了最頂上那個已經關起來的出口外就難以找到另一個縫隙。密室里依然華麗,但過於死沉,透著濃濃的死氣讓人很不舒服。墓室里除了幾個擺設一覽無遺,根本沒有歐陽少恭的影子。

    「少恭,少恭!」不管大家如何呼喚都得不到歐陽少恭的回應。

    此時慌亂也無濟於事,只有找到出口才能有機會把歐陽少恭尋回。

    大家在墓壁上依次尋摸過去希望能找到開啟密室的機關,可結果是讓人失望的。牆壁是用大塊而平整的石塊壘砌的,為了確保密封性在石塊的縫隙里灌入鉛,所以根本尋不到一絲縫隙。墓室里空氣稀薄,沒過多久空氣就要耗盡了。第一個感到呼吸不暢的自然是方蘭生,抓緊領口,緊皺著眉。

    主人命大夥把火摺子息了爭取一點多餘空氣,自己也開始有點喘不上氣了,但他擔心的始終是憑空消失的歐陽少恭。

    黑暗中只聽到各自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木頭臉,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臉色已經憋到通紅的方蘭生居然還有力氣說話。

    「別吵。」屠蘇依舊少言惜字,在這樣稀薄的空氣里越少說話就活的越長一點。

    隱隱約約傳來哭泣聲,然後是更為急促的喘氣聲,跟哮喘似的。

    「我催動身上煞氣看能不能將這牆打穿。」適應了黑暗的眾人看到屠蘇站了起來,他旁邊的方蘭生極盡昏厥,再晚一步就要窒息了。

    「屠蘇。」主人輕喚了一聲,無盡擔憂。

    剛才大家已用各自法術去撞擊四面牆,但紋絲不動。如果屠蘇催動煞氣他的力量就會提升許多,再加上其他人的力量也許打穿石壁也不是不可能。

    「師兄放心,我自有分寸。」黑暗中紅光漸漸燃氣,正是屠蘇在催動煞氣。

    「木頭臉,不行,你會很難受的。」方蘭生竟從昏厥中掙脫出來,看見屠蘇的動作,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從地上掙扎著起來,可終究沒站穩,一個趔趄倒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青銅鼎上。青銅鼎經他的重量竟向地下沉去,原本不該如此的。

    這裡的擺設大家也逐一查看過,轉也轉過,拿也拿過,但沒人去把它們往下壓。青銅鼎沉下去的時候帶出一連串機關開合的聲音,大家心中一喜,屠蘇也不再催動煞氣了。屠蘇連忙將還壓在青銅鼎上的方蘭生扶起,鼎又回了原來的位置。這鼎不大,只有一個木凳那般大小高矮,而且銹跡斑斑十分不起眼。

    這裡也就屬酒鬼力氣大,方蘭生一離開他就使出全力按住鼎兩邊,大喝一聲全身一使力將鼎往下壓去,可是鼎紋絲不動,白出了一身汗。尹千觴不解,看著眾人,眾人也是不解都看向鼎。

    空氣越來越少,方蘭生那一喊叫之後就徹底昏過去了。其他人也是難受異常,襄鈴直接變回真身想著這樣可以減少空氣。

    主人細細的在鼎上查看,用手一寸一寸的摸著,裡面外面都摸了不下兩遍,就在要放棄的時候在外側摸到一個小圓球,非常小極易錯過。剛才主人摸的時候並沒有關注到這個,這是一個活的,黑暗中也不知是裝飾在哪裡的,也不管如何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主人用力將小圓球往裡按去,沒想到小小的東西需要那麼大力氣,此時主人全身是汗,眼冒金星,卻一點也不敢怠慢,發了狠的按下去。只聽到非常沉悶的聲音響起,然後在正前方的那個石壁向上向下的緩緩打開。主人心喜,放開了機關,沒想到石壁又自動合上了。這,居然要一直按著才行。

    「你們快出去!這裡我來頂著。」主人對其他人說到。

    「這怎麼能行,你也不可能一直按著呀,還得想個法子。」風晴雪猛吸了幾口外間來的空氣不贊同的說。

    「行了,我來按著吧,別看它不起眼,要的力氣可大著呢。」尹千觴得了空氣就開始喝酒了,酒對他來說跟空氣一樣重要,「少恭還等著你呢,你也別耽誤了,快去吧。」

    主人還想說什麼,酒鬼又說了:「你以為我真的時刻按著呀,等空氣足了我就放開,等要死了我就按下去,這樣還可以鍛煉我的指力和肺活量。別啰嗦了,快去吧。」

    他都這樣說了大家也沒法,石壁開啟的空隙只有一人匍匐而過,想必完全開啟得有驚人的力量才行。屠蘇將方蘭生挪到外面,晴雪抱起小狐狸放到空隙上,她自己跳過去了。然後大家依次出去。

    外面是寬暢的通道,大家先在這裡整頓,方蘭生也逐漸蘇醒,襄鈴一到外間就化成了妙齡少女,坐在一旁臉色慘淡。

    「木頭臉,我們是怎麼出來的?」方蘭生稍緩過神來就問。

    屠蘇將剛才的事粗略說了一下,他竟得意起來:「我就說嘛,我是福星,帶著我准沒錯。看吧,要不是我大家可都要被悶死了,那死的太難看來了,也太沒意思了。剛進墓就死了,多冤啊,再怎麼也得進了主墓室看看那秦皇老子長的什麼模樣。」

    紅玉笑道:「你個猴兒,剛得了空氣就不珍惜了。你看了秦皇就死的不冤了,還給他陪葬了?」

    「我不是這意思,誰願意死在這裡啊。」說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向原來的那個密室。

    密室的門還沒關上,他又爬進去,只聽聲音傳出:「我說酒鬼你也不要怕,等我們救出少恭就來救你。你暫時在這裡也不會有危險,我這裡呢還有點吃的,你要餓了就拿去墊墊肚子。」

    「得,我還享上福了。」尹千觴豪爽的聲音傳出,「可惜啊,我這酒葫蘆里的酒也不多了,豈不是要饞死我?」

    「這還不簡單,等出去了我請你喝個痛快,就醉滿坊的酒定個十大壇給你,那裡出的可是最好的酒。」

    「行,我也最愛喝那家的酒。記住啊,出去了可不許賴賬。」

    「我方蘭生會賴你幾壇酒嗎。放心吧,那我們去了。」

    方蘭生又從空隙里鑽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跟個大俠似的揮揮手:「我們走吧。」

    眾人看看前頭的方蘭生又互相看了看,笑了,紅玉道:「猴兒還真細心,照此下去可當嫁了。」

    「我,我是男,男的!」方蘭生似乎窘了,頭也不回,說話也不利索了,大步向前跨去。

    「蘭生,小心別再碰了機關。」主人在身後喚了一句。

    方蘭生這才後怕的退回到屠蘇身後,大家又一陣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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