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越恭】醉卧____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不醉只在心。六年前陵越在山澗偶遇美人,至此相思六年。六年後相遇歐陽少恭,結果被戲耍的團團轉,原因只有一個:你這男女不分的瞎眼貨。少恭名言:我是大夫,我能害你嗎

    第八章

    小說: 【越恭】醉卧____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4800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22

    少恭剛才多添了柴火燒旺了上來,桶里的陵越便覺得水越來越滾,出了滿身的汗。此時也到了他忍耐的極限,身上被燙的紅紅的臉也紅紅的,想起身又礙著少恭在又給忍下去了。他估摸著也許這就是藥療的過程吧,需要蒸熱了蒸燙了才有藥效,所以他就繼續這麼熬著。

    歐陽少恭坐在底下低著頭唇向上揚起,臉被室內的溫度弄的也是紅紅的,他折了一邊的幹柴打算再投進爐子里,手伸到一半上面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少恭,水已滾了,莫要添柴了。」

    聽了這話少恭似從迷惘中醒了一般,抬頭看陵越:「是嗎,一無事做就忍不住多添了些柴火,不過蒸熱了好,藥更能滲入你的肌膚。」手裡的柴還是丟進了爐子里。

    陵越隔著煙霧看到他紅潤的臉,星辰般的瞳恍惚間回到了六年前的霧靈山澗,那少女粉潤的容顏,慍怒的神采:「少琴。」

    少恭又往爐子里加了許多柴還特意撥大了火,然後拍拍手站起來說:「你慢慢泡,等火息了水涼了再出來。今晚不針灸了,明早吧。」掃了掃衣上的灰塵扯掉髮帶,想了一下又拿起髮帶走了出去。

    陵越知道自己把他當成少琴惹著他不高興了,即便他長的再怎麼雌雄莫辨也終是男人,沒有男人被別人當成女人還高興的。水實在是燙的不能再泡下去了,少恭一走他就從桶里出來了,再泡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他也看出來了少恭走之前是故意加的柴。

    陵越穿了衣服想追上少恭,可剛看到那抹白影,白影的房門就嘭的一聲關了。陵越無奈的撓了撓額頭最終還是走到了房門口:「少恭?」

    房裡幹脆連燈都給息了。少恭合衣往床上一滾不打算理外面的瞎眼貨。

    陵越又敲了幾聲裡面依舊沒有聲音。

    少恭側耳聽了半天外面沒有動靜了又一咕嚕坐了起來,突的又笑了:自己跟自己較勁,自己給自己找氣生也是有病。自嘲的笑了一番起身去開門,以為陵越已經走了沒想到他不聲不響的依舊站在外面,看見門開了也是想不到一時竟找不到話說。

    「進來吧,我給你針灸。」少恭開了門後又回桌上點燃了燭火。

    「不是說明早嗎?」

    「我既然說了明早,你現在來幹什麼?」

    「我......對不起。」

    「別愣著了,把衣服脫了躺好。」少恭從他的藥箱里拿出一大包布卷抖開,裡面是許多大大小小的針。

    陵越只好脫了衣服趴在床上,躺在歐陽少恭的床上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枕上還有一根長長的髮絲,他轉頭看了一眼少恭:自己給他梳的髮式他不喜歡嗎?

    少恭低頭的時候那些發又纏了他滿身,不過他關注著手上的事也就沒有去管。

    少恭抬頭見陵越躺好了撩起了衣袖,陵越蒸過的皮膚又軟又嫩此時還發著淡淡的熱氣正適合下針。長長細細的針在燭火上燒熱消毒後少恭按准穴道輕抿著將針慢慢的推入風門、肺俞、膏盲、氣海。

    陵越第一次針灸並不覺得疼,他看不到自己的背後扎就扎他其實無所謂,燭火將少恭的影子照在壁上,時不時的抬手將垂落的發撥到一邊。陵越伸手覆到了影子上像在撫摸他的發一樣。

    小半個時辰後針灸結束了。

    「每日一次,十日為一個療程,如果能找到紫河車你這病根治就有望了。」歐陽少恭邊收拾邊說。

    「紫河車?哪裡能找到,我可以幫你。」陵越重新將衣服穿好,下了床。

    少恭笑了下,有點詭秘:「不,我讓三水去,他懂你不懂。」

    陵越知道自己不懂醫,但久病成醫他對一般的藥理還是能懂的,只是沒聽過「紫河車」,天墉城的凝丹長老也從沒說起過,遂又道:「你跟我說是什麼模樣的,明日天一亮我就去附近的山上去找。」

    「山上尋不到的,你快回去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少恭又是抿唇一笑,柔和的眉目讓人看醉了眼。

    陵越也不好再說,畢竟少恭都是為了自己才這麼累的也該休息了,天已經將亮不亮了。告辭後也回房去了,躺著卻是難以入睡,眼皮倒是挺重的但大腦異常的活躍。今天的少恭總是不斷的出現在腦海里不管是白日的還是夜晚的,他抱了少恭又在少恭面前赤身裸體了三回,少恭又是如此的姣好容顏脾性又好,除了偶爾耍弄自己外世間真找不出這樣的人了。他又覺的自己薄情寡義,自己是來找少琴的,雖然少琴死了也不該對她的胞兄產生這樣的思慕。但少琴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自己畫的難道不是少恭嗎?

    陵越突然坐了起來,為什麼少琴沒有胸,即便是六年前少琴也十五六了怎麼可能沒有發育。陵越想起當初自己問桐姨少琴的時候她一臉迷惘好像不認識一般,但自己講了和少琴的相遇後恰巧少恭回來了他背對著自己跟桐姨說了一番後,桐姨又記起了少琴的事,為何這之間這麼古怪?不管如何他決定每天就去打探清楚,也許三水知道但不能明問,如此想著天也就亮了。

    三水起的早經過院子就看見了陵越,想起陵越一身的好肌肉又忍不住臉紅起來。陵越坐在院里石凳上正在練習吐納,三水一來他就感知到了起身道:「三水起的好早。」

    三水的臉再度飛紅了,竟柔聲細語道:「陵公子起的也好早,這麼大早就練功了。」

    「習慣了。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陵公子請說。」

    陵越想了一下問:「你什麼時候來歐陽府的?」

    「我自小就跟著少爺,少爺從來不把我當下人看的,我很是感激所以決定要一輩子陪著少爺。」說起少恭三水已經從對陵越的膜拜中轉回來了。

    「你們是不是去過霧靈山澗?」

    「去過啊。」

    「六年前初夏去過嗎?」

    三水歪頭想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陵越為什麼要問這些但也不是什麼秘密便說:「去過的,還是我陪少爺去的。」

    陵越又緊追一步:「可遇到什麼人?」

    「沒遇到過。」

    「當時天氣炎熱就沒去溪邊飲水?」

    「去了,少爺說那裡溪水清澈又走了一路身上黏膩說要下去洗澡,叫我去前邊找些野果子,那一帶有種野果子味道很好,少爺很喜歡吃,所以我就去了。」

    三水說到這裡陵越已經知道了,原來當日在溪中見的並非什麼女子,但為了再確認他問:「你們家小姐何時出嫁的?」

    「小姐?我們家哪來的小姐啊,我們家只有個少爺,我五歲就跟著少爺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個小姐?」三水像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

    「桐姨說少恭有婚約了,不知是哪家姑娘。」

    「這別提了,是從小訂的娃娃親,可惜不到豆蔻就死於非命了。不過也沒見過,少爺也不願意認這門親,人一死少爺倒輕鬆了因為不用想著怎麼退婚了。」三水說完看著陵越,陵越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陵公子還有別的事嗎,少爺這時候也要起來了,我該去照顧他了。」

    陵越點了點頭繼續沉思:少恭就是少琴已經確定了,但少恭為什麼要騙自己呢,難道他早就認出自己了?認出就認出了,如果少恭真不願意他難道還要強綁回天墉城不可嗎?如若師尊知道自己思慕了六年的女子成了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將自己趕出師門,雖然他也沒想到事情會反轉成這個樣子。

    陵越已經對少恭生了新的思慕之情,之前他覺得愧對少琴然而事實上他們是一個人,這種愧對自然就不存在了。經過昨天的事情再經過剛才的確認,他已經認定歐陽少恭了,現在就是想知道少恭是怎麼想的,但少恭對自己這麼好又免費給自己醫治一定對自己也有感覺的吧。

    三水提了水到少恭的房間只看到滿床的頭髮笑道:「少爺又要貪睡了嗎?陵公子可是一大早就練功了呢。」

    頭髮里傳來懶懶的聲音:「他練功關我什麼事,你等會再來吧。」

    三水應了一聲轉頭看見地上的紫色髮帶以為少爺不要了而且少爺從來沒有這個顏色的髮帶和衣服:「少爺,我幫你把髮帶還給陵公子吧。」

    頭髮忽的就起來了,透過頭髮看見白白的面孔和未完全睜開的眼睛:「誰說是他的,放下。」

    三水忙把髮帶放回床邊的凳子上,心想少爺今日的起床氣怎麼這麼大,定是睡不好才這樣的忙說:「我放著了,少爺繼續睡吧,睡飽了才有精神,我先出去了。」

    少恭將頭髮一擼掀開被子就下來了:「我不睡了。你過來,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三水忙又退回來。

    「你去弄個紫河車來,要上乘的,弄來了叫桐姨做一下,記得蓋住原有的氣味,不能讓陵越知道這是怎麼來的,知道嗎?」少恭用粗鹽洗了牙漱了口,又含了一小片薄荷葉在嘴裡。

    「小的知道,怕陵公子知道了就不肯吃了,少爺真是用心良苦啊。」三水剛要走又折了回來,「今早陵公子問了我許多話。」

    「他問你什麼了?」少恭將自己的黑綢緞仔細的綁好,還是他自己原先的半個頭扎法。

    「其他的倒沒什麼,他問我們家有沒有小姐,還......」

    「你怎麼說的?」少恭突然站起來嚇了三水一跳。

    三水感到自己說錯話了此時口齒也不伶俐了:「我我說我們家沒沒有小姐,只有少少爺。」

    少恭又恢復如常的坐回了椅上:「還問了什麼?」

    三水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末了少恭說:「行了,你去吧,最好近幾日就能找到紫河車。」

    「唉,我向人打聽一下吧,這麼大個琴川近幾日肯定有紫河車的。」三水舒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少爺生氣了,今天的少爺起床氣大,不是一般的大。

    少恭看著床邊的紫髮帶,浮現了陵越的身影。

    他記得六年前的事,因為出了汗感覺不舒服看見清涼的溪水就忍不住要去洗一番,卻沒想到碰見了愣頭青,愣也就罷了居然還眼瞎的把他當成了女人,一口一個「姑娘」。第二年他再去那個山澗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愣頭青也在,對著溪水發獃,一呆就是一天,他都遠遠的看著並不上前。後來每年那個時候去山澗好像成了習慣,那個愣頭青逐漸變成了英俊瀟灑的樣子,卻還是那麼愣。

    其實第二年他就知道了愣頭青的名字,叫陵越。第三年他知道陵越在找自己,經常在溪邊說著對自己的思念,但他依舊說的是「姑娘」,所以他一直不肯露面。也不知道從第幾年開始他也漸漸的對愣頭青有了好感,直到那個午夜愣頭青站在自己面前為自己解圍。

    然而陵越面對自己還是想著「姑娘」,所以他就編了個慌騙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三水給捅出去了。

    就這樣兩人明知道事情已經捅破了卻依舊誰也不提,少恭每日為陵越針灸,沒隔三日藥浴一次。陵越也明顯的感到自身的變化,練功久了不會喘不上氣,夜裡也基本都安睡。

    又心照不宣的過了半個月,一日晚膳前少恭手裡捧著托盤來到了陵越房裡,托盤裡有一隻盅和一個碗。

    「陵越,這是我託人找來的紫河車,桐姨燉了好久才弄好的,趕快吃了。」少恭邊打開盅蓋邊說。

    陵越放下手中書籍走了過來看著倒出來的東西皺眉說:「我不吃葷的。」

    少恭知道他會這麼說,笑了一下道:「這不是葷食,是道藥膳,百合,明黨參,棗,姜,哪裡是葷了。」

    陵越指著碗里的一小塊說:「這個。」

    「這是藥,是植物不過看著像肉,但它的確是植物,我能騙你嗎。」少恭將碗遞到陵越面前十分誠懇的說。

    陵越對葷食有著獨特的敏銳,聞到那股味他就知道這是肉了,但不知道是什麼肉,而少恭卻說他是植物,想起少恭騙自己的少琴一說他突然就有點火了,伸手揮開:「我不吃,既然是補品你自己吃。」

    「我這藥很辛苦才找來的,你以為一出門就有了啊,我吃了有什麼用,這是專治喘症的,我是為你好。」少恭依舊和顏悅色。

    「你敢保證這是植物?」陵越看著他,少恭別再騙我了,別再戲耍我了。

    少恭將碗放回了桌上:「即使我騙過你,但我有害過你嗎?我這半個多月每日鑽研喘症疑難,我是為誰!」

    「少恭......」

    「行了,你愛喝不喝。」說完一拂袖就走了。

    是自己多疑了嗎?少恭雖然騙他但真的沒有害過自己,反而盡心儘力的為自己醫治喘症。記得上次少恭說如果能尋到紫河車自己的喘症就能根治時他一臉的興奮,少恭是為自己好,而自己卻把他給氣走了。

    陵越看著碗里盅里的東西,的確像肉啊,而且還有一股腥味,雖然不濃被其他東西蓋過了但怎麼也不可能是植物啊。陵越心裡一陣糾結,喝還是不喝?其實天墉城不戒葷食的,有的弟子甚至都喝酒,陵越是小時候鬧饑荒看到有人吃人肉後給嚇的,從此再也不敢吃肉了,要不是紫胤救了他估計他小小的年紀也要被吃掉了。

    陵越最終還是喝掉了,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他根本沒敢咬直接囫圇下去的,幸好一塊塊比較小不然就把他給噎死了。不過那湯的味道還不錯,除了紫河車其他還是不錯的這也是他沒有吐出來的原因。

    吃完這個他晚膳都不用吃了,但聽說少恭也沒吃就擔心的出門去找了。找了半天都沒有正要回來看見三水便上前詢問:「少恭去哪了?」

    三水將手裡的東西一提說:「去霧靈山澗了,本來說要去琴川河放燈的,突然就說要去那裡還不許我陪著。」

    「你把燈給我,我去找他。」

    「那太好了,我也怕少爺這麼晚了去山裡不好呢,有陵公子去我就放心了。」三水忙把手裡的燈都給了陵越,心裡落了大石頭也就高興的笑了。

    陵越一手提燈籠一手提河燈去了霧靈山澗,他也沒往別的地方找就去了山澗溪水那裡。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