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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迷養鳥的沈老闆

    酒館老闆帶著自家公(並)雞(不)精(是)在釀酒大業中上下求索,其間幫助離家出走問題少年,拯救嫁不出去失足少女,收留女裝大佬悶騷狐狸精……………(還沒想好)的故事! 沈老闆只想養鳥打怪不想釀酒了怎麼辦! 桑落:我不是雞,我真的不是雞=-= 沈竹君:哦,再偷喝酒把你的爪子打斷。 酒鬼靠譜「神鳥」攻*養家糊口小老闆受

    屠蘇酒01 一筐雞蛋

    小說: 沉迷養鳥的沈老闆 作者:寒小满 字數:3200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4:14

    清晨,醉花陰照例早早敞開了大門,門口擺起了早點攤子,一點都沒有尋常大酒樓應有的貴氣,反倒是滿滿的人間煙火氣。

    沈竹君挽起袖子,掀開一屜小籠包,滾滾熱氣翻騰而出,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包子才剛剛出籠,就被兩根纖長白皙的手指捻起來,整個放入口中。

    「你也真是不怕燙。」沈竹君看著某人毫無形象地吃著包子的模樣,涼涼地嘲諷。

    「包子當然要趁熱吃。」男子的一雙劍眉微微挑起,鬆鬆挽起的長髮垂下一縷,剛好掩住鋒利的眉峰,只留下秀麗的眉眼,「有沒有酒?給我來點。」

    「大清早的哪有酒!」沈竹君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別吃了,趕緊來幫忙!」

    桑落扯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杵著下巴看沈竹君忙碌,抱怨道:「沈公子,你雖說不至於家纏萬貫,百貫千貫總該有了吧,何至於日日支攤子賣早點,掙這些小錢?」

    「小錢?」沈竹君哼了一聲,「要是不賺這些小錢,早晚連我的酒樓都要被你喝沒了!」

    「早說呀,」桑落笑彎了眼,「你就直說是為了養我不就好了,我肯定幫忙。」

    沈竹君瞪了他一眼,不再開口,專心忙碌起來。桑落也站起身來,給他打下手。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沈竹君看看漸漸升起的日頭,指揮著桑落把早點攤子撤掉,正式開始做生意了。

    醉花陰的飯菜味道不錯,但是最出名的,卻是店老闆親自釀製的美酒。酒樓里不設歌舞,不奏琴瑟,只日日夜夜瀰漫著濃濃的酒香,吸引著一批又一批的酒中君子。

    沈竹君常常懷疑桑落是不是也是被酒香吸引來的,畢竟這傢伙的來歷實在太過離奇,至今都令他難以置信。

    十年前,他也不過懵懂稚童,剛滿十二歲就遭逢大變,父母雙亡,只留下他和年紀尚小的妹妹相依為命,桑落就是在那一年,被他撿回家的。

    說撿回家也不太恰當,畢竟他當時其實只是撿了一筐雞蛋。

    父母歸天以後,沈竹君年紀尚小,無力謀生,雖然從小便修習祖業學習釀酒,卻還沒有出師,只得變賣家產,帶著妹妹節儉度日。對於一個處境困難的孩子來說,路邊的一筐雞蛋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實在是無法抗拒。

    誰知就在雞蛋撿回來以後的第三天,他正在做飯的時候,身後突然光芒四射,等他回頭去看時,恰好就和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孩四目相對。

    沈竹君差點把舌頭咬破了,才勉強忍住大喊的衝動,堪堪留住了最後一絲體面。他手裡還拎著炒勺,顫顫巍巍地舉起來,差點戳到男孩高挺的鼻子上。

    男孩卻沒理會他,只兩眼放光地盯著案台上的瓶瓶罐罐,三步作兩步地衝上去,抄起一瓶就喝了起來。

    「你!」沈竹君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趕緊把那瓶子搶下來,「這可是做飯用的黃酒!」

    男孩不吭聲,手還死死扒著那瓶子不放,嘴巴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喂,你別哭啊!」沈竹君六神無主,手一松,眼睜睜地看著男孩瞬間變臉,興高采烈地喝光了那一瓶酒。

    沈竹君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男孩一把扯住了袖子。男孩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小聲道:「哥哥……」

    沈竹君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扯過瘦小的男孩,急切地拍打他的背部,「快!快吐出來!那可是做飯用的,你怎麼能隨便喝呢?」

    男孩費了半天勁才掙脫出來,一臉委屈地嘟囔著:「酒,好喝,還要……」

    沈竹君無奈,只得抓著他觀察了一會,看他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冷靜下來,他才注意到男孩渾身上下光溜溜的,也就回想起了事情的詭異之處——這個男孩子到底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他家廚房的?

    沈竹君耐下性子來,牽著男孩進了屋裡,翻出一身自己的衣服來給他套上。衣服鬆鬆垮垮地穿在男孩身上,活像一個大麻袋。

    男孩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臉嫌棄,不滿地說:「丑!」

    沈竹君心想你一個毛都沒有的小屁孩還挺臭美,遂不理他,專心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家住何處,告訴我,我送你回去。」

    男孩清澈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是哥哥你把我撿回來的,我家就在這裡。」

    「我什麼時候撿你回來了?」沈竹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男孩笑眯眯地拉起他的手,帶他走回廚房,手指著牆角堆著的大半筐雞蛋,理直氣壯地說:「就是你把我撿回來的!」

    沈竹君:「……」

    「竹君,想什麼呢?」眼前晃過一隻白皙的手掌,沈竹君回過神來,看向身旁一身單衣的男子。

    「什麼竹君,叫大哥!」沈竹君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桑落離自己遠點。

    桑落撇撇嘴,不置可否,抱臂站到一邊,「我問你呢,你剛才在想什麼?」

    沈竹君繫上圍裙,洗凈雙手,開始準備接下來要用的酒麴,「我在想第一次見你時的事情。」

    桑落笑了,「怎麼樣,是不是記憶猶新?」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是告訴你了嘛,」桑落笑眯眯地說,「是你把我撿回來的呀。」

    沈竹君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當初只撿回家一筐雞蛋,根本就不曾撿過你。」

    桑落一臉無辜,「你沒發現我在那筐雞蛋里,這還能怪我麼?」

    沈竹君看著他那張帶著無賴笑容的臉,只覺得心裡憋悶,一腳踢過去,把人趕出釀酒坊,「有這個功夫跟我閑聊,還不如去看看蘭娘那裡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整天養著你供著你,你倒好,讓你去讀書也不去,讓你幫忙家裡的生意,你跑得比誰都快……」

    沈竹君習慣性地嘮叨起來,他才不過二十二歲,卻少年老成,實在是生活所迫,十年來,他獨自一人撫養妹妹,還帶著一個來歷不明的桑落,各種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更何況妹妹和桑落都是不省心的,實在是怪不得他愛嘮叨。

    桑落撓撓耳朵,加快腳步離開了釀酒坊,雖說釀酒坊里隱隱約約飄蕩著的濃香深深地吸引著他,但是沈竹君的嘮叨卻是能要人命的,該躲就要躲。

    他悠閑地在醉花陰的後院里溜達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廚房。夜深了,廚房裡卻還點著燈,桑落好奇地探頭進去,發現蘭娘還在裡面忙碌著。

    「忙什麼呢?」桑落溜進廚房,上下打量著。

    「明日就是除夕了,我看看能幫大哥準備點什麼。」沈蘭娘頭都沒抬,專註地團著手裡的丸子,「哎,那個誰,幫我拿把勺子過來!」

    桑落無語,遞過去一把勺子,「小丫頭,叫二哥,禮義孝悌不懂嗎?」

    沈蘭娘翻了個白眼,「你都不叫大哥,憑什麼讓我叫你二哥?更何況禮義孝悌是講給男子的,我不過一個小女子,懂這些做什麼?」

    「非也非也。」桑落戳戳小姑娘的腦門,「以竹君的標準來看,就算你是個小丫頭,這些勞什子的東西也還是要懂的。」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沈蘭娘不耐煩地躲過桑落的手指頭,氣呼呼地一指房門,「你快出去啦,你弄得我丸子都做不好了!」

    桑落一咧嘴,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快剛做好的點心塞進嘴裡,松鬆綁著的黑髮不聽話地垂落到眼尾,笑得像一隻偷到腥的貓兒。他一旋身,避開小丫頭氣惱著扔過來的筷子,身手敏捷地出了廚房。

    把沈家兄妹挨個氣了一遍之後,桑落從酒窖打了半壺酒,拎著酒壺,幾下翻上了牆頭,愜意地盤膝坐下,就著淺淺淡淡的月色,喝起酒來。

    待到沈竹君從釀酒坊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美人飲酒圖。奈何沈家大哥向來不懂欣賞,耿直得活像一根木頭。

    「桑落!給我下來!大冬天的你只穿一件單衣在牆頭上幹什麼呢!」一聲怒吼打破了午夜的靜謐。

    桑落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想用自己最優雅的姿勢從牆頭上跳下來,眼角餘光卻瞥到了一個黯淡漆黑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那黑影轉瞬即散,讓人懷疑是不是眼花看錯,桑落卻眯起狹長的鳳眼,若有所思。

    「幹什麼呢!臭小子!」沈竹君看他半天不下來,更加生氣,「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桑落利落地跳了下來,漆黑的發被風吹起,輕輕掠過沈竹君的耳畔,身材高大的男人笑著,單薄的衣衫微亂,隱隱露出結實的胸膛,「怎麼,關心我啊?」

    正說著,夜風忽起,男人的髮帶本就綁的不牢,被突然颳起的風吹得滑落下來,沈竹君下意識的抬手攥住。赤色的髮帶柔滑如緞,上面還帶著隱約的酒香。

    桑落的長髮隨風揚起,露出平時隱藏起來的鋒利的眉眼。不曾束髮的男人不僅沒有顯露出平日里常見的慵懶情態,反倒俊朗逼人。沈竹君看著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竟感到一絲陌生。

    「怎麼了?」男人的嗓音淳厚如美酒,在寧靜的夜裡更是醉人,「這樣看著我?」

    沈竹君猛地回過神來,只覺得臉上有點燒得慌。他穩了穩心神,強作鎮定地把手裡還帶著溫度的髮帶還給桑落,低聲道:「夜深了,快去歇息吧。」

    桑落把玩著手裡的髮帶,看著沈竹君轉身離去,嘴角掛著的笑漸漸隱去了。

    夜已深,醉花陰的院牆外頭,卻隱隱有著墨色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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