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xxxxxxxx，這是我的手機號碼。24h全天開機，隨時，我保證。」

晚上九點，警局又是一片混亂。

又一個刑警死了，罪犯甚至將整個暗殺過程的錄像寄到電視台。

「他是在戲弄刑警？」

江刑警猜測著，眉頭緊皺。

幾名刑警向電視台要來了錄像，此刻，每個人皆是眉頭緊鎖。

「可是，罪犯為什麼要把錄像寄到電視台呢？先是寄來警署，現在又是寄到電視台，這個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罪犯寄來的文件複製之後，原件送到鑒別科，CD也要備份，一起送過去。」

「是，明白。」

那天，那個男人眸中轉瞬即逝的一抹深深的寂寞，忽然那麼清晰地襲來，讓林雨的心中狠狠悸動了一下。

然後，他站在路邊，任那人流車流掠過身邊，在陽光下一片繁華的喧囂中，恍惚起來。

終於發現，那男人的眼神、唇角，或壞笑或專註或落寞，男人渾身上下的一切，散發著多麼致命的誘惑力。

——無法抵擋無力掙脫的誘惑力。

晚上，賀澤死活將林雨邀出來吃飯。

林雨兀自將菜餚送進口中，思緒卻慢慢飄遠。

燈光昏暗朦朧，那黯淡的暖色光團在眼前洇成模糊一片。再恢復清晰時，眼前出現的是一對眸，銳利的，冷冽的，帶著玩味的挑逗式目光。

「林雨？」

「什麼？」

似乎驚醒一般，他臉帶茫然看向對面探究的望向自己的賀澤。他自知剛剛恍神太久。

「林雨，你最近是怎麼了？」

「沒有什麼。」

「最近你時不時就發獃，走神，茫然，總之一切都不對勁。別拿『沒有什麼』來搪塞我，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沒什麼。」林雨避開他的視線。

「林雨，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戀愛了？」

一句話，彷彿一盆冷水當場淋下，林雨怔怔地僵立在當場，但覺渾身冰冷。

戀愛了？

他，戀愛了？

這是怎麼樣荒謬的話啊，荒謬得讓他想笑。然後那笑漸漸苦澀起來。

戀愛？

怎麼可能……但是，為什麼，心中悸動如斯？

「老天，你……是真的？」

「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心中仍是混亂不已，林雨覺得他快要窒息了。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對不起。」

心中又慌又亂又不知所措，林雨再無法忍受，迅速轉身，離開。

一連兩天，林雨沒有出現在酒吧里。華天指間玩轉著酒杯細長的杯腳，抿著唇一勾嘴角。

華天不想去承認心裡忽然空出一塊的失落。那麼，心中那一股酸澀的失落，又算什麼？

華天嘆了口氣，實在沒出息透了……從沒有如此失魂落魄過。

眼下，華天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十天後，動身去法國。」

「放心，我沒這麼容易被抓到……好，暫時就這樣。」

「嗯，你們也準備一下。」

……

晚上，林雨來到熟悉的酒吧。他深吸一口氣，定下神來，神態自若地走向吧台。意料之外，那個男人今日不在。

林雨怔住半晌，心底莫名的湧起一股失落，還有隨之而來的……不安。

平靜地回到家，平靜地回到房裡，癱軟在床上。

閉上眼，只覺疲憊已極。什麼都無法去想。

林雨將手背覆在額上，低低嘆息一聲，而後轉身沉入深深的夢境。

那之後，又是很多天，林雨沒有出現。

——也或許，是永遠不會再出現吧。華天低下頭想。

如今回想起來，那一夜，那一個吻，激烈而又溫柔，痛楚而又美好，一旦細細回憶，便如夢一般恍惚遙遠得不真實起來。

那場景若夢，只是觸感卻偏又如此真實。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溫度，他的身軀，一切一切，如此清晰而真實。真實得教他眷戀。

林雨，你居然能叫人如此著迷沉溺不願自拔。猶如毒物。一旦沾上，哪怕只是淺嘗輒止，也叫人從此上癮，再無法自製。

華天合上眼，心底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