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上貼著各自的姓名、性別、年齡。

蘇清野/男/23歲

姜文/男/23歲

床上放著嶄新的床單、天藍色的毯子和枕頭，還有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各種日用品。對面的兩張床是空的。

姜文往自己的床位走去時踢到了垃圾桶。垃圾嘩地一下倒了出來，桶整個飛到了對面。姜文惱火地瞪著垃圾桶，好像是桶自己跑到那兒絆到了他似的。

徐北喬站在對面的床前面。姜文耷拉著一條腿坐著，腳底下還沾著一張廢紙。看樣子他並不打算收拾。蘇清野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黑衣男一邊盯著蘇清野，一邊坐到了散熱器上，嘴角掛著怪笑。

「現在宣讀病房守則。」徐北喬開口道。

「每天早上六點三十分起床，晚上十點睡覺。期間不能離開病房。如突發緊急情況，按窗戶下面的紅色按鈕請求幫助。入院兩周後可以和監護人見面或通話。但，嚴禁私自和外面聯繫。違者將受到禁閉三日的處罰。」

「有急事的話怎麼辦？」

姜文搖著腿問道。腳底的廢紙也跟著晃起來。

「先寫聯繫申請，然後交到護士室。經過討論批準的話，我們會代為傳達。」

「那就是透過第三方聯繫咯。你們幹嘛那麼費勁啊？」

姜文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雖然事不關己，蘇清野還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徐北喬一下愣住了。看樣子他是在想要不要給這個傢伙一點顏色瞧瞧。正在這時，一個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子滿臉憂鬱地走了進來。他頭髮短得跟退伍軍人一樣，耷拉著肩膀，腳步好像戴著鐐銬一樣沉重。背上歪斜地背著一個幼兒園小朋友的書包。他站到對面開始整理床單。

「禁止飲酒。」徐北喬繼續說道，「違者禁閉三天。私自藏酒也將受到同等處罰。煙可以在吸煙室內抽。休息室的布告板上貼有作息表和守則內容。想過得舒服點的話，最好過去仔細讀一讀。違例一次警告一次，違例三次以上的會受到隔離室特別待遇。還有，如果被組內降級的話，會客、外出、散步等個人待遇將被暫停一個月。另外，鐵皮、玻璃杯、瓶子、鏡子、打火機都是禁止攜帶的物品。手錶原則上也不行，但因為不是金屬，所以暫時不予沒收。」

最後一句話是對姜文說的。他的右手戴著一枚紅黑相間的塑料表。

「什麼時候才說通訊問題？」姜文問。

「兩周以後可以對外聯絡。但是不是可以打電話就得看各自的表現了。服從度就是其中一個評判標準。舉個例子來講，你現在的說話態度就不合格。」

「每周五下午兩點到三點，也就是現在這個點，是洗澡和理髮的時間。根據醫院規定，男患者每隔半個月就要理一次髮。」

蘇清野暗叫不好。

完了！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蘇清野站了起來，覺得有不妥的地方。

「我……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