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啊？你就是一個賤人，下三濫的東西！怎麼，被打很舒服對不對？」

三人辱罵著縮在牆角的人，不時地用腳踢。

「喲呵！不當爛好人了？白蓮花聖母快去安慰受傷的人啊！她們等著你！」

幾人發出狂笑聲，牆角的人更是埋頭於膝。

「走啦走啦！放學幹嘛呆在教室里，明天還有很多時間！」

腳步聲漸遠漸行，被欺負的人扶牆起身，抹幹臉上的淚，也不管被劃傷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教室。

「你流血了……」

方言走到樓梯間便聽到這麼一句話。回頭一看，原來是那體弱多病的校花，沒有一絲好感。

「不用你管。」

笙曳微微皺眉，說道「會得破傷風，還是去醫務室擦藥消消毒吧。」

說完，便上前拉方言。

方言不耐煩地推開對方，吼道「我說了不需要你煩不煩！」

「我……」

方言皮笑肉不笑，瘸腿走到笙曳身邊，將對方抵在了牆邊。

「你什麼，大小姐你看好了。」方言提了提褲腳，在階梯上一疵，立馬見紅。

「看到了？我無所謂，所以你也別假惺惺的說些好聽的。」

笙曳依舊不死心地去拉人，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別碰我！我最噁心你這種人了，你碰的地方我寧願脫層皮！」

笙曳的手停在了半空，在方言不注意時往書包里丟了一小瓶藥，後者頭也不回就走了。

方言回到家就是一頓斥罵，男人拽著她的頭往牆上撞，被一旁的女人攔住。

女人哭地聲嘶力竭「言兒快跟你爸認錯！」

方言把女人護在身後「媽不關你的事。」轉頭看向男人「你配當父親嗎？除了欠債讓我們還，你還給過我們什麼？」

方言越說越激動「我這副樣子都是因為你！為了不讓你的債主找上門，我打不還口罵不還手。我告訴你要不是血緣關係在那擺著，你是死是活跟我方言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提升了音調「沒有我你連狗都不是！」說著，看向了女人，吼道「看看你生的好女兒！現在就學會六親不認了！」

女人在旁哭泣直搖頭「別說了……」

方言看了女人一眼「你就不反抗？他不過是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你在怕什麼！」

「啪——」

方言被扇地頭一偏，她嘲諷地笑了笑，抹掉嘴角的血跡，挑釁地看著男人「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這樣一來你可以賣掉我的腎，眼角膜，這比養一個女兒值錢太多。」

男人抬手又是一巴掌，女人沖了上去「你還沒鬧夠嗎？我給錢！現在請你出去！」

男人哼了一聲「母子倆都是一個賤樣！」

見男人離開，女人趕緊關上大門。

「言兒讓媽媽看看，傷的有多嚴重，媽給你上藥……」

「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方言丟下這句話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顧急促的敲門聲，靠在板凳上，蜷著腿，失神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眼淚悄無聲息地流出，滴在了受傷的胳膊上。

看著外面時不時飛過的鳥兒，方言失聲痛哭起來。

星期三 晴

陽光沒有帶給我光明，它助長了我內心的黑暗。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害怕忍不住會殺了那男人……

陽光啊陽光，你行行好！快從我身邊消失……

「言兒，出來吃飯了……」

方言打開門，看到女人唯諾的模樣感到可悲「你先吃，我去洗澡。」

「洗完我給你擦藥……」

方言理了理女人雜亂的頭髮「你真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低聲下氣，多麼令人可悲……」

「藥放在我房裡就行，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生下我……」

方言勾起一抹冷笑，離去。女人閉眼忍淚，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冰涼的水滑過方言青澀的胴體。及腰的長髮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方言擠出沐浴露，清洗傷口。

總有一天她會十倍奉還……

她進入房間就看見床上的醫療箱和書桌上的飯菜。有時候她也敬佩那女人，家庭主婦做的好極了，什麼都安排到極致。

抱著一生都離不開男人的心態，成就了女人現在，到處為男人收拾殘局。

桌上的飯菜一動沒動，方言躺在床上看書，這也是她的成績拔尖的原因。

無意的一瞟，方言哼了一聲，從包旁的小兜里拿出了東西。

是消炎藥，瓶子不大，只有30毫升。她見過這牌子，不便宜。

「真是多此一舉。」

通的一聲，藥被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