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充滿了嬉鬧聲和不可說的秘密。

「方言她叫你過去……」一男生小聲說道。

方言徑直走去「有事嗎？」

「你那是什麼神情！你爸欠我家那麼多錢，你還好意思擺臉色！」

方言低頭不語。

「這就乖了嘛！」女生戳了戳她的頭「以後不能惹我生氣，滾吧！哈哈！」

譏笑聲令方言緊握拳頭，快速離開了教室，她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動手，那她媽就得更辛苦……

「你怎麼又在這？」

方言覺得自己霉到了極點，受了氣還遇見那校花。

「我不放心你。」

方言覺得很搞笑，差點破了偽裝「我和你什麼關係，你是我老姐還是老媽子？」

笙曳抿嘴不語。

昨日的三名女生經過，大笑「來看看！白蓮花又在勾搭校花了！」

笑聲遠去，笙曳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她們這麼說你沒有感覺嗎？」

「她們也提到了你，你有什麼感覺？你憤怒別扯上我。」

「我在你眼裡是這種人？」

「不是你，是你們這一類人，令人犯嘔。」

笙曳臉色有些難堪，語氣也硬朗了幾分「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上課了，校花。還是少串班的好……」

朋友……現在她不需要……

「因為袁老師有事，這節體育課由我代上。不巧的是七班也有課，所以兩班合為一班。整隊集合！兩排為一組，五圈後原地集合！」

哨聲吹響，整齊的隊列沒有保持多久。

某同學開始抱怨「這老師吃飽了撐的，平時都不跑，現在跑個卵。」

方言沒說話，這對她來說不難。她從小練，只是沒機會展現。

抬頭那一瞬間，方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沒有停下，兩人擦肩而過。

笙曳微笑地看著前方的身影，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引來了眾多蜜蜂，方言的視線沒離開過笙曳，當看到摔倒的一幕她真的覺得千金之軀很沒用。跑完五圈的她走向了圍成一團的地方。

「讓一讓。」

笙曳看到來人，臉上泛著笑容。方言很納悶，手腳擦破皮了，像那種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姐不該嚶嚶哭嗎，笑個XX。

扶起地上人，也不管人家腳步跟不跟的上，快速往醫務室走。

「謝謝！」

「只是回報你給我的那瓶藥。」

笙曳話里有著一絲開心「你用了？效果好嗎？」

「沒，扔了。」

「……」

笙曳有些失望，仍笑道「不過還是謝謝你。」

方言突然覺得自己是個蠢貨，她又沒給自己什麼好處，是怎麼想幫她的。

「你別說話，走快點！」

醫務室里老師不在，方言根據標籤找到了消炎藥，順道往桌上丟了一包棉簽。

「看什麼，自己動手擦。」

笙曳拿棉簽往受傷的地方輕抹，痛的直皺眉也沒出聲。

擦完藥笙曳拿出新棉簽，沾了消毒水「昨天你也受了傷，我幫你擦擦。」

「不用。」

「大熱天的，免得感染，你別動，我會輕點。」

方言默許了對方，酒精碰到傷口如同針扎，隨後是清涼一片，笙曳輕輕吹著「痛嗎？」

這一問道問倒了方言，痛，以前痛過，現在已經麻木了……

門外不知何時站了幾人「方言你出來一下。」

方言淡漠地走到走廊，一巴掌便落到了她臉上。

「誰讓你好心的？我還等著看她笑話，你出什麼頭？你以為你是誰？」

幾人還不滿，又是一耳光，吼道「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說啊！剛才救美的氣勢哪去了？」

幾人發泄夠了，才離去。

方言覺得臉火辣辣的，整理好衣服，準備離開。

「你那是什麼表情？同情我？」方言本不想理人的，但那表情讓她感到不爽。

笙曳走到方言身邊，神色黯淡地說到「是因為我嗎？」

方言覺得很好笑，這是哪來的自信。

「別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沒有你也一樣。」

「為什麼不還手？」

看到欲哭的人，方言心裡的好感瞬間下降。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也別哭哭啼啼的，我看著心煩！」

「方言，我不認為你是甘願被欺負的人！」

她當然不願意，她恨不得甩那幾個女的一巴掌，可現實是她不能反抗。

「你說夠了？你懂什麼，你一生都離不開父母的庇護，你有資格說？」

笙曳不可否認被傷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咬牙忍者不讓它流出來。

「方言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把別人的好心歪曲！」

方言冷笑看著她「好心值幾個錢？好心有用嗎！你要是想幫我就用錢來砸我，說不定我會對你更好。」

笙曳睜大眼看著她，眼淚掉落在地上「你和她們都一樣……」

「是啊，誰有錢我巴結誰。」

方言看著離開的人，自嘲浮現在臉上，是啊，她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