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明是大夏天，卻有一群人在霓虹燈下瑟瑟發抖，路過的人有的瞧一眼匆匆而去，有的「可憐」那些人，施捨幾百塊錢，笑眯眯地帶著他們「吃糖」去了。

此刻，透過落地窗看著這一幕的人微微眯起了眼，深沉的眸子泛著光，像是想到了什麼，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繚繞，模糊了窗外人的身影。

「寒爺，秦爺來了。」

「嗯。」

男人剛熄掉煙頭，就聽見來人說道：「寒哥又在抽煙了。」

顧寒無奈地笑了笑，「戒煙太難了，忍不住就抽了兩口。」

秦方潭看著笑容滿面的人，眼神忽閃不明，誰能想到笑得如此親和的人竟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大人物。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顧寒說著，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了一絲變化。

秦方潭搖了搖頭，把東西放到桌上，說道：「我知道寒哥喜歡喝龍井，特地讓人準備的。」

顧寒看了眼桌上的東西，笑道：「我說過不用帶什麼東西來，你就是太客氣了。」

「那不一樣。」

「哦？」顧寒笑眯眯地說著，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有什麼不一樣？」

「寒哥是我的恩人，我肯定不能空手而來。」

顧寒一愣，笑著搖了搖頭，「你就是太見外了。」

秦方潭也笑了笑，不過少了些狷狂，多了分敬重。

顧寒也沒和他扯犢子，簡潔地說道：「人就在左邊第一間房。」

「多謝寒哥。」

秦方潭轉身進了房間，看到被五花大綁露出的滑稽模樣的人時，嘴角有了笑意。他緩緩關上門，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眼底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有些陰暗扭曲。

「周老闆，別來無恙啊。」

周稱抬眼一瞥，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眼裡帶著無盡的輕蔑，「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養的白眼狼！」

「白眼狼？」秦方潭笑著點了點頭，「您還真說對了，你養了一頭白眼狼，難道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有什麼好說的，就是我周稱瞎了眼帶你們回來！」說著，周稱臉色微變，像是在琢磨什麼，突然大笑了起來，諷刺道：「我就說為什麼，原來是因為叫烏語的人啊！」

「您還記得他，可真令我驚訝。」秦方潭嘴角帶著笑，眼裡卻是一片冰冷。

「當然忘不了，那具身體可是銷魂的不得了！」周稱裂開嘴露出了一口黃牙，「我每個星期都會讓他來陪我，沒想到他竟然自殺了，真是可惜了那副敏感的身體！」

話音剛落，周稱就被秦方潭揍了一拳，他吐了口血沫，笑得更大聲，「我告訴你，他一直哭著求我放過他！可當我提到讓你來陪我時，他就悶不做聲了，不光如此，他還會主動討好我！不過我還要感謝他，要不是他，估計我還沒有今天的成就！」

「成就？」秦方潭面露冷笑，可笑地看著他，「你為了利益竟然能對自己的養子做出那種噁心的事，害得烏語跳樓自殺，你居然沒有絲毫愧疚？」

「你們只是我收留的棄子，又不是我周家人，而且我還養了你們那麼久，唯一讓他做的就是陪我解解悶，是他自己選擇自殺的，我為什麼要愧疚？」

聽到這些話，秦方潭臉色一沉，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像是不滿，又狠揍了幾拳。

「你這種人真該死！但你該感謝自己有個好兒子，周荀甘願成為我的狗，也要保住你的命，是不是很感動？」

聞言，周稱臉色驟變，紅腫的臉皺成了一團，怒罵道：「你個雜 種！他可是你兄長，你怎麼能做這麼畜生的事！」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我能有今天全拜你所賜！你要是把我們當作親人，我現在依舊是周家的養子，周荀仍舊是我的兄長！」秦方潭雙眼發紅，手死死地拽著周稱的衣領，眼裡恨意全部爆發了出來，「父債子償，你犯的錯全部都會由你兒子償還！我告訴你，當年你是怎麼對烏語，我要周夜那個怪物承受相同的痛苦！」

「你個畜生！你要是敢對他們做什麼，我就算是死都不會放過你！」

秦方潭嘴角一勾，幽幽說道：「我上了你兩個兒子，聽懂了嗎？你能拿我怎麼樣？你現在這個樣子能拿我做什麼！一條遭人唾棄的狗竟然說不會放過我，簡直可笑！」

周稱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繩索，卻被對方踩在了腳下。

秦方潭冷眼說道：「周稱，我放過你是因為你兒子，你要是自尋死路，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他轉身出了房間，任由身後的人大聲咒罵。

顧寒見秦方潭臉色十分難看，眉頭微皺，說道：「果然還是不該叫你來的。」

秦方潭動了動嘴角，面無表情道：「與寒哥無關，我和他遲早是要見面的。」

顧寒看著他，眼神變得深幽，「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秦方潭冷笑道：「當然是父債子償，我要他們周家不得安寧！」

顧寒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才開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記住，不要讓自己後悔。」

「寒哥放心吧，我不可能後悔的。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顧寒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突然想到初見秦方潭時的，他就被那雙眼睛深深吸引住了，不參一絲雜質，只有絕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