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維安微怔，隨即瞭然，很誠懇地道歉：「沒有戒指，是我的錯。」

「誰要那種東西！」

司維安有點緊張地看著他：「那你……」

「你騙我，瞞著我去和別人結婚。」

「對不起，我錯了。可是我真的怕傷害你，洛溪，我不想失去你，你明白的吧？」

「我知道！可是，你沒有抱過她吧？如果……」

「沒有！」司維安很堅決地說，「手都沒有牽過。」

「婚禮上她挽你手臂了……」向洛溪是真的在意，他從心底里抗拒司維安和女人的任何身體接觸——說是小氣也好，佔有欲也好，潔癖也好，他就是不想讓別人動到他。

「只是挽手而已，沒碰到手指的。你不開心我就把她碰過的衣服丟掉。」司維安毫不猶豫地說。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答應你的。」向洛溪別開臉，不讓他看見自己潮紅的臉頰，聲音微小而清晰，「要嫁也是你嫁，我娶就好了。」

司維安聽到這裡，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意這個……

他寵溺地笑了，再次牽起他的左手，在無名指戴戒指的位置上印下一吻 ：「親愛的王子，請允許我嫁給你。」

「好啦，你快點起來！」

「遵命。」司維安站起來，張開手臂，笑道：「那麼，現在我可以碰你了嗎？」

向洛溪有點不好意思地抱住他：「原來你知道啊。」

司維安摟緊他，心想怎麼會不知道呢。

「洛溪。」他在他耳邊輕喚。

「嗯？」

「我愛你。」

為了要他親耳聽到自己親口說出來的告白，他等過的何止萬水千山。

後耳窩被他弄得癢了，洛溪的眼神迷離了一瞬。司維安貼近，用唇舌描摹他形狀優美的耳廓，牙齒輕咬著反覆挑弄。

洛溪下意識躲開：「Vian……」

司維安只覺得他面紅耳赤的模樣好生可愛，忍不住吻上他的唇，舌尖靈巧地挑起他的舌頁，與之共舞，每一次輾轉角度再次深入時，都能察覺洛溪悄然而火熱的吐息——意亂情迷的樣子太讓人有成就感，於是司維安悠悠拉長了這個纏綿的法式濕吻。

「洛溪，我們做吧。」司維安的指尖溫柔摩挲著洛溪微微紅腫的唇畔，聲音低沉得魅惑。

向洛溪剛緩過神來，有點發愣：「我們昨晚才做過啊……」

司維安直接抱起他走向卧室：「你剛才說，不管以前怎麼樣，今晚是特殊的。」

「我那是——唔！」

……

大白懶洋洋地從他們剛才進去的卧室里走出來——因為某人很害羞，所以另外一個人就把它趕出來了——可是，讓他害羞的又不是它！大白表示無法理解人類啊人類。

「乖，腿張大一點……」

「不要……啊…哈……」

「洛溪好棒……已經全部吞進去了呢……」

「嗚……不行了……」

「再堅持一下……」

「嗯嗯……啊……哈……」

……大白抬抬眼皮子，朝沒關門的卧室斜了一眼，然後彈彈耳朵，換個方向，閉眼，睡覺。

【已經不想說，然而真的好吵……

( ＿ ＿)ノ｜壁】

……

許是太過安心，向洛溪在早晨六點得以睡去，就直接睡到了晚上八點。不是無夢，而是頭次夢見了他與司維安從前短暫的安然時光，以至於醒來時嘴角還在上揚。

向洛溪走出卧室，看見司維安正在給大白準備貓糧。

彎腰給大白放好食盤，司維安轉身就看見了站在廚房門口的向洛溪，短髮蓬鬆而凌亂，而且光著腳丫子。

司維安走過去牽他的手，拉到客廳沙發上坐好，然後把拖鞋拿來放在他腳邊。

向洛溪低頭看著質地柔軟的拖鞋，搖搖頭。

「光腳踩地板容易著涼的，」司維安單膝跪地，溫柔地給他套上，「我來幫你穿，沒那麼討厭了吧？」

他不喜歡穿拖鞋，因為覺得前後無托載的東西很沒有安全感，司維安是記得的。以前向洛溪光腳的時候他都會告訴他不可以這樣，然後就讓他回卧室穿好再出來，而他總忘記，索性直言他不喜歡。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在他每次光腳時抱他去到沙發或床上，不讓走地板。

被抱得多了，向洛溪也不好意思，於是後來只好乖乖穿著。

現在看來，他昏睡加失憶的這一年半載，洛溪又不習慣穿拖鞋了。但大概可以把地板都鋪上毯子，讓他隨便光腳走。司維安想，明天就找人來。

向洛溪雖然眉頭微蹙，卻沒拒絕。

司維安問：「睡得還好嗎？」

「嗯，還做夢了。」向洛溪剛起床，語氣都有著難得的溫順。

「夢見我了嗎？」司維安笑吟吟地問。

「嗯，夢見你了。」向洛溪乖乖承認，「我們以前一起走過的每一段路，吃過的每一頓飯，讀過的每一本書，見過的每一個人，都夢見了。」

「你都記得？」司維安有些訝異。

向洛溪點點頭：「記得。不記得的只是與你無關的日子。」

「這樣啊……那你是不是很早就愛上我的？」司維安調侃他。

「……或許。其實忘記的，可以想像出來。」

「不用想像來湊，」司維安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神溫柔而執著，「我們以後會有一起走更長的路，一起吃過更多的飯，一起讀更多的書，一起見更多的人。這些，都可以記下來。我們的生活，才剛開始呢。」

向洛溪與他對視良久，然後暖暖地笑了。

才剛開始，多麼美好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