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沐氣的牙癢癢，什麼時候的事？待會找冷何弈這傢伙問問清楚。

「小七，我知道我沒機會，也不會插手你和冷王爺之間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幫你。雖然當著你的面說不太好，但你要知道冷王爺是皇室人，而皇室的人從來都不是尋常人。」

「謝謝清哥哥，我知道，在我選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了。」

「大約真是我太遲鈍了，見不到你的這些日子，我才恍然驚覺自己是喜歡你的。」

「我可以是你喜歡的第一個，但絕對不要成為最後一個，未來的路還很長，也許你會遇到更好的。」遲沐覺得這安慰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氣氛瞬間又尷尬下來。

「走吧，外面風雪又大了，我送你。」

「唉？不用了。」

「不必客氣。」

兩人走出茶樓時，地上已積起了一層輕薄的冰霜，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但足以讓人小心翼翼的行走。左清暉下意識挽住遲沐的手，回頭叮囑他小心一點。

遲沐看著昏暗天色下左清暉的側臉，柔和的像是要融化般，那純正的溫柔像劇毒般一點點滲入心臟，與血肉融合，無藥可解。

「小七？」左清暉注意到遲沐的情緒變化，停下腳步。

「我沒事，就是風太大了。」遲沐低頭揉眼睛。

「真的沒事？」

「沒事。」看著左清暉擔心的目光，遲沐覺得自己絕對會欠他好幾輩子人情。

於是兩人繼續行走，路過早起就開始叫賣的小販，路過買完菜牽著孫子的老奶奶，路過成群結隊打打鬧鬧的孩童，路過緩緩駛來的精緻馬車，路過所有的美好日常。

「到了。」

「謝謝清哥哥送我到這裡。」遲沐靦腆的笑了笑。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左清暉理了理遲沐被風吹亂的頭髮，予以額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待左清暉走遠了，遲沐仍舊怔怔的望著他遠去的方向，直到風雪越來越大，埋過他的雙腳，積累在他發頂肩上。

顏回怕遲沐凍壞了，拉著他就往冷王府走，吩咐了下人燒了壺熱水，脫下濕透的鞋襪，讓他泡腳。少年雪白的雙腳被凍得通紅，冰冷的快沒了知覺。

「有點痛。」遲沐低喃，自己挽起袖子，揉捏麻木的腳掌。

「能不痛嘛，少爺你在雪地里站了那麼久，還不帶動的。」顏回又端來一杯薑茶，遞給遲沐讓他暖暖身子。

遲沐不語，喝了口薑茶又開始發獃。

「少爺，在想左大人呢？」顏回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他對面，手伸進盆里給他洗臉。

「為什麼這麼說？」遲沐看著手中的薑茶，明亮的色彩倒映出自己此刻的表情。

「嗯。。。因為少爺遇到左大人後就有些不對勁。」

「有這麼明顯？」

「除非屬下瞎了，少爺喜歡左大人？」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好在遲沐不是冷何弈，不那麼容易生氣。

「喜歡啊~」遲沐看著顏回瞬間睜大的雙眼，不由得勾起唇角，「不過是像哥哥那樣的喜歡。」

「您可嚇死屬下了。」

「誰叫你那麼八卦。」遲沐戳戳顏回的頭，「清哥哥人雖然好，長的不比冷何弈差，性格也比他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不會欺負我，也沒有讓我受過傷，不霸道的特點讓人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不會有壓抑感，真的很難想像清哥哥這麼好這麼完美的人怎麼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刑部官吏，果然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想把那一面藏起來？」遲沐越說越起勁，顏回聽了卻膽戰心驚，敢在冷何弈自家地盤說他的壞話，這麼多年遲沐還真是頭一位。

「您把左大人說的那麼好，幹嘛還要跟冷王爺在一起？難道僅僅是因為您先左大人一步認識了冷王爺？」顏回早就注意到一直在房門在遲遲不進來的冷何弈，他甚至能想像到那人氣急敗壞的表情，為了自己今後的福祉生活，也為了自己的主子，顏回必須要問清楚。

「當然不是。」遲沐用手撐住下巴。

「那是為什麼？」顏回想不明白。

「因為我喜歡他啊~沒有理由的，只是喜歡而已，雖然他有時候霸道蠻橫有時候又挺孩子氣的，但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他，喜歡他的全部，無論好壞，誰都無法取代他。」

顏回有預感，冷何弈下一秒要衝進來，來一場花式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