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丹嶺打包好了行李，和榛離開了竹西鎮醫院。

夏日早晨的風，清涼得無趣。

丹嶺開著車，上了高速公路。

榛將頭靠在座椅上，打開車窗，後視鏡中竹西鎮鬱郁蔥蔥的森林越來越小。青山纏綿，追著他們的腳步。

丹嶺轉頭看了榛一眼，他的頭髮長長了，已經遮住了耳朵，他的雙眼低垂，彷彿是無神，又彷彿是傷感，他眼下的烏青還沒消退，高挺的鼻樑上還貼著紗布。

他像個流浪漢。

「你這三個月，在竹西出了什麼事？還受了傷？」丹嶺問。

榛吸了吸鼻子，突然坐得挺拔，轉頭望著窗外。

細雨微落，涼意四散。

他眯起眼，笑出聲，「我遇到了魔鬼。」

他有些哽咽。

……

我還遇到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