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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春

    陸子熹和丁晏還以為年少的廝守可以持續一生 直到丁晏為為人約束的日子感到厭煩,遠走夜州 直到陸府的紅燈籠換成了白燈籠,陸子熹守著荒涼頹辟,無人來去的陸府 直到他們成為一場陰謀的受害者 陸子熹想要奪回陸家失去的,丁晏想要找回陸子熹 所以再次將他們聯合的,是復仇的夙願 開朗話嘮攻✖️冷淡寡言受開啟的商戰復仇史

    佞佛 二

    小說: 南春 作者:沿一 字數:2008 更新時間:2019-09-22 01:52:12

    馮八摸著被打中的鼻子,對李延的怒氣莫名其妙。

    「我問你,在矞安藥局可查出什麼來了?」李延道。

    馮八搖頭,道:「沒……沒有……」

    「那你還不趕緊把矞安藥局的封條撕下來?皇上到底沒說要了陸家一家老小的命,開了恩讓他們家接著過日子,你將陸家的藥局一直封著,又前去騷擾,這不是要斷了陸家的生路?給皇上留一個刻薄寡恩的名兒?!」李延道。

    馮八還沒緩過勁兒,他對李延態度的轉變有些無所適從。

    「還不快去?!」李延越說越氣,有些咳喘起來。

    馮八連聲應著,正轉身出門。

    「回來!」李延道,「橘頌橋那邊的矞安藥局,是不是在總督府的東南方向?」

    馮八仰頭思索了一會兒,道:「似乎是。」

    「嗯,行了你去吧。」李延朝馮八揮揮手。

    丁晏剛到夜州府,就看見滿面愁雲的覃沅,他見丁晏回來,便將公文遞給丁晏。

    公文上是丁晏的調令,將他調職至白南城指揮使司。丁晏笑彎了眼,將公文還給覃沅。

    「是咯,世家的子弟,就是好啊。你哥也是真有辦法。」覃沅道。

    「可不是,我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別當家了。」丁晏沖覃沅頷首,表示贊同。

    「肯定是李安閑幫的忙吧。」覃沅道,語氣里有些曖昧。

    「他願意幫,就幫咯。」丁晏聳聳肩。

    「我看李安閑的架勢,他瞧你的眼神,那可是要回來找你長相廝守的。」覃沅嘿嘿笑道。

    「御史只是帶印外駐,怎會長期留在白南。」丁晏蹙眉道。

    覃沅頷首,道:「說的也是,怎麼,捨不得啊?」

    「得了吧,我日日盼著他走呢。」丁晏嘆了口氣。

    「他這回來,眼睛可就盯在陸子熹身上呢,一回頭有什麼錯處讓他抓住了,可就沒戲了。不過陸豐年到底沒吐出什麼像樣的話來,他暫時也沒辦法。」

    「癥結不在他身上,」丁晏盯著窗外的刺眼的太陽,「他是等著有一日孟洋青雲直上,好捎上他呢。」

    「你說你當時怎麼就看上他這麼個笑面虎呢。」覃沅道,扒開桌案,同丁晏一同在長椅上坐下。

    丁晏的眼睛被日光刺得生疼,他低下頭道:「那個時候年紀小,看他笑得好看,就喜歡咯。哪來的那麼多道理。」

    「那陸子熹呢?」覃沅又問,「你別說,我覺著,陸子熹真不是你會愛上的,你從前不都喜歡像李安閑那樣,笑起來明朗又溫和的,什麼事都依著你的那種。」

    丁晏想著陸子熹那張冷淡的臉,彷彿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他說話的聲音,那麼清亮,又很低沉,還有他纏繞在自己頸間的喘息,他眼角的潮紅,他光滑的皮膚。

    「丁晏?」覃沅拍了拍丁晏的肩膀。

    「誰知道?他就是,讓我太著迷了。」丁晏道。他靠著椅子上,沒來由的笑了。

    覃沅見陸子熹一副傻笑的模樣。

    「你也是真沒勁,你們才相識多久啊?」覃沅整理著桌上的文書,不再去看丁晏。

    丁晏沒再說話。

    他覺得沒必要再跟覃沅解釋。

    如何相識,相識多久,從來都不是一段感情開始或結束的必要條件。

    有的人相識再久,經年累月,也只是習慣,他們也許會侃侃而談,這段感情持續了如何長久艱難的時光,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把習慣當成了感情。

    當這段感情結束的時候,會捨不得,也是因為所耗費的光陰太久,而並非捨不得那個人罷了。

    有人說一面如舊,他不知道這樣形容他與陸子熹,是否恰當。

    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陸子熹就是那個人了,他生命中最後一位伴侶。他知道陸子熹會懂的,會懂他的一切。他也不知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只是看著陸子熹,他就知道了。

    他現在心臟像要跳出來似的,近乎瘋狂的想念著陸子熹。

    「既然公文到了,我拿了公文,整理一下,後天就走了。」丁晏道。

    覃沅的肩膀垮了下來,沖他揮揮手,道:「行行行,走吧,走吧。」

    兩日後,白南城。

    阿廉急匆匆的跑進陸子熹的書房,推開門,見陸子熹正整理衣裳。

    「少爺,少爺,藥局,藥局……馮指揮使,……帶人來將封條撕了。夥計們都整理了一下,說是兩三日,就能開門了。」阿廉斷斷續續道。

    「我知道了。」陸子熹道。

    這兩日官府的封條陸續從矞安藥局的門前撕下,眾人一時間都看不懂總督府的意思了。但矞安藥局一向藥材齊全,價格也更低廉,白南城的布衣百姓,是高興的。比起朝堂的風雲詭譎,是否衣食安樂才是他們憂心的。

    「嘯雲酒庄差人來,說讓您明日午時去一趟。」阿廉又道。

    「嗯,」陸子熹應了一聲,「去藥局幫立伯。」

    阿廉頷首,飛快地去了。

    陸子熹在圈椅上坐下,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這隻是開始,要封了藥局,他們還有別的法子。他要比對方先想一步。要從被動的局面中脫身。

    他還沉浸在焦慮中,聽見窗外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就見丁晏推門而入,大口的喘氣。

    他嚇了一跳,站起身,才看清來人,「你……」

    丁晏繞過紅木桌案,將身體靠在陸子熹身上,頭枕在陸子熹肩上,將陸子熹抱緊。

    「陸子熹,為何你府門外的小斯,不給我通傳。我講了好久,他就是不讓我進。說是你不會見我,也不讓他們通傳。」丁晏道。

    陸子熹眨了眨眼。

    「那你如何進來的?」他問。

    「翻牆。」丁晏道。

    陸子熹在丁晏耳畔輕笑了一聲。

    丁晏抬起頭,用手捏住陸子熹的下巴,碰著他的鼻尖,問:「為何發笑?」

    他輕輕吻著陸子熹,讓陸子熹有些發癢。

    「是我上回跟他們說,若是你來,無需再告訴我。」陸子熹道。

    丁晏嘆了口氣。

    他將陸子熹圈在懷裡,一邊親吻,一邊對他耳語道:「太無情了,陸子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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