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後的畢業旅行上，李綿和林以覃第一次上床。在這之前，兩個人從來沒有交付過自己的第一次。林以覃從來不知道，和男人做是這麼歡快的一件事情。

已經不記得那天晚上是誰喝了酒，向對方發出了邀請，對方也是沒有拒絕，順理成章和普通天下所有的情人一樣。互相親吻，互相撫摸，互相取悅。因為多了一分禁忌在裡面，所以這種嚐試顯得無比放縱妖嬈。

林以覃把李綿翻來覆去，來來回回地親吻，嘴唇，脖子，胸膛，背，好像要把整個人吃進去。對於火熱的林以覃，李綿沒辦法抗拒絲毫。任由他變換姿勢，反覆撩撥。直到最後兩個人都精疲力竭。

「幸虧你是男人，不然我怕你受不了。」李綿憋著笑意，一點都不浪漫，不過他倒是知道他自己如同野獸一般。

對於林以覃，李綿很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有一天，林以覃厭惡了他，他就徹底消失。在這場愛情裡面，誰先說出口喜歡誰就是弱者，即使有一天被拋棄，那也是可以原諒的事情。如果林以覃沒有他想像地那麼愛他，只能說他看錯了人。但是，林以覃不會是這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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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發現李綿的怪異的人是何卿。

有的時候，問李綿前一天去做了什麼，李綿根本不記得，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不記得，他會回答隔一天的事情。就好像今天的李綿和昨天的李綿是兩個人，擁有兩份對等的記憶。何卿瞞著林以覃把李綿帶去了醫院。

結果是何卿不能接受的。

李綿患有人格分裂症。而且這種情況不是從他某個成長時期開始的。從有意識開始，他就有。何卿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小時候從來沒有和李綿待在一起超過一天時間，最多也就半天，李綿的家裡就會來人把他接走。這樣看來，他的家裡人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突然問他那些事情，他絕不會露出什麼端倪。李綿有兩個人格，但是這兩個人格不走極端化，反而性格十分相似，具體的不同一定要做試驗才行。

後來何卿告訴林以覃這件事情，反問他怎麼沒有察覺到。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這樣，越是愛一個人，越在心裡默認他就是我最愛的那個樣子，一絲一毫的不同可能是察覺不到的。

林以覃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李綿。

「不可能，我沒有病。」

「小綿……」

……

從李綿知道這個病症的那一瞬間開始，事情就開始往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李綿的這兩個人格不會正面交鋒，但是其中的一個人格開始抑制另一個。最開始的抑制只有三天，四天，最後慢慢地越來越長越來越長。直到這次的五年。

在李綿回到林以覃家之前，那些所有發生的事情，說是夢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