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林以覃，是李小川目前最沒有準備的事情。當年幾乎是一確定了李綿回不來之後，林以覃就用那種沉默的態度讓李小川離開。李小川如他所願離開。

周啟源的公司新談攏的投資商，李小川也查過資料，和林以覃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就是到了合作方見面的那天，李小川猛然發現簽約方代表是林以覃。

李小川在會議室門口呆了很久。林以覃看見他了，也從看見的那一刻開始看著他，李小川也這樣看著他。

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推開門走進去了。

"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李小川打斷了助理的話。

"不用了。""林先生，簽約吧。"

林以覃的臉好像沒怎麼變化，除了眼底下有點深的黑眼圈能讓人看出他有些累，其他的變化不大。而李小川，和裡面前的相斥，少了很多銳氣，現在倒顯得有些瘦小。西裝穿著，自然還是精神，但是看得出來，這幾年過得並不怎麼好。

林以覃卻突然有別的想法。

"我不想簽了。"

李小川正準備著文件，林以覃突然說這樣的話，他猛地抬頭瞪著眼睛看著他。

"你們先出去。"等到助理都出去了，李小川的臉色也不太對了。

"林以覃，為什麼不簽？你們不是已經答應和我們公司簽約了嗎？"

"要簽約，你們就這個態度？"

林以覃笑得有點邪氣。

李小川有些沉不住氣，他不希望給周啟源帶來問題，但是現在林以覃的態度讓他沒有辦法。

"我叫周啟源來跟你簽約。"

"喂……"林以覃搶過李小川的電話掛斷了。

唉……李小川嘆了口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跟你解釋過了，李綿回不來不是我的錯。"

"那你就幫他補回來吧，反正你和他是同一個人。"

開玩笑吧？補回來？我又不是李綿。

"沒有林紀的支撐，周啟源的公司是撐不了多久的吧？所以才想要找別的投資不是嗎？林紀撤股，除了你們，別人都還不知道吧？"

李小川捏了捏拳頭，眉頭擰著。

林以覃說得沒錯，那是事實。

三年前，林紀就撤股了，李小川離開林以覃沒多久，林紀就派人來撤股。那個時候，是周啟源的公司的巔峰時期，撤了股會造成什麼可想而知。本來三年的下坡路，被李小川和周啟源拉扯到現在，終於是沒辦法撐下去了，談了投資商。而這個投資，在和李小川簽約的前不久被林以覃買下來了。

"林以覃，林紀撤股是你們說好的吧？"

"以前那些事情，都是你們說好的吧？"

李小川擰著眉頭推了林以覃兩把，按著他的肩膀把林以覃逼到了牆邊上。而林以覃很淡然地看著李小川，眼神沒有波瀾，動作也順著他。

"都是你做的吧？嗯？"李小川的眼睛紅了。

如果不是那些事情，現在的李小川應該只是李綿的附屬，偶爾在夜晚醒過來，安安穩穩。那樣不是很好嗎？自己也不會被人利用那麼久，久到最初的都忘記。

李小川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甚至比同用一個身體的李綿還要安靜溫柔，他連話都不會講很多，只會默默地看著身邊發生的事情。因為李綿的那些軟弱，林紀的那些欺瞞，現在，他過得人生本來是不屬於他的。

"是又怎麼樣？"

李小川突然鬆了力氣。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現在已經不是李綿了，對你還有什麼意義？"

"只要是面對著你這張臉，就沒有放過可說。"

李小川實在是不懂林以覃的意思。

林以覃抓著李小川的後脖子禁錮住他。以他的身高優勢，把李小川壓過來不是難事。然後他的吻，如同原始森林的大火襲來。

"唔……嗯……你……"

李小川完全沒有力氣和時機反抗。林以覃更是長驅直入，攪動著李小川的舌頭。李小川的舌頭很軟很軟，感受起來，如同上好的絲綢一樣舒服。但是就是不怎麼主動和他一起動。

林以覃在認真地看李小川的眼睛和眉毛，他的眼睛半眯著，眉頭擰著。那副樣子，不知道多麼誘人。

爾後。

"……"李小川摸了摸嘴唇，感覺到了上嘴唇的咬印。

"你屬狗啊？"然後大力地摸了摸，嘴唇更加紅了。

林以覃放開李小川之後，李小川向後退了幾步，使勁揉著嘴唇。林以覃笑了笑。

"三天之內來找我，不來的話合約我就不簽了。"

林以覃舔了舔嘴巴，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李小川覺得，林以覃大概是把他當做李綿了。這樣用力這樣色情的親吻……

就算去找他，把自己裝作是李綿依著他的想法來，應該會讓他心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