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麼樣？」

毛維煜親自給他們上了菜，柯子元問毛維煜。

「還能怎麼樣，多久的破事了，警察還在問我。不過還好那個女人沒有找來，她老公也沒有來我這裡吃飯了。要是過來，我也不做他生意！」

木杉甚至不知道柯子元問的是這個事情。

「你跟我們一起吃嗎？」

「等會兒，我點了外賣，嘗嘗別家的味道。」

毛維煜狡猾地笑了笑。

木杉突然覺得他們兩人的笑都是同一個類型的。

像狐狸一樣。

「木杉，你頭髮又長了，等會兒給你剪了怎麼樣？」

「好。」木杉吃了幾口，胃口也不是很好就停了筷子。毛維煜和柯子元的胃口倒是非常好，一口接一口。

「不要用這個牌子的醋了，用那個會更好，等我回去找給你看看。」

「是嗎？這個醋不太好嗎？那我試試你那個。」

有日子沒見柯子元了，但是看這個樣子，柯子元和毛維煜經常見面了。

這樣也不錯。

毛維煜把木杉帶回休息間，把剪頭髮的傢伙拿出來。

「我說，照我給你剪的這個頭髮，絕對有小姑娘喜歡，到時候不要忘了告訴我，我給你把把關。」

木杉有點沉默。

「哎呀別想了，你也該像個對象了，不要這麼木訥嘛，對女孩子積極一點。」

「你覺得柯子元怎麼樣？」毛維煜把工具準備好，開始給木杉剪頭髮。

木杉的頭髮順滑，剪起來很舒服，抓起來更覺得像是毛茸茸的小動物。

「柯子元？挺好啊。上次幫我解決了那個事情，最近經常來我店子吃東西，國小弟挺陽光活潑的，還經常給我提點建議，很不錯。」

「哦哦。」

「怎麼了？」

「要不……你考慮一下他？」木杉帶著極大的試探的語氣向毛維煜說出這句話。

「什麼？」木杉感覺到頭上的動作停了，手心微微出汗。

「你的意思是，談戀愛啊？」

「對啊。」木杉看著毛維煜一臉認真。

「哈哈，算了算了，不行不行的。」

「為什麼？你不是覺得他挺好的嗎？」

「木杉，你看我，你仔細看看我。長得好看吧？脾氣……也還好吧？有正經工作，也有文化。你看我像是要吃嫩草的人嗎？」

「像。」

「我可不搞姐弟戀。」毛維煜差點真的憋不住告訴木杉，柯子元每次來這兒，最喜歡和她討論的就是木杉。

左一句右一句可都是木杉長木杉短的！

這下柯子元已經把木杉的事情問得差不多了。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聯考多少分，大學有多少女生喜歡，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毛維煜懷疑柯子元目的不純，實際上，柯子元的目的的確是不純。

柯子元首次單獨來她的飯館，就表明了心跡。

「我挺喜歡你朋友木杉的，你跟我多說說他唄。」

毛維煜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沒有女孩子喜歡木杉，那可能就會有男孩子喜歡木杉。

反正，來者不拒嘛。

剪完頭髮，木杉稍有些雜亂的頭髮順了許多。柯子元還沒有走，在門口等著他。

「你還能搭機車嗎？」

「……」不太行了感覺。

「那先走走吧。」

和柯子元散步，木杉不是很明確到底應該定義為什麼。

和朋友之間的散步聊天嗎？

柯子元是否承認他這個朋友呢？

總之兩人的確在散步了。

「你覺得，維煜怎麼樣呢？」

「老闆娘？」

「對。」

「挺好的，熱情大方長得漂亮。」

「喔喔。」

看來，兩人對對方的印象都挺不錯的。不過維煜說她不要姐弟戀，木杉也就單單想想，並沒有想實際撮合。

他沒有見過柯子元發脾氣的樣子，估計也是非常不好惹。

「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你最近經常來這裡吃飯嗎？」

「對啊。」

木杉心裡笑了笑，沒有表露出來。

維煜最近和柯子元，也交往地很密切。

「草莓要嗎？」柯子元問木杉。

木杉覺得，柯子元這是要給他買的意思？

「我自己買吧。」

「哈密瓜呢？」

「嗯……」

「獼猴桃和火龍果也可以吧？」

「額……」

「你能去幫我買盒口香糖嗎？在旁邊超市。」

「好。」「你要什麼味道的？」

「藍莓。」

正巧他也挺喜歡吃藍莓味兒的。

等到把口香糖買了遞給柯子元，卻發現他什麼水果也沒有買。

忘了忘了，柯子元住在別墅區，水果這樣的東西……應該……不是需要親自買的吧……

「現在能搭機車了嗎？」

「可以……」「你也不用送我回去的。」

「順路。」

「是嗎……」柯子元住的別墅區，明明和他租的小房子是兩個方向。

柯子元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有一件事木杉覺得非常奇怪。

他沒有告訴過柯子元他的地址，但是柯子元走的路是正確的回家路線。難道，我跟他講過我住在哪裡？

機車七拐八拐，正停在他家樓下。

「今天你先上去吧，下次我過來請我上去坐坐。」

還沒有等木杉的回答，柯子元騎著機車一溜煙走了。

「誒……」

木杉覺得挺奇怪的。柯子元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還是說，柯子元覺得他倆是朋友，可以經常一起出來玩？

木杉對於這件事的判斷是這樣的。既然這樣，木杉覺得很開心。至少是沒有被有錢人拒絕。

第二天一陣敲門聲把木杉的午睡完全吵醒了，打開門之後，一群人不由分說地進來，扛了幾箱東西進來。

最後進來的人甚至運進一個小雪櫃。但是他家已經有雪櫃了呀……

木杉租了長期的房子，在一個小區里，本來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配置，原主人用了一個房間堆放東西，於是就只有一室，月租小兩千。剛開始工作的時候，他什麼都盡量節省，這才在最快的時間內吧傢具買了個大概，有了貓之後，又多了一項支出。

「放在哪裡？」黃衣服的領頭什麼都沒有抬，面露微笑地問木杉。

木杉完全愣住了，兩個房間中間還有個插座沒有什麼放在那兒。

「要不……放在這……」

幾個人迅速把雪櫃放好，然後把箱子拆開。

一箱草莓，一箱哈密瓜，一箱火龍果，一箱獼猴桃，還有一箱藍莓。

難道這是……柯子元給他買的？

把東西都放好之後，還沒來得及問，幾個人一下子就沒影了。好像一場夢一樣，但是他家裡的確多了個雪櫃和一堆水果。

木杉忍不住上了微信。

「是你買的水果嗎？」

「是啊，下午才送到嗎？有點慢。」

「……花了多少錢啊，我給你吧。」

「不用，就當我存在你那兒的，你吃著吧。」

「……你買得太多了。」木杉給他發了個表情。

怎麼買的都是他愛吃的呢？這些，他也沒有告訴過柯子元吧。

柯子元在手機另一邊啃著蘋果，手邊放著計算機的作業，眼神淡淡瞥過，雖然不是什麼難題，也早已經做過一遍了。

「唉，我又不會寫作業了，你什麼時候來教教我？我去找你也行。」

「好，明天就有空，你急的話現在發過來我現在教你。」

「不急，我明天去找你，你在家裡等我吧。」

「好。」

柯子元沒有回應很久了，但是在頁面上，顯示著木杉那邊還是正在輸入中。

等了好久，對方發過一句話。

「能把果凍帶來嗎？潔潔挺想它的。」

「好。」

不知道是潔潔想它，還是木杉想它呢。或者木杉有一天，也會想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