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言。」

「恩。」

「時間晚了，睡吧。」

染言聽著墨西有力的心跳，輕輕點點頭。墨西橫抱起染言，慢慢走向床邊，將懷裡的人輕輕放到床上，拉下帷帳。

挽發的檀木簪子被取下，一頭青絲瞬間傾瀉而下。燭光映在染言好看的五官和柔亮的秀髮上，讓墨西有些恍惚。

「你真好看。」

「貧嘴。」染言別開頭，欲要躺下，被墨西阻止。

他無辜的看著染言，「你難道要讓我穿著衣服睡嗎。」

染言反應過來，紅著臉，雙手慢慢抓緊墨西胸前的衣服，一層一層開始脫。先是長袍，再是外衣，到最後，只剩下裡衣。

墨西一直盯著染言看，看他臉上微微泛紅，甚至還有細細的汗，玩心大起，「還有一層啊，怎麼不脫了。」

「要脫你自己脫！」說完便要起身。

墨西一把抓住染言的手，一個吻壓下來。

桌上的蠟燭燃燒完最後一節，漆黑的屋內響起衣服摩擦的聲音，兩人赤身裸體，坦誠相見。

不一會，床上載來濃重的呼吸聲，時重時輕，很有規律。再後來，呼吸聲里摻著隱忍的呻吟聲，令人春心蕩漾。

「染言，你真美......」

墨西吻著染言的臉龐，舔舐他臉上的細汗，一路往下，經過小腹，來到那片神秘之地。

「不...那裡不行......」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染言，那個地方絕對不行。

「啊......」

墨西沒有理他，賣力吸允著，拚命忍著的呻吟聲還是沒忍住。

「不要忍著，叫出來，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墨...墨西......」

「我在這。」

「......墨西...」

「我在這...」

「墨西......啊......」

「染言...染言......我的...言兒......」

染言捧起墨西的臉，撇開浸濕在臉龐的青絲，仔細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眉，似乎要把他永遠記在心裡。

不能與他長相廝守沒關係，不能與他白頭到老也沒關係，只要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身為一殿之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應該有光明的前程，妻妾成群，兒孫滿堂，而不是卷進我的世界來，卷進無止境的殺戮與鬥爭。在離開你之前，我一定會保你平安，無論用什麼方法。

希望你以後知道真相，不要怪我，墨西。

第二日，墨西一睜眼，發現染言不見了。披了件衣服，隨意紮起頭髮便往書房走去，這個時間他應該會在書房吧，墨西邊走邊想。

到了書房，果不其然，只是書房裡居然還有別人。府中來客並不稀奇，只是這兩位客人，一位兩鬢斑白，一位小家碧玉，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在墨西看來，著實目的不純啊。

「北殿殿主您居然還有臉起來，哼！」

身後響起一個憤憤的聲音。

墨西回頭，臉上立刻堆起笑容，「王伯，你早啊。」

「早？都已經日上三竿，再過些時辰就要吃午飯了！」

「呵呵呵......」墨西傻笑，「王伯，您曉不曉得這書房裡的客人是為何而來。」

「恩？」王伯看了看裡面，再看了看墨西，「這是我們西殿的事，北殿殿主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王伯，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和染言是關係親密朋友啊。」

確實是關係親密，王伯在心裡嘀咕，「哎，這老的啊，是這有名的商人，那女的是他女兒。他那女兒自從見過主子之後，就對主子念念不忘，說什麼都要嫁給主子，那老商人只有這一個女兒，眼瞧著要過了適婚的年紀，這不才厚著臉皮到殿里來問個究竟。」

果然，墨西看那女子小臉緋紅，低著頭都不敢正眼看染言一眼，卻又瞧瞧趁染言不注意偷瞄他，手裡的手絹都快被揉爛了。可憐的女人啊，墨西在心裡憐憫她，她的愛情，註定沒有結果了。

染言抿了口茶，「承蒙徐伯厚愛，徐伯的生意廣布西殿管轄範圍，就連臨近兩殿地區也有徐伯的貿易通道，西殿能有今天真是要感謝徐伯。」

「哪裡哪裡，殿主過獎了。」名叫徐伯的老人說。

「承蒙徐伯厚愛，只是天下的好男兒無數，顏姑娘一定能找到更適合她的如意郎君。」染言從頭到尾都沒看過旁邊的女子一眼。

其實這姑娘，論容貌，論出身，論才學，在整個映引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且還只鍾情於一人。任誰被這姑娘看上，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吧。

徐伯有點為難，「我家女兒是個專一的人，殿主莫要這麼快下決定，不妨考慮幾日？」

門外的墨西聽著，卻遲遲聽不見染言的話，難道他真在考慮？一絲不安劃過墨西胸口。不行不行！要相信他，他不會的，昨晚那一切在墨西腦海歷歷在目，他不會的。

「其實，不瞞徐老人家，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染言的聲音傳來，墨西不由心跳加快。

「這...不知她是哪裡人，哪戶人家的大家閨秀？」徐伯明顯不服氣，也理解，哪個父親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女兒，都會心高氣傲吧。

那個不知名的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覺搶走了自己的心上人，女子臉上也露出不滿之色，「殿主，可否說名字讓我們見識見識。」

染言只是笑了笑，「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女子驚呆了，這絲毫不加掩飾的灼熱的眼神，足以讓任何女人羨慕嫉妒！眼前這殿主看著桌上的茶杯，卻是透過茶杯看著某個人！到底是誰！居然把這位深藏不漏的男人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她輸了，可是她不甘心！從小到大男人都是她信手拈來的東西，她的自尊決不允許一個男人拒絕她！

「哼！你以為本小姐就這麼稀罕你嗎！」女子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將杯中的水猛地潑在染言臉上。

就是這一刻，殺氣瞬間瀰漫屋內！一老一少都不是習武之人，感覺不到，只是有那麼一瞬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可染言確實是感受到了！他望向屋外。

躲在屋外的墨西很生氣，那個瘋女人，憑什麼潑我的言兒！下一秒暗器就要脫手直插女子咽喉，王伯猛地摁住墨西肩膀。

「別亂來！這裡是西殿，要做什麼也是主子說的算，既然主子沒動，是不想你殺了那女的。」

墨西不說話，身子因氣憤劇烈起伏。